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颯與嬌(2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13762 字 4個月前

舒清桐覺得鄭芸菡的樣子有趣極了,伸手撥了一下她的貓耳朵,笑道:“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其實她還想說,這是哪裡買的披風,怪適合你的。

鄭芸菡想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尷尬的難以啟齒。

今日安陰不按常理出牌登門做客,還一不做二不休拐走了她大哥來護通河遊船。

她氣勢洶洶帶著杭若和奴婢護衛殺來護通河,眼看著安陰的船載著大哥悠悠飄到了河中央,當即就要租船追上去製造偶遇,打斷他們的二人幽會。

萬萬沒想到,她的前袋子裡隻剩下兩塊花生米大的碎銀子。

她堂堂侯府千金,不該這樣窮的。

可先是下血本訂紫檀木,再是給大哥填補虧空,手裡能流動的現銀便沒了。

麵對船主給的包船價錢,她摸摸手腕上三哥送的手鐲,又摸摸發間二哥送的金釵,再摸摸脖子上大哥送的玉佛墜,悲傷搖頭,一個也不能賣,賣了要出大事的。

船主不耐煩的轉身離去,留她可憐巴巴的蹲在這裡遙望江麵,恨不能長一雙翅膀飛到那條船上。

鄭芸菡也是有包袱的,她不能讓人知道,出門玩連船都租不起的是忠烈侯府的姑娘。

杭若微微一笑,柔聲道:“回舒姑娘的話,大公子一直忙碌,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姑娘原想讓大公子好好歇息,沒想安陰公主登門作客,侯府以客

為大,大公子便陪同出行了,姑娘擔心公子勞累過度,便想跟過來,若大公子實在乏累,便代替公子陪客,也不至於讓侯府失禮,可姑娘來晚一步,他們已經出發了。姑娘追了一路,累了,在此處小憩。”

杭若說話時,舒清桐望向江麵上一艘華麗的畫舫,心頭冷笑。

她自然知道那是誰的船,載著什麼人。

鄭芸菡亮晶晶的眸子感激的望向杭若,衛元洲看在眼裡,心想:她是不是……沒錢租船?

這並非沒根據,之前在弘文館,鄭煜堂親口承認妹妹給花銷的事,忠烈侯府就是再寵兒女,給的花銷也該有限。

鄭芸菡是把自己的錢給了鄭煜堂,衛元洲甚至還記得那個繡著芍藥花的荷包。

很好,拿著妹妹的錢與公主把臂同遊,妹妹在江岸吹冷風。

“所以,你就將自己裹成這樣在這裡吹涼風?”衛元洲自舒清桐身後走過來,一雙眼沉沉的盯著鄭芸菡。

“欸?”鄭芸菡茫然的看他一眼,還未來得及回話,一旁走來個麵白無須的油膩男人。

男人穿著乾淨整齊,並不顯貴,應是家奴隨從,他也不看彆人,隻衝鄭芸菡笑著作拜:“姑娘想要租船,何必愁苦銀錢,我家公子已包下那艘船,此刻正在船上,見姑娘久留江邊,心生憐愛,若姑娘不嫌,可單獨上船一會。”

“單獨”兩個字,這男人咬的彆具深意。

然話音未落,男人一聲哀嚎,整個人被踹出老遠。

鄭芸菡嚇了一跳。

舒清桐踹人的腿纖長筆直,落下時很快隱入衣擺之中,她冷嗤一聲:“你家公子是個什麼東西,她也是能隨便請的?”

杭若手背到身後,對四個侯府護衛輕輕擺手——不必過來了。

鄭芸菡小臉漲紅:行叭……他們現在都知道她沒錢租船了。

被踹飛的隨從氣憤起身,正要破口大罵,衛元洲忽然做了個手勢。

下一刻,樊刃就頂著一張凶悍的臉,帶著四個兄弟過去了。

衛元洲抬手指向那條貴公子的船:“將裡頭的人都清理乾淨,本王要包船。”

舒清桐看衛元洲一眼,對鄭芸菡挑眉笑道:“陪客講究一個熱鬨,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鄭公子與安陰公主也在,不妨一同遊船,如何?”

人多好啊,人多安陰就不能亂來!

鄭芸菡正要答應,冷不防撞上衛元洲的眼神,心頭一顫,她到底是要打擾到王爺的幽會了。

“王、王爺不介意吧?”

衛元洲負手而立,傲傲然望向停在江邊的畫舫,淡聲道:“本王無所謂。”

那頭,被樊刃丟出來的貴公子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舒清桐笑著挽住鄭芸菡的手臂:“走吧。”

鄭芸菡偷偷瞄了一眼衛元洲,心想,王爺真舍得為舒姐姐花錢,愛的很深了呢。

她下次一

定一定不能打擾他們了。

待他們成親時,衝著今日的人情,她也要包個大紅包!

……

江中畫舫,四麵門窗大開,雅間內垂下的淡青紗帳隨著中央翩翩起舞的女人一並輕搖慢晃,似無聲伴舞。

安陰腰肢柔軟如水蛇,因起舞動作左邊肩膀輕紗滑下,露出一大片,她也不理會,一雙眼直勾勾的粘在座中的男人身上。

從開始到現在,他連氣息都沒亂過,她生出不甘,隻想拿下他。

幾步回旋,她倒在他懷裡。

鄭煜堂身形極穩,安陰柔柔的後頸枕在他屈起的那條腿上,媚眼如絲:“可還喜歡?”

鄭煜堂眼眸低垂看著懷中的女人,嘴角噙笑:“公主金枝玉葉,下臣沒有資格道喜惡。”

安陰握拳,心中不甘似一把越燒越旺的火。

他口中說著謙卑之詞,眼神卻是見過各花各色後的沉穩冷靜,他不動心,不是因為身份尊卑,僅僅隻是因為不入他的眼。

可憑什麼?他房中的一個卑賤婢女都能得他青睞!

安陰覺得自己在研究一個機括,既有不得其門而入的惱怒,又有對這機括命門所在的好奇。

她想找到這個地方,徹底拿捏住他,讓這個儘顯冷態的男人在她麵前跪著求憐愛!

懷著這樣的心理,她幾乎要忘了自己最初選中他的最大原因。

“我跳累了,你抱抱我。”她玉臂伸展,眼神飄向雅舍屏風那一頭的床,暗示明顯。

鄭煜堂淡淡一笑,身上的氣息令人著迷。

“公主今日尋我,當真隻是為了這些事?”他直言點破,反倒讓沉浸在不甘與嫉妒中的安陰冷靜下來,旋即輕笑著起身走開。

也對,有野心的男人,床笫之樂隻是一個調劑,她覺得她可能發現這個命門所在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上,也不坐好,大半個身子斜趴著,露儘風光,“鄭大人真直接,本公主很喜歡。”

鄭煜堂笑而不語。

就在安陰要繼續開口時,船身忽然被狠狠一撞,頃刻歪斜,安陰本就坐沒坐相,還是橫趴著,船傾斜的那一刻,鄭煜堂飛快掌住身後的窗台,安陰尖叫一聲,咕嚕嚕翻出去老遠,一腦袋砸在燈座腳上,咚的一聲響!

鄭煜堂聽著都覺得疼。

“公主!”

船身漸穩,有奴仆蜂擁而入扶起安陰,見她額間破皮紅腫,紛紛大呼不好。

安陰氣急,推開眾人:“滾開!誰乾的!”

鄭煜堂看向外頭,抬步走出去。

奴仆畏縮道:“有……有彆的船撞上來了……”

敢撞她的船?

安陰臉色陰沉,雙拳緊握衝出雅間。

都是兩層的畫舫,猛地撞在一起,驚起不小的動靜。

安陰衝出來,卻見對麵船上站著一個淡藍騎裝的女人,月白披風被江風狂卷翻飛,她扶著船,站的穩穩當當。

舒清桐,又是她!

舒清桐漾著笑,漫不經心道:“啊,抱歉,今日江上風大,第一次學開船,不小心撞了。”

江上風大,日頭更烈,鄭煜堂看著她,微微眯眼,唇角輕揚,是個趣味濃厚的笑。

這女人還真是……颯的要命。

安陰的眼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正欲發作,忽然發現那邊的船內又走出來兩人。

男人高大冷峻,其實不怒自威。

是皇叔。

安陰看到衛元洲,剛冒出的火氣又活生生壓下去。

她還不能得罪這位皇叔。

倒是另一位,完全沒有被撞船驚嚇到,一蹦一跳間,橘貓披風頂上的貓耳朵跟著一豎一豎。

“大哥!”她嚷嚷著跑到舒清桐身邊站定,笑容燦爛的衝鄭煜堂揮揮,水靈靈的眸子仿佛在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請問懷章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樊刃:謝邀。我們王爺吧,正直無私,友愛下屬。孝順父母,古道熱腸。他沒有任何壞男人渣男人的特質,是個很穩很靠得住的男人,他還很會養生,從不熬夜酗酒,就算看我們操練時,也會披著外袍,抱著一個保溫杯,裡麵泡著枸杞……

衛元洲:把他拖出去!

舒清桐:實不相瞞,那一撞,真的把我爽到了。

鄭芸菡:大嫂船戲賽高!

鄭煜澄:大嫂船戲賽高!

鄭煜星:大嫂船戲賽高!

鄭煜堂:還好老子把得快,不然要一起滾出去了……

杭若(興致勃勃掏小包包):姑娘,這裡還有好多披風,有小腦斧,小福哩,小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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