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豪門(1 / 2)

梁濟恒一愣,內心莫名產生一種私欲,不想讓青年去找任何人。他可以借口這是為了更好地保守假結婚這個秘密。

但話到了嘴邊,男人全部吞了回去。

青年如果沒有生病,他正處在人生最好的幾年,可能早和一個各方麵都優秀、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談婚論嫁,自己不能這樣白白耽誤他。

梁濟恒:“我不會找彆人。如果你有心儀的對象,一定要說,提前串口風。”

程琰右手托著下巴,食指敲在臉頰上:“那我現在可以問問,你真急需錢的話,不去借貸或者融資,倒是瞧上越家這一畝三分地……我想不通啊……”

助理來回神速,提著保溫飯桶剛進門,聽見他的話,禁不住問:“想不通還答應?”

“因為梁先生正好投我所需,錯過這村可再沒這店。“程琰一隻手臂麻了,換一隻手撐下巴,亮晶晶的大眼睛直視男人,開始戴高帽子,“梁先生高風亮節,肯定是瞧得起我,把我當個人物看待,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地方放心說好了。”

梁濟恒有些心疼。

天上不可能掉餡餅,一個陌生人此時雪中送炭也許內藏殺機;另一邊越家大伯夫婦還虎視眈眈。最壞的情況,這個陌生人和越家大伯夫婦狼狽為奸,共同布下這個陷阱。

程琰恐怕是到了絕境,試著交付給他最後的信任,破釜沉舟隻進不退,選擇背水一戰。

但青年現在的樣子輕鬆淡然,指尖有規律地一下一下敲著,仿佛做出左右自己生死的決定的人不是他。

程琰好整以暇看著男人,梁濟恒整了整領結,鄭重道:“我要儘最快的速度扳倒父親。你選擇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負你這份信任。”

梁濟恒知道自己突然出現,非常可疑。但他不想讓青年對自己產生任何嫌隙,哪怕這話青年可能聽起來覺得虛偽。

程琰狀似若有所思,眨眨眼:“梁先生你在逃避我的問題嗎?為什麼不去借貸或融資?”

梁濟恒:“不能讓父親察覺出不對。時間緊迫,我必須迅速積攢勢力。其他方式太顯眼,他人脈廣,很容易打草驚蛇。”

程琰微笑道:“梁先生青出於藍勝於藍,更彆提現在和您父親在梁家平分秋色,為什麼沒有信心完全靠自己讓梁家改朝換代?”

“有變數,我弟弟回家了。”

程琰若有所思,記憶中梁家二十年前丟過一個男孩,敲鑼打鼓滿世界找,如今這是找回來了?

梁濟恒的弟弟梁明哲,手腕僅次於梁濟恒,還隱隱不相上下。如果梁父真的察覺男人的意圖,這兩個人比上輩子提前聯手,梁濟恒失敗的幾率很大。

反觀整個越家,全賴青年父母支撐,目前粉墨登場的這些草台班子,青年自己一隻手都能收拾掉。隻可惜天不遂人願,他病成這個樣子,乾什麼都有心無力。

程琰的笑容好像溫煦的三月春光,說:“所以說梁先生有什麼事千萬不要藏著掩著,多溝通能減少不少誤會。能借一隻筆讓我簽字嗎?”

男人拿出前襟夾著的鋼筆,遞給程琰。程琰雙手接過來,疏離客氣的動作讓男人抿了抿嘴唇。

程琰側過半個身子,右手把合同頁壓在床頭櫃上,左手寫字,這具身體是個左撇子。

梁濟恒看見青年的字,清秀挺拔,和這個人一樣。

程琰送過筆和兩份合同,男人握住這支帶著手心溫度的筆,竟有些無所適從。

程琰催促道:“梁先生反悔了?”

梁濟恒在牆邊的桌子前坐下來,他在青年的名字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兩個人並肩在一起……他的內心又湧起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合同一式兩份,程琰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滿意地看著男人銀鉤鐵畫的簽名,大眼睛裡全是笑意。

程琰早早答應,後來卻盤問那麼多,梁濟恒覺得青年一開始說合作愉快肯定是要讓自己放鬆警惕,好找出漏洞。不過他現在應該通過了青年的初步考驗

程琰突然想起什麼,側頭看他:“你對我們突然結婚有什麼說辭嗎?”

梁濟恒:“一切尊重你的意願。”

“雖然現在同性婚姻合法,但不接受的人大把大把在,更彆提我們家庭特殊,長輩殷殷期盼咱們傳宗接代。所以我們苦於世俗壓力,多年地下戀,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風,打算一輩子這樣下去。但我得了急性白血病,你再也忍不住,說什麼要在我彌留之際和我真正在一起。這劇本行不行?”程琰張嘴就來,這時候鋪墊好,到時候好給男人展示一下他作為老司機的高超車技。

程琰狡黠的眼睛望過來,梁濟恒沒想到青年有這麼可愛的一麵,若有若無揚起唇角,說:“很好,麵子上過得去。”

程琰不複剛才步步緊逼的詰問,得意揚起下巴:“那當然,也不看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