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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嬌女 一笑笙簫 16108 字 4個月前

她點頭。

“你的人不知道?為何不喚她們救你?”

她理直氣壯:“密道是人鑿的,說不定還有機關暗門,我猜是那個匪寨弄得,那個小土匪說……他是什麼小頭目,與其自己摸索,不如從他們身上下手,事半功倍嘛。”

鄭煜澄了然,她看中趙齊蒙在寨子裡說得上話,所以跟他走,又

下毒鉗製他。

膽子挺大。

“趙齊蒙的毒到底是什麼?”

她如實回答:“不是毒,是蠱。香蠱。”

鄭煜澄:“蠱?”

她笑嘻嘻:“用香料養大的蠱蟲,中蠱者接觸飼蠱的香,會引得體內蠱蟲興奮,痛不欲生。”

她還挺得意:“他不靠近我就沒事啦。”

鄭煜澄低笑,“你倒是很懂防範。”

黑暗中,懷裡的少女驟然撤離,雙手抱緊自己,煞有介事:“我娘說,不能讓臟臟的男人碰的!”

鄭煜澄嘴角一抽,心道:那你還撲過來。

一瞬又反應過來,毛病,他又不是臟臟的男人。

他按下古怪的心思,正色道:“所以,趙齊蒙中的是蠱,隻要他離你遠點,就安然無恙?”

她舉起雙手伸出十根手指頭:“長命九十九。”

許是她醉酒時格外嬌憨,讓鄭煜澄想起從前的妹妹,心中一處漸漸柔軟:“真要探山?”

她重重點頭。

他笑起來:“那你要和我幾幾分帳?”

她揚起下巴,輕哼一聲,有軟軟的尾音,融著渾然天成的傲嬌:“若是我,要貴一些喔。”

謔,厲害呢。

鄭煜澄凝視著暗中的影子,伸出左手落在她火熱的左臉上,五指服帖:“這麼多?”

她僵了一下。

鄭煜澄再伸右手,貼在她更燙的右臉上,五指輕輕摩挲嬌嫩的臉蛋,輕輕一拖,雙手捧著她的小臉:“還是這麼多?”

他笑:“再要也沒得加了。”

她猛地按住他的雙手,唯恐他反悔抽回:“你說的,不許騙人!”

十成,都是她的!

鄭煜澄愣了一下,雙手夾在她的臉蛋與手掌之間,仿佛要燒起來。

他抽回手,輕咳一聲:“不騙你。”

慕容充此來搶功,僅是因為太子近幾年漸漸培養出自己的人裡,少有皇後母族之人。這讓皇後母族心生焦慮,一心想在儲君麵前有立足之地,他日才有更好的前程。

祁族山部本就是被輿論利用,他願奉上十成功勞,無異於賣祁族一個人情,那女侯不是軟腳蝦,待他們借此站穩腳跟,慕容充就知道什麼叫自己坑自己。

鄭煜澄扶住搖搖晃晃的她:“這是與玢郡王公然叫板,縱然得了功勞蓋住風波輿論,也會多一個敵人。我可以不要這份功,但玢郡王必定會敵視祁族。”

他有意讓祁族與玢郡王互鬥,但沒想遮掩。

她既大方討要功勞,他便坦蕩點明利害。

鄭煜澄感覺她在看他,有些不自在:“說錯了?我頂多將你們從玢郡王身後撈出來,推到明麵上,讓你們祁族有一個名字,剩下的仍需祁族自己去爭,難不成你們氣勢洶洶去搶了玢郡王的功勞,我還得擋在前麵挨玢郡王的拳腳,再誇你們搶得好?”

她笑起來,聲音軟軟的:“鄭煜澄。謝謝

你願意推這一把。”

鄭煜澄輕輕張口,沒說出話來。

善兒提了盞燈籠跑進來,少女的臉終於在他麵前清晰亮起來。

她雙眸水光動人,蓄著醉意,不似平日裡那般乖戾冷傲,漾著甜甜的笑。

鄭煜澄也笑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接過燈籠,讓善兒攙扶她:“備馬車,先回府。”但出巷才發現,他身上早被她揉得亂七八糟。

若以這模樣入席,這些人不知要用什麼眼神看他。

“罷了,去請姑娘一起回府。”

待巷中人離去,衛元洲不再屏息藏身,輕輕翻牆落下。

他背著手慢慢走出巷子,笑了一下。

香蠱,給想要靠近她的男人身上都中一個,似乎不錯。

隻是……她和趙齊蒙在寨中做了什麼?什麼把戲?

衛元洲理著剛才聽到的重點,心中一陣喜一陣疑。

……

鄭煜澄提前離席,玢郡王完全沒有不高興,因為他可以大大方方籠絡下屬了。

更高興的是趙齊蒙,他如獲新生。

沒多久,懷章王也因曇州加急軍務離席,惹得席間少女一片唉聲。

馬車停在刺史府時,衛元洲跟著勒馬,第一眼看到從馬車裡蹦出來的少女,剛剛站定就轉身去扶另一個。

鄭煜澄下馬,見到一同回府的懷章王,心中越發狐疑,仍是遙遙作拜。

衛元洲見鄭芸菡活蹦亂跳眼神清明,溫幼蓉一步三晃,皺起眉頭。

鄭煜澄一身淩亂,讓真兒善兒送姑娘回房,自己也回房整理。

兩個婢女扶住溫幼蓉往裡走,鄭芸菡落在後頭,身邊多了一個人。

“王爺?”她轉頭,眼神已在打量,男人寬衣博帶,錦袍華貴,儼然一副長安子弟的風流模樣。

衛元洲假裝不察她的打量,抿笑道:“她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鄭芸菡收回目光,“與我差不多啊。”

衛元洲眼尾輕挑,試探道:“你竟會飲酒?酒量多少?”他還真看不出來。

鄭芸菡笑笑:“我三哥飲酒,他教我喝得。他說姑娘家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不過我隨他喝得次數多,還沒測出來。”

衛元洲感到窒息。

他忘了,她有三個哥哥。

鄭芸菡顧不上與他多說,趕著照顧阿呦。

他們同住東院,衛元洲便抄著手靠在門口看著那頭忙碌。

婢女去燒熱水,鄭芸菡忙著給她做解酒湯。

衛元洲在門口站了會兒,忽見房裡走出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朝著他這頭走來。

溫幼蓉渴得很,想喝水。

路過衛元洲的房間,她看看抱手站在門口的男人:“你房裡的水能借我喝一口嗎?”

衛元洲抬手:“隨意。”

她立馬鑽進去找水。

衛元洲忽然想起什麼,追了進去,心中叫糟。

他常年行軍,有飲酒的習慣,睡前會喝一

些。

溫幼蓉竟從摸出一壺沒開封的,抱著喝得歡快。

“哎!”衛元洲想阻止,已經晚了。

烈酒灼燒她的喉嚨,她嗆起來,嫌惡丟掉手裡的酒,完全沒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出去。

衛元洲飛快收拾了房內,原以為醉鬼已經回房,出門一看,發現她去了鄭芸菡的房裡。

少頃,一抹纖細人影從房裡出來,手臂裡搭著什麼,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是溫幼蓉。

她路過衛元洲的房門,瞥見男人的眼神,忽然將手裡的鬥篷撐開披上,戴上帽子,還摸出一條繡花手絹蒙住臉。

隻要她把自己遮得夠嚴實,彆人就看不到她。

衛元洲看到鬥篷,神情一怔。

這鬥篷繡紋特彆,白白胖胖的兔子落在肩頭,兜帽頂處,搭著兩條長長的兔子耳朵,隨著醉鬼興奮地拉扯係繩,兔子耳朵一下一下豎起。

他眼前忽然浮現出一雙貓耳朵……

溫幼蓉穿好鬥篷,案首挺胸走出院門。

不多時,鄭芸菡端著醒酒湯回來,發現人沒了。

她著急出來尋找,衛元洲叫住她。

“她好像去你二哥院子了。”

……

鄭煜澄回來的急,沒驚動彆人,隻讓久安燒水沐浴。

走出浴房,他帶著一身水汽往回走,然後看到蹲在房門的身影,鬼鬼祟祟,頭頂還長了一雙兔耳朵,一顫一顫的。

他蹙眉走過去,在兔子背後站定:“誰?”

少女蹭地站起來,臉上蒙著一條絲巾,身上披著鄭芸菡的兔子鬥篷,醉醺醺的開始發瘋:“二哥,是我呀!”

聽到聲音,鄭煜澄已經知道是誰,他渾身一僵,見鬼似的:“你叫我什麼?”

她眨眨眼,蒙著麵,披著鬥篷,這讓她很有安全感,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戳穿。

憨憨一笑:“二哥,我是菡菡呀。”

鄭煜澄:……

衛元洲和鄭芸菡趕過來時,剛好看到披著兔子披風的溫幼蓉抓著鄭煜澄的手臂晃來晃去,咋呼道:“二哥,水喝多了,菡菡想尿尿。”

鄭芸菡差點一腦門砸到地上,衛元洲將她撈到懷裡,躲起來。

“彆叫。”他壓低聲音:“靜觀其變。”

鄭芸菡急吼吼道:“她在撒酒瘋!”頓了頓,強調:“她居然扮成我撒酒瘋!”

衛元洲已知她這些日子對溫幼蓉的照顧,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奇妙的期待:“許是你給她講的故事太多了,她便不自覺扮成了你。”

此話一出,鄭芸菡不知道想到什麼,麵露驚恐。

下一刻,那頭傳來了嬌滴滴的疑惑聲:“二哥,菡菡也想長小管子,菡菡也想站著尿。”

衛元洲猛地望向鄭芸菡,忍下瘋湧的笑意,壓低聲音:“小管子?”

鄭芸菡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作者有話要說:鄭芸菡:我的黑曆史可能要兜不住了!我這張賤嘴!!!!!

溫幼蓉:(緊緊裹住兔子披風)我是菡菡,不接受反駁!

衛元洲:我的鍋我的鍋,我戒酒(但是好快落)

杭若:我的鍋我的鍋,那個裝披風的包裹是我送的,就送彆那集。

鄭煜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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