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水泥這麼受歡迎,這麼有用,秦軍還真就不能隨意對待。
水泥換一切,隻是這一點就值得他重視。
這樣一來,秦軍就不得不考慮,水泥的產量是不是要提高一些?
回轉窯他最近是不想的,但是懸空窯還是能想一想的。
因為他要真想做直徑超過兩米的鋼管,好像也不是不行。
直徑越大,卷板機就越是容易加工出來。
隻不過電動機的功率必須要大,因為鋼板的厚度肯定要足。
既然要做這麼大的鋼管,那為什麼直接做回轉窯?
因為回轉窯的難度,現在也主要集中在大直徑管道之上。
“高級焊工啊!”
加工鋼管,雖然不等於製作高溫容器,但是也需要高級點的焊工。
最少也要六級工吧?如果有七級工就更好了。
而八級焊工,肯定是不能奢望的!
想著水泥的燒製工藝,秦軍發現,傳統燒製法最容易,也是真簡單。
使用這種工藝,先應付一下,等萬事俱備,就先做懸空窯。
至於一步到位,直接上回轉窯,還需要等一等。
雖然原來沒有在水泥廠乾過活,但是他燒過窯,對於水泥的燒製工藝,也有所了解。
一百多年前,剛開始發明回轉爐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被直接用於水泥工業中。
究其原因有兩點,首先水泥這個行業,大概開始發展就是在18世紀末期。
回轉爐剛剛出現的時候,人類對水泥的配方才稍有了解。
另外就是水泥燒製溫度高,同時耐火磚襯裡的技術還不發達。
1400℃的高溫,不是那個時候的金屬可以承受的。
此外對應的煤粉燃燒技術,也需要一定的積累。
因此,直到回轉爐出現100年後,它才被用於水泥工業。
這裡麵就有幾個關鍵點,耐火磚、鋼材需要耐高溫,最後就是煤粉燃燒技術。
剛開始,秦軍就是圖省事,才用了最省事的立窯。
現在仔細想一想,懸空窯真是一個好選擇。
這種窯,好像國內現在還在用?
秦軍記得原來看過一個新聞,說是一家廠子的機器用了八十多年。
現在仔細想一想,那好像是從丹麥史密斯引進的水泥懸窯。
如果是原來,這樣看過一眼的新聞,早就忘了。
但是現在他隻要想,還就真能想起來。
那座懸窯是進口貨,花外彙買來的。
而且是一九一一年進口回來的,它使用的管道直徑為2.1米,長45米。
這座窯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它是國內現存最早、也是運轉時間最長的兩台設備。
直接從1911運轉到1997年,長達86年之久。
能用到九七年,距離現在還有十七年的使用時間。
這足以說明,現在就算是弄一座懸窯,也不算太過時。
“卷板機肯定要造了。”
“這東西隻要有電機,想要多少有多少!”
一台電機帶著三根棍子工作的機器,簡單的令人發指。
這種機器原來秦軍不做,就是因為太簡單。
當然,任何簡單的機器,你要想玩點高難度的,也是可以有的。
但是,這真心沒必要。
現在是用到了,秦軍才會想到。
這台機器最大的加工難度,也就是三根工作輥的動力係統。
現在可供他選擇的有軸承和齒輪,如果能買到軸承,肯定要用軸承。
隻要能加工出工作輥,那剩下的唯一問題,就隻有電機。
所以,這都要看玉愛國行不行了。
他之前可是說的信心十足,就是不知道,縣城電纜廠有沒有漆包線。
所有事情,又回歸到電機之上,隻有有它,就能做很多事情。
心情放鬆的秦軍,漫步在農田之中。
他們這邊的麥子,還沒有收割,也不知道是沒人收割,還是沒熟!
忍不住走進麥田,還能看到寥寥幾棵青色的麥穗,其他都已經是金黃一片。
“小夥子,你是這個小隊的社員?”
秦軍正折下幾根青麥穗,在手中挫著麥粒,打算先嘗一嘗,卻沒想到居然有人叫他。
抬頭一看,前麵幾個都是一身中山裝,最少的都是四個口袋。
特彆是左上部分的口袋之中,還彆著一根鋼筆。
不用說,這些人都是乾部。
看了一圈,有六個人,裡麵居然沒有一個是公社的領導,這就有意思了。
“對,我是這個小隊的社員,正在看看麥子熟了沒有。”
秦軍一臉笑嗬嗬的湊到跟前。
其中一個年輕的乾部,上前走了兩步,正好擋在秦軍跟這些人中間。
秦軍的身形一滯,停了下來。
他居然忘了,現在的農民,不是幾十年之後的農民。
那個時代雖然已經隻能在電視、網絡上見到這些領導,但是那個時代的農民更加自信,穿著也得體。
可現在呢?農民經常穿的衣服,真是沒法看。
秦軍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他現在的這身綠軍裝,真被他糟蹋的不輕。
想到趙二娃剛剛給他的時候,這一幅好像閃光啊!
現在呢?不知道哪裡來的機油,沾染的一片一片。
還有不知道怎麼劃的,上衣之上有好幾道縫隙。
經常接觸鋼材,加工機械,稍微不注意,衣服上就會出現一裂縫。
他現在這身衣服,在這些乾部眼中,跟乞丐也沒什麼差彆吧?
不過,現在不是所有領導都親民嘛?這樣還能嫌棄他?這也太過分了。
就在秦軍看著自己的衣服之時,本來被年輕人擋在身後的一名中年人,卻走上前來。
他看著秦軍手中的麥粒,笑嗬嗬的道:“麥子已經熟了吧?感覺灌漿還不錯?”
說著,這位領導還直接伸手,從他手中捏起幾個麥粒,仔細觀察著。
秦軍有點感慨,要不怎麼說,越是大領導,越是平易近人呢?
小鬼難纏,跟這些領導呈鮮明對比!
“今年有點乾旱,灌漿並不太好!”
雖然感覺領導平易近人,很是不錯。
但是秦軍卻是實話實話,但是實話有點傷人。
所以,隨著秦軍話音剛落,那位本來還笑嘻嘻的領導,笑容已經有點維持不下去。
“今年你們這裡,有點乾旱?看不出來啊?”
旁邊的青年發現問題,立即懷疑的問道。
“這個還能胡說?我們這裡三年兩旱。”
沒等青年繼續說什麼,秦軍就接著道:“現在看不出乾旱是吧?那是因為有水利工程。”
“我們村的大渠道,就在這些麥田的中心位置,就是有了這條大渠道,每年乾旱之時,才能澆上水。”
“走,我們過去看看。”幾個領導都來了興趣。
秦軍走在前麵領路,他這也就是看在玉愛國的麵子上,要不然高低得給公社領導們上點眼藥。
現在好了,有水利工程保駕護航,這都是領導們的政績。
剛才他真沒胡說,因為他們這邊原來真是三年兩旱。
可九十年代之後,就變成了十年九旱,這些也都是以後領導們的功勞。
那個年代,一切向錢看,誰還管農村的水利工程?
建築廢棄材料、垃圾傾倒,直接堵塞這些渠道,讓這條渠道變成了垃圾桶。
沒法用,就隻能廢物利用。
所以那些,他們用辛苦加工出來的塊石,壘出來的大渠道,都被人偷回家蓋房子了。
沒有這個水利工程,他們這邊還就真十年九旱。
糧食收入太少,全村青壯年就隻能全部出門打工。
對這個,秦軍是有怨言的,畢竟人離鄉賤!
所以,重生一回,如果能不出門,秦軍絕對不想再去外鄉漂泊。
“小夥子怎麼不說話?你們村這些麥子都應該要收了吧?怎麼還不動手?”
回過神來,秦軍看向幾個沿著大渠道閒逛的領導。
“正準備著呢!”
“這邊靠近渠道近,澆水比較多,這些小麥還在灌漿。”
這時,又是那位小夥子說話:“不對吧?我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說著,小夥子指著周圍一大片麥地。
“這麼一大片,你們多少天能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