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延景明想同他說的,顯然並不是那種事。
延景明小聲問:“泥們殿下的生辰,到底在什麼時候啊?”
他是記得的,淩將軍曾與溫慎之說過,到明年,溫慎之便已要弱冠了,屆時忠孝王便不再輔政,若皇上還不願理會朝政,那國事應當要由溫慎之一人承擔,言語之間,便是溫慎之還未過生辰。
中原人重視生辰八字,因而延景明在還未與溫慎之見麵之前,大盛宮中人便已知道他的生辰了,可西羯人並不重視這種事,延景明什麼也不知道,他隻能從眾人對話的細枝末節之中去推測,溫慎之的生辰,應當就在這兩月之間。
不知為什麼,他不好意思去直問溫慎之的生辰在何時,而他想,若他要給溫慎之驚喜的話,便更不能直接問溫慎之了,好在溫慎之身邊的其他人應當都知道這件事,他隻要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就好。
暗衛首領一怔,像是沒有想到延景明會問這種事,他認真回答,若照他估算,溫慎之的生辰應當就在返回京中後幾日,還在皇上定下的迎聖大會之前,而太子要行冠禮,那是朝中大事,必然大肆操辦,屆時延景明就算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
可延景明不知道大盛人口中的大肆操辦究竟是什麼樣的,而就他對大盛禮儀的了解,那日的太子大婚,前前後後複雜折騰得他頭疼,他現今仍心有餘悸,根本不想再體驗上一遍,若是太子弱冠時也是如此……
延景明不僅失去了給溫慎之過生辰的興趣,甚至還想裝病不去參加。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開口詢問暗衛首領,太子二十生辰與那日大婚比起來,究竟哪一
會比較盛大。
暗衛首領想了想,回答:“應該差不多吧。”
延景明:“……”
他覺得,他還是私下給溫慎之過個生辰吧。
他可以在回到京城之前,提早先為溫慎之過個生辰。
既然如此,他應當先為溫慎之準備一件禮物。
延景明點了點頭,卻壓根來不及往下細想,暗衛首領已經好奇開口問:“您是……要為殿下準備生辰賀禮嗎?”
延景明:“……嗯,是哇。”
他想,阿豬不愧是阿豬,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延景明又追問:“那泥有什麼建議嗎?”
暗衛首領深沉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作為宮中的重要人物,他自然對殿下有過極為極為深入的研究,對太子殿下的一切喜好了如指掌,那也就是說,延景明想要送禮,問他可算是問對了。
他又一次鄭重從懷中掏出了小冊子。
延景明滿懷期待看向他。
暗衛首領又將那冊子塞了回去。
“拿錯了。”暗衛首領說,“殿下不是這本。”
延景明:“……”
他眼睜睜看著暗衛首領從懷中接連拿出了兩三本小冊子,最後拿出了最厚的一本,認真打開,翻到第一頁,道:“殿下的愛好,不算太多。”
延景明:“……”
“吃穿用度上,太子妃您就不必考慮了。”暗衛首領說道,“殿下從小什麼也不缺,因而好像也沒有對什麼特彆偏愛。”
延景明:“……”
“平日的喜好上……最突出的喜好,應當便是畫畫了。”暗衛首領想了想,又壓低聲音,道,“殿下可是京中有名的畫師,這件事,屬下也是偶然才發現的。”
可延景明在意的卻隻有另一件事。
“窩不明白。”延景明看著暗衛首領塞了那麼多本小冊子卻依舊沒有起伏變化的胸口,心情複雜,“阿豬,你的胸是凹進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