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無端冒起寒意,尤念不由又往後退了一步,一番掙紮間她發虛的身子晃了晃,扭頭趕緊吐出幾個字:“我失憶了。”
她的確是失憶了,從醒來後記憶就一片空白,她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就如同初入異世界般,她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歸屬感,不安而無措。
尤念本以為男人會相信自己的話,誰知他聽完後沉默了一瞬,接著嗤笑道:“失憶失到忘了我是誰?”
“還是你怕我追究你之前犯得錯,怕我罰你,想要用失憶來逃避?”
“我、我沒有!”
尤念愣了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剛剛蘇醒的她大腦並不算靈光,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張了張口,還不等尤念說話,就聽到男人低笑一聲。
他優雅的用指點了點自己的額角,慢悠悠道:“現在膽子倒是變小了,當初和我對著乾的勇氣去哪兒了?”
尤念眼眸顫了顫,抬眸時隻見男人笑得十分好看,他極為溫柔道:
“你怕也沒用了啊,因為我已經想好怎麼罰你了。”
“……”
嘀嘀,嘀嘀——
裴然話音落下後,整間房間陷入寂靜。
此時落地窗外的樹枝晃了晃,尤念發現上麵開著的妖豔紅花,就連餘光瞥見都覺得紮眼。這裡的一切陌生又奇怪,就連身邊的男人都充滿危險性。
尤念的直覺告訴她應該離這個男人遠遠的,然而她才隻是轉身,就聽到門邊傳來哢嚓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夫人醒了?”
進來的男人手抱著病曆夾穿著一身白大褂,乍一看到尤念站著,他愣了一瞬,接著他例行問道:“您醒來後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尤念停下腳步,順著白大褂男人打開的房門,剛好看到了外麵的走廊。
“你是醫生?”
看看眼前男人的打扮,再聯係起這間房間中的各類醫用品,尤念思索了一下,試探的說道:“那這裡是……醫院?”
對於尤念的話,靠坐在沙發上的裴然又是一聲嗤笑,趙醫生神情平靜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翻開手中的病例夾拿筆寫了些什麼後,他點了點頭,對著沙發上的人說道:“裴先生,我想和您談談您夫人的情況。”
他、他夫人?
就如同一塊巨石忽然落下,尤念雙眸圓睜,險些軟倒在地上。她重複了遍醫生剛剛說完的話,下意識回頭,顫著手指向那人說道:“你、你說……我是他夫人?”
心中最後一點希望破碎,雖然在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鑽戒時,她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然而當心中不想相信的答案從彆人口中得到驗證時,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情緒恍惚間,她發現沙發上的人早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散漫的瞥過她指過來的手指後,裴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淡聲道:“說吧。”
在不久之前,尤念出了一場車禍。
車禍中她頭部受創,雖然有驚無險在送入醫院搶救後脫離了危險,但蘇醒之後,她還是失憶了。
全盤性的失憶,讓她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自己是誰。
尤念在聽完醫生的話後抱著被子沉默了很久,她無措的咬了咬唇瓣,抬頭看向房中的醫生時,怯怯的問道:“您知道我的親人在哪裡嗎?”
如果說剛剛醒來的尤念還有些飄忽,那麼這會兒她是徹底清醒了。
就是因為清醒了,她才感知到了自己失憶後所擁有的一切不安與惶恐。這個時候她迫切的需要親人帶給她安全感,可不等醫生回話,一直站在她病床前沉默的男人忽然開口,他語氣懶洋洋道:“找親人?我不就是麼。”
與剛才在暗角處坐著的強勢感不同,此刻的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貴公子氣質十足。
自從得知尤念失去了全部記憶後,他望向她的目光就一直很怪異。也不知道她的失憶是順著了他什麼點,尤念至今都記得這男人在聽完醫生的診斷後的神情。
他隻是沉默了一瞬,就含笑著喃喃自語。
‘失憶了啊’四個字在他口中念的極為緩慢,那一刻他的眸光在妖嬈與清冷間流轉,尤念視線與他對上之時,總感覺他是想一口吞了自己般。
“你、你真的是我的……”
當醫生離開的時候,病房中隻剩他們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更六千,所以還有一更大概在深夜出,我寫完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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