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1 / 2)

你是我無二無彆

文/沐清雨

喜樹進退兩難。他了解自己的導師不是輕易動怒的人,他冷下語氣,便是不悅。而對於餘之遇,他向來溫和溫柔,此刻,他不跟餘之遇說話,甚至都不看她一眼,隻冷臉交代自己送人,喜樹意識到,肖子校是真的在發脾氣。

餘之遇也因清楚肖子校生氣了,心情和臉色同樣不好。

如果說和陸沉的乍然重逢,以及得知和祁南訂婚的人是他,對她而言都無所謂的話,那被肖子校撞見她和陸沉拉拉扯扯,她真心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餘之遇不否認與陸沉的意外重逢引發了她的情緒波動,可也隻是一瞬,發現他是準新郎後,她並未覺得難以接受,反正不是祁南,也不會是自己。

與陸沉之間,曾經的喜歡是真的,分手亦不是鬨假。儘管分手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感情出了問題,結局卻無從改變。糾纏不放,隻會對彼此造成更大的傷害。

祁南作為餘之遇最好的朋友,見證了她和陸沉的愛情。陸沉走後,餘之遇因扛不住失戀的痛苦隔著萬裡的距離,對祁南傾訴過很多,祁南從未表現出對陸沉的感情,她甚至說他不值得,說他在餘之遇最需要他時什麼都沒做,是對她的傷害。

餘之遇自然不認為那是傷害。一麵是他的家人,一麵是他的戀人,陸沉夾在中間本就為難。他隻是做了一個在所有人看來,很正常的抉擇而已。

祁南那樣說,隻是為了安慰她。餘之遇懂。然而,今時今日,當他們以未婚夫妻的名義站在一起,曾經的安慰,似乎就變得不那麼純粹。

卻也撥雲見日,讓祁南那份莫名的敵意有了合理解釋。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餘之遇曾在給祁南發的郵件中說過的,說她想起陸沉的次數越來越少,說她會開始新的生活,希望陸沉也是。如果祁南回國後明確告訴她,和陸沉在一起了,希望她這個前任給予祝福,餘之遇會替他們高興。

在那一段青春裡,陸沉和祁南都是她珍視的人。當她注定與陸沉無緣,她願意祝福他們,有緣有份,相伴到老。哪怕她沒遇到肖子校,依舊孤身一人,也不會有任何的責

怪,和一絲一毫的芥蒂。

偏偏祁南揪著她這個前任不放,還因此被肖子校撞個正著。

餘之遇覺得自己很冤枉,她來之前,並不知道準新郎是誰,她根本不是衝著陸沉而來。可當肖子校看見她被陸沉抓住手腕……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禮服裙,再想想臉上精致的妝,不怪肖子校會解讀成了另一番意思。

換作是她撞見肖子校和林久琳拉扯,估計會當場發作。他能和自己站在一起,解了她的圍,還擊給祁南,還沒對她說一句重話,自製力和修養已是登峰造極。

餘之遇不能再要求他什麼。她壓下胸臆間的澀意,問喜樹:“你們剛從臨水回來?”

喜樹正在為難該怎麼做,見她肯開口說話,趕緊點頭:“我和老師才下飛機,直接從機場過來的,老師的西裝都是神曲剛送到。這邊有個中醫藥學會的座談會,蕭何教授請老師來參加。”

餘之遇又問:“那邊的工作結束了嗎?”

喜樹再次點頭,想了想說:“原本還要點時間,但從到臨水,老師連軸轉了好幾天,一直在趕進度。他是想搶在座談會前結束工作,免得回來還要再走,他說,不放心你。”

他之所以不放心,是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結果,她真的很不讓他放心。餘之遇回想了下,發現每次他出差,她都出狀況。彆的也就罷了,他都會包容,這次……

餘之遇想想都犯難,她向喜樹確認:“座談會幾點結束?”

喜樹如實說:“九點。”

現在才七點。餘之遇想起什麼,問:“哪來的紅包?”

喜樹哦了聲:“參加座談會的一位老師剛生了個二胎女兒,老師因在臨水錯過了滿月酒。”

難怪了。倒是真巧。餘之遇問過紅包金額,說:“再包一個吧,你給他送上去,免得失禮。”說著就要去旁邊的自助機上取現金。

喜樹再不機靈,根據剛剛的情形也判斷出來餘之遇和陸沉可能是前戀人,肖子校那份紅包是故意給她前男友的。思及此,喜樹攔住餘之遇,說:“我先送你回家,再備就來得及。”

餘之遇卻說:“我等他。”

這樣其實最好,肖子校顯然氣得不輕,喜樹都有點不知道該送餘之遇回哪個家。他

聞言提示道:“可能會有些晚,會後有個晚宴,蕭何教授在,老師不好先走。”

餘之遇堅持,還讓喜樹彆告訴肖子校。

喜樹有些擔心:“可我沒把你送回去,老師問起怎麼辦?”

肖子校再理智再有修養,終究隻是個男人。這次的情況與她追去臨水那次不同,她沒個態度,彆說自愈,他指不定要氣多久,餘之遇不想用冷戰迎接他的出差歸來。

她安慰喜樹說:“他在氣頭上,不會問的。萬一問了,你就說我自己走了,他知道你拿我沒辦法的。”

喜樹思考了片刻,略猶豫地說:“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老師他,從沒發過這麼大的火,給他時間冷靜下?”

餘之遇鐵了心要等,喜樹隻好把車鑰匙給她,讓她累了的話就去車裡等。餘之遇是自己開車來的,等待的時間裡,她把她那輛大G也開了過來,和肖子校的停在一起。

臨近九點時,有很多人從酒店出來,餘之遇以為是座談會結束了。正準備下車去迎肖子校,便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都是她的大學同學,緊接著,陸沉和祁南相攜出現。

原來是訂婚典禮結束了,一對新人出來送客。

餘之遇車窗升到一半,許東律忽然出現在她視線之內。

照理說,他現在是祁南的上級,從海城過來參加祁南的訂婚宴倒不奇怪,令餘之遇費解的是,在他臨走前,祁南忽然上前一步,與他擁抱了下。

那不是身為上下級,該有的舉動。

結合許東律從夏靜升總編的申請被駁回後的反常,餘之遇醍醐灌頂,她懶得再猜,直接下車,朝酒店大門而去。

許東律沒有看見她,他車停得近,先一步上車走了,應該是要連夜趕回海城。

祁南看見餘之遇時怔了下,似乎是奇怪她居然還在,隨即看向許東律離開的方向,微微笑了下,然後和陸沉說了句什麼,把他支開了。

祁南步下台階,刻意往餘之遇身後看了眼:“男朋友呢,走了?”

餘之遇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她似笑了下:“看見女朋友和前任拉拉扯扯,能不走嘛,沒說分手,算我運氣。”

祁南笑的從容:“看得出來男朋友脾氣挺大,不似阿沉溫和。”語氣尋掌

的如同場外評說,半點不像是被肖子校當眾懟過。

“所以說陸沉和你才更般配。”餘之遇看著祁南:“祁總強勢,伴侶溫柔恰好互補。不像我,軟弱沒本事,需要男朋友護著,否則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祁南依舊在笑,語出驚人:“何必自謙,你若沒本事,能把我表哥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