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一眾如同排骨成精的瘦子相比,他確實算得上胖。
這個時候,秦軍也算是了解,為什麼大唐盛世,會是以胖為美。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也勾勒出了一幅楊玉環的形象,隻有珠圓玉潤,哪裡有一點胖的影子?
大唐男人心中的胖,恐怕也就是九十年代以後普通正常女人的標準身材吧?
就算不是,也絕對不可能是身高一米五,體重一百五十公斤的樣子。
所以,八十年代的胖,就如同大唐人的胖是一樣的,隻能算是標準審美。
“不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公社,多拉攏一下那些司機。”
“現在能做司機的人,都是有點關係,甚至是有點背景,最少也是有點實力的人。”
“特彆是一些老司機,他們手中掌握的關係網,還是很廣的。”
楚玉若有所思:“八大員之一的駕駛員,給個縣長都不換,他們自然有本事。”
“對,我們不需要錢,但是我們需要物資,以後他們需要水泥,就讓他們拉物資過來換。”
“像是布匹、衣服、塑料,就算是廢鐵都可以。”
“隻要能運來物資,我們還能用得著,一切東西都行。”
“不要以為他們會害怕麻煩,越是麻煩的事情,越是有利潤。”
“聽說過一句話嗎?風浪越大,魚越貴。”
“相同的道理,事情越麻煩,利潤自然越高,所以,他們不會害怕麻煩。”
楚玉自然明白,就像是他家殺豬。
公社查的越嚴,他家的豬肉就賣的越快,而且還能提點價格,這不就是賺的更多?
“還需要什麼?你不如給我個單子。”
“隻要那些司機能弄到,就讓他們儘可能的運過來。”
“以貨易貨,賺兩次錢,他們應該不怕麻煩!”
“而這樣做,我們還不算倒買倒賣,因為沒有動現金!”
秦軍一聽就笑了:“其實也可以給現金,畢竟莪們是集體企業,隊辦也是集體企業啊!我們不怕這個。”
楚玉立即拍著胸脯道:“這個交給我,相比賣肉,我更喜歡這個活。”
“嗯,以後我們這裡出產的東西,你都可以向外賣,隻要有機會,就可以推送給有需要的人。”
楚玉這一次沒有說話,而是認真思索起來。
不過,他怎麼想,也沒有想明白,他們這裡的東西,還需要他推銷嗎?
現在是賣方市場,幾乎是生產出多少商品,都會被搶購一空,哪裡需要推銷?
秦軍不再多說,因為這是未雨綢繆。
他就是打算把楚玉,培養成銷售員。
銷售員以後肯定避免不了經手很多錢,現在批那幾噸水泥,根本算不了什麼。
“咦?那邊怎麼了?”
兩個人來到主街道上,立即看到不遠處楚家的肉攤附近,圍著一群人。
楚玉自然關心自家老爹,所以他快步向前走。
秦軍也順勢跟上,他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因為他已經看到,自己小隊的不少人,正在外圍看熱鬨。
如果是楚大牛出事,他們隊裡人不可能袖手旁觀。
走過去一看,果然不是楚大牛出事,而且旁邊的攤位。
“你乾什麼?”
“怎麼還打人?”
“我記住你了,你等著!”
秦軍他們一走過去,就看到有人在動手。
說話的人,或者說叫囂的人秦軍認識,因為他在公社收購站看過他,是公社的一名收購員。
“不用等,我現在就打死你個混蛋!”
本來還砸叫囂,很快就變成哀嚎。
“不要打了,我們是公社收購站的!”
就在那個人哀嚎的時候,旁邊一個穿著一身的確良白襯衣的女人,也在嚎叫。
隻不過,現在誰也不會理會她。
等打了一會兒,幾個打人的已經氣喘籲籲,才聽到那個女人喊叫。
“不要喊了,打的就是你們收購站的這些雜種!”
“聽好了,我們的沿河大隊的,對,我們就不是你們公社的,我們屬於白家公社。”
“我們不是個人過來做生意,而是代表我們公社。”
“看看我們的河蝦,都是今天早上打撈上來的,隻要五毛錢一斤。”
“不要先說貴,看看這個頭,每一個都超過三厘米。”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需要票據啊!”
看著打人的家夥,大聲的吆喝著,周圍所有看熱鬨的人全都笑了。
很多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還真就圍上去看。
沿河大隊就挨著一條河,這條河是十分少見的自北向南流向的大河,屬於大汶河的發源地。
這條河現在的流水量還不小,更是屬於長流水。
因為以後的攔河工程,還沒有啟動,生態還沒有遭受破壞,所以裡麵的物產十分豐富。
三厘米的河蝦,看起來肥嘟嘟的,而且在幾個陶瓷盆子裡,不停的蹦躂,一看就很新鮮。
不過,五毛錢一斤,確實不便宜。
要知道現在最好的豬肉,不要票才一塊六毛錢一斤。
“給我來一斤!”
“嘿,還是有識貨的。”
那位打人的男子,一聽就高興了。
拿出一乾木頭秤,放好秤砣,開始稱重。
“給我也來一斤,這是泥鰍吧?這個多少錢?”
“泥鰍便宜,隻要一毛錢一斤!”
“你這些總共多少?我都要了,不過要給我送到鋼廠那邊!”
“你們小隊西邊的鋼廠吧?我知道地方,稱重之後,你付錢我就安排人送過去。”
秦軍在外麵看著,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當然,也肯定不算大事,現在打個架算什麼事情?
隻要不出人命,一般都是冷處理。
隻不過這一次是公社收購站的人吃虧,就看沿河大隊是什麼想法。
這年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家一個大隊,就指著一條河過活。
你不讓人家賣東西,不打你打誰?
“讓讓,讓讓,誰打人?”
很快,公社那邊就來人,不過來的不止是收購站的人,還有派出所的人。
“我打人怎麼了?我賣個河蝦犯法了?他居然搶我東西?”
三個人一塊打的,但是就那個賣東西的最硬氣,這次也是他說話。
“原來是王隊長,您怎麼親自來賣蝦?”
“嗬嗬,我不親自過來能行嗎?這樣東西還差點被搶了。”
王喜山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是他卻是會來事。
雖然說話硬氣,但是煙已經掏出來,並且遞給那位派出所的同誌。
“毛所長,我可不是無緣無故欺負人。”
“再說,這裡也不是我們沿河大隊,更不是白家公社,如果不占理,我們肯定夾著尾巴做人。”
“看看,剛才我一眼沒看見,就毀了足足有一斤多蝦。”
隨著王喜山的手指,秦軍也看向一片地麵。
果然,這裡的土中還有一些踩踏的河蝦。
秦軍皺了皺眉,現在的收購站,還這麼橫?
原來是真橫,誰要弄點土特產,不賣給他們,他們肯定要給整個大隊穿小鞋。
那時的收購站,是公社社員唯一的一個收入渠道,但是現在他們卻不是了。
那位毛所長也看到被毀的河蝦,他皺了皺眉,看向另外一個中年男子。
這一位是收購站的站長,上麵也有點關係。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站住這個位置,一坐十幾年。
“毛所長,我們可是有縣城下達的任務,完不成公社所有領導都要倒黴。”
王喜山一聽就惱了:“嚇唬誰?我們公社那邊也有任務,我們照樣不賣給他們,怎麼了?”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不就是城西市場的那幾個家夥在搗鬼?”
“他們壓低我們的收購價格,弄到城裡去拉關係?”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們能慣著他們?”
“艸,再多說一句,打斷你的狗腿。”
看到一臉橫肉,橫眉立目的王喜山,那位胖乎乎的收購站長,還真不敢再說什麼。
毛所長卻不能沒有表示:“行了,不要動不動就打人,這一次是他們不對,打了也就打了,但是要注意影響。”
“我們肯定注意影響,看看,這是我們公社的介紹信,我們可是正規出行。”
說著,王喜山掏出一張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