權勢夫君七(1 / 2)

……

修白自容羨回府後就等在了書房門口, 以往這個時候,他家主子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政務, 結果他今日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來。

已經到了冬季的尾巴,樹梢間長出了嫩綠的芽。修白抱劍無聊的盯著枯枝看了許久, 身旁的人忍不住了,“主子他……去哪兒了?”

陪修白一起等待的男人身上裹了一身黑衣,他無論冬夏都這副打扮, 臉上還罩了一塊黑布。這是容羨手底下暗門的門主, 在南安王府中他們都稱他為隱衛長, 意為南安王府中看不見的人,掌握著大大小小的情報,門徒遍布各地。

今日是隱衛長定期來彙報的日子,因為他的身份特殊, 按理說容羨並不會讓他久等。修白對先前清波園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見主子久等不來,他思索了下道:“你先去我哥那裡躲會兒吧,我去後院找找主子。”

修白倒不擔心阿善那一頭撞牆上會出什麼事, 他隻擔心她尋死的行為會再次惹怒主子, 再遭個什麼罰也說不定。

果然, 他人才踏入清波園, 就看到了坐在樹下低聲抽泣的妙靈, 小丫頭這會兒兩頰紅腫,明顯就是被人狠狠打過了。正在幫妙靈敷藥的妙月看到修白進來,趕緊行了個禮。

修白皺了皺眉, 問:“怎麼回事?”

“這……都是妙靈這丫頭不懂事。”妙月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了眼此時口不能言的妙靈,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修白來清波園是有正事彙報,可沒空聽個丫鬟在這裡浪費時間。問不出來,他索性也不問了,總歸敢懲罰阿善手底下的人也就那一位了,如今見她家丫鬟都變成了這樣,修白不由有些擔心阿善。

那不長眼的醜東西不會是說了什麼話惹惱了主子,這會兒也在屋內掌嘴呢吧?!

修白走到門邊步子緩了一些,左右沒看到玉清的出現,他嘖了一聲踩著台階上去,意料之外並沒聽到什麼淒慘哭聲。

“爺?您在裡麵嗎?”修白敲了敲門,隻覺得房間內靜的詭異。

嗒——

修白耳尖的聽到玉瓷勺子碰撞到碗壁的聲音。

房間內,容羨坐在榻邊正捏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給阿善喂藥,聽到玉清的敲門聲時,他眼也不抬的又盛了勺藥汁,動作優雅的抵在阿善的唇邊。

“什麼事?”

阿善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將藥汁含入口中,喂藥不熟練的男人動作看似輕柔,但其實喂的時候十次裡有八次都會把玉勺磕到阿善的牙齒上。

再一次的碰撞後,阿善捂住嘴悶哼一聲,她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說出來惡心他的要求這男人還當真了,口中苦澀難言的藥味彌漫,阿善忍無可忍想要伸手搶藥碗。“還是我自己來吧。”

容羨輕飄飄往旁邊一側,他避開阿善伸來的手,又盛了一小勺藥汁完全無視了阿善的抗拒:“張嘴。”、

帶著些許藥溫的玉勺很快又抵在她軟軟的唇瓣上,阿善聽到門外修白再次敲了敲門,張了張嘴剛想勸他走,勺子就順勢塞入,苦澀的藥汁就又在口中蔓延開。

這哪裡是她想象中的溫柔喂藥啊,這分清就是強塞十分裝樣子的敷衍!

阿善那一口喝的有些過急了,不由捂著口咳嗽了幾聲。

容羨攪了攪難聞的藥汁這會兒耐心好的驚人,他等到阿善不咳了才又往她嘴裡塞了一勺,往回收勺子時,有淡黃色的藥汁順著阿善嘴角流下,容羨看到後放下藥碗捏住了阿善的下巴,拿起桌旁的巾帕幫她擦了擦。

他邊擦著還邊悠然的問門外:“何事?”

修白完全看不到屋內的情形,他隻是憑著聲音察覺出主子這會兒心情不錯,他趁機快速回道:“周長餘已經到了,爺有什麼安排嗎?”

周長餘是隱衛長、暗門門主的名字。

被修白這麼一提醒,容羨這才想起被自己拋在腦後的周長餘,要不是他剛回府時收到了阿善撞牆自殺的消息動了些怒,這會兒書房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嗒嗒嗒。

手中的玉勺撞擊到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音,容羨喂藥的動作一緩,忽然就微微眯眸看向了阿善。

阿善正想著如何把容羨哄走,被他這麼一盯,她縮了縮肩膀有些心虛道:“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容羨盯著她薄唇沒什麼誠意的輕勾,重新盛了勺藥汁喂到阿善口中。“沒什麼。”

的確沒什麼,他隻是忽然發現,不知不覺間這個小世子妃已經有了左右他的能力。這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而對於危險,容羨向來是連根拔除。、

“爺?”修白等了許久都沒聽到自家主子應答,隻能硬著頭皮又喊了他一聲。

容羨的思緒被他拉回,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先讓他候著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彆,你彆一會兒過去了。”不過就是一碗幾口下肚的苦澀中藥,阿善卻覺得容羨快把她喂死了。

看了眼還深不見底的藥碗,阿善抓住容羨的手阻止他投喂的動作,“既然你有事就快些去忙吧,不過就是一碗藥,我……善善可以自己解決。”

勺中的藥汁因阿善的推拒灑回了碗中,幾滴藥汁濺在了容羨的手指上,他放下碗拿起巾帕認真擦拭著,從容又不容拒絕。“不是懷疑我不愛你嗎?”

容羨學著阿善的口吻,撒起謊來是不要一點的臉。

他說:“善善失憶了所以都忘了,以往夫君最疼愛的就是你,所以像喂藥這種事,夫君自然要親力親為。”

阿善簡直要被他的話驚呆了,要不是時刻記著自己還在失憶,她真想給他澆盆涼水讓他清醒一下。

“原來、原來夫君對善善這麼好啊。”見容羨還在盯著自己看,阿善隻能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夫君你還是快去忙吧,善善自己可以的。”

阿善撐起身體想要去拿桌上的藥碗,“你看還有這麼多,你這樣一勺勺喂多耽誤時間呀,還是我自己喝吧,幾口下肚省事多了。”

這是她的真心話,與其一小勺一小勺的去反複品味苦澀的藥汁,倒不如一口喝下去苦個痛快。

阿善在原本的世界,從電視中也不是沒看過那些深情男主溫柔給女主喂藥的場景。她學醫後想來想去始終覺得女主是在折騰自己,但是現在看著容羨近距離給自己喂藥擦嘴,她想她或許是懂了。

人在生病變得脆弱之時,任誰都想有這麼一個人溫柔嗬護著自己。又是喂藥又是擦嘴,順便再用心疼的眼神柔情對視著,軟著聲音去詢問藥是不是太苦太熱。

當然了,阿善以上說的這些,她在容羨身上都沒有看到。但就是因為沒有看到,她才奢望得到這些。好在她對容羨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再讓自己受喂藥之苦。

“你說的倒也對。”在阿善手碰到藥碗的邊緣時,一隻大掌橫空截住了她。

阿善被他涼涼的溫度冰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他:“我說什麼了?”

容羨從榻上站了起來,拂開阿善的手重新將藥碗端起。

眼睜睜看著玉勺從藥碗中脫離被放在了木桌上,阿善坐起了身體,“你……”

才吐出一個字,她的下巴就被容羨的手指捏住了。容羨站在榻邊居高臨下的半攬著她,將藥碗抵到她唇邊幾口就灌了下去。

“嗚嗚嗚——”阿善推他沒推開,反倒是把嘴邊的藥喝的更快了,咚咚幾口下肚後藥碗很快就空了,容羨讚賞的摸了摸阿善的頭發,將空掉的藥碗丟回桌上。

“這樣果然快多了。”

阿善咳著趴伏到了榻上,長長的頭發斜向一側露出掩蓋住的細軟腰型,剛剛被灌了藥的小姑娘頰邊微紅唇瓣晶亮,但最明亮的還是那雙有神的眼睛。

“你!”阿善就知道這狗男人不可能乖乖伺.候她。

她想拿桌邊的巾帕卻發現它正在容羨手中,隻能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嘴,她氣惱道:“我是要自己喝,誰讓你來灌了?!”

容羨的目光落在阿善濕潤的紅唇上,按住她的後腦強勢又十分不溫柔的幫她擦乾淨嘴巴。兩人一個仰視一個俯視,不由就有一方越靠越近越來越近,在溫熱的呼吸互相交融之際,容羨感覺自己手下的小姑娘似在掙紮。

輕輕眨了下眼眸,他過長的睫毛掃在阿善臉上,鼻尖與她抵在了一起。他這時才回過神來堪堪停住動作,下巴偏移側顏輕輕劃過阿善的耳朵,他低聲道:“夫君這麼疼你,怎麼舍得讓你自己動手喝藥。”

嗓音有些輕有些涼,總歸在假意的柔情中還摻雜了莫名的感覺。

在容羨離開房間後,阿善直接攤倒在了床上,臉燙的厲害,就差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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