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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嬌女 一笑笙簫 16108 字 4個月前

趙齊蒙被鄭芸菡的暗衛按在後巷死角。

兩道嬌麗的身影漸漸靠近,他活像一個即將被羞.辱的少女,扭頭掙紮:“彆過來!我警告你彆過來,我要叫了啊!”

鄭芸菡這輩子還沒對男人做過這種事,一時間竟有些自我懷疑……

溫幼蓉抬手將她往懷裡一勾,朱唇啟合酒氣噴吐:“幫個忙,讓你的人把他按緊點。你搞快點,我就搞快點,嗯?”最後一個音,被她軟軟的音色揚起,像誘惑,更像撒嬌。

鄭芸菡彆過頭,抬手指向趙齊蒙:“按、按緊點!”

趙齊蒙失聲痛哭:“鄭芸菡你不是人——”

溫幼蓉:“嘴也捂上。”

暗衛看向鄭芸菡,鄭芸菡一隻手捂住眼睛,另一隻手飛快擺動——搞搞搞。

“唔——”

溫幼蓉掏出裝著果脯的小袋子塞到她懷裡,推著她往巷子外走:“去散個步,轉一圈回來就好了。”

鄭芸菡不安道:“你、你彆傷到他。”

溫幼蓉直接把她推出巷子,轉身時竟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穩,慢慢沒入暗色中。

鄭芸菡剛想去扶,肩頭落了一隻手將她按住。

“二哥?”

鄭煜澄看著巷子裡的方向:“這是演什麼大戲呢?”

鄭芸菡不好解釋太多,掐著重點說:“趙齊蒙幫玢郡王,總歸不好嘛……”

鄭煜澄眼神一轉,無奈的看著她:“在你眼裡,二哥就這麼沒用,要你操心這些?”

鄭芸菡低頭不答。

鄭煜澄哪裡能怪她,抬手拍拍她的手臂,目光幽深看著巷內:“你先走,彆引人注意。”

這倒是。

鄭芸菡又問:“那你……”

鄭煜澄衝她一笑:“我就看看,不說話。”說著,自己走了進去。

……

暗巷裡,趙齊蒙被按在牆上,溫幼蓉站不太穩,乾脆靠在另一側的牆上,她語氣和藹,有商有量:“要麼放棄玢郡王,要麼放棄你自己。選吧。”又示意暗衛把手鬆開。

趙齊蒙的嘴被鬆開,破口大罵:“臭娘們,敢陰你爺爺!你這個用儘下三濫手段的毒婦!”

溫幼蓉盯著他看了一瞬,了然道:“原來你選放棄自己。”

她往他身邊走。

趙齊蒙驚恐欲絕,痛苦席卷而來:“你彆過來——”

她站定。

趙齊蒙實在受不住,大口喘氣道:“小祖宗,我擄了你不假,可我也沒碰你。咱們各走各路,你乾嘛跟我過不去?我真的不想死啊……”

溫幼蓉沒回答,轉頭看向巷子來處。

靛青色隱在暗中,能隱約嗅到男人身上的甘鬆香。

鄭煜澄走到另一邊牆根處,抱手倚牆:“出來醒醒酒,你們繼續。”

趙齊蒙目眥欲裂:“鄭煜澄,你好歹是並州刺史,我就算要受刑,也該審訊斷案再判罪,你現在放

任這個毒婦對我濫用私行,你為官不仁!”

鄭煜澄伸手在他與溫幼蓉之間比畫一下:“二位這樣,到比較像是私仇。”

趙齊蒙喘息道:“揣著明白裝糊塗,不妨攤開了說!”

溫幼蓉的目光從鄭煜澄轉到趙齊蒙,眼前景物移動,身子跟著晃了一下,鄭煜澄眼神一動,兩步走過去扶住她的手臂,將她上下一掃。

喝的多,後勁兒上來了。

鄭煜澄試著把她帶離趙齊蒙身邊到另一邊牆根處,她竟出奇聽話,他使壞道:“貼牆站好。”

溫幼蓉看他一眼,真的繃直背貼牆站。

鄭煜澄慢慢鬆開手,確定她不會再左搖右晃,這才走到趙齊蒙身邊:“想清楚了?”

趙齊蒙難受的要命,遠離溫幼蓉後終於平緩,無奈點頭:“想清楚了。左右都是給人賣力的活兒,跟誰不是一樣,但我有要求,你必須讓這個毒婦給我解毒,否則大家魚死網破!”

鄭煜澄看一眼貼牆站的人,淡淡道:“好,我幫你。”

趙齊蒙沒再說話,像是默認。

鄭煜澄:“那就有勞趙公子暫時拖住玢郡王,不忙探山。”

趙齊蒙頓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兩張嘴皮子一碰就要彆人赴湯蹈火。那可是郡王,我一戴罪山匪,有什麼法子拖著他?”

鄭煜澄想了一下,真誠的建議:“你覺得,水土不服這個病,怎麼樣?”

……

趙齊蒙不能走太久,鄭煜澄讓暗衛放了他,趙齊蒙心有餘悸的看看溫幼蓉,又轉向負手而立的鄭煜澄,哼了一聲:“說實話,小爺也沒打算給那個草包郡王賣命,就他也想搶功,呸。”

鄭煜澄笑笑,主動讓路。

趙齊蒙警惕的繞到另一邊,貼著牆慢慢走遠,確定溫幼蓉不會追上去,一股腦跑回酒樓裡。

暗衛隨後撤離,鄭煜澄轉身走到溫幼蓉麵前。

她還老老實實的貼牆站著,見他靠近,站的更直了。

鄭煜澄覺得好笑,平時怕是很難看到她這麼聽話。

“能不能走?”

她點頭。

鄭煜澄:“和芸菡先回去,車上有醒酒藥。”

巷子裡隻剩他們二人,豎耳去聽,還能聽到兩旁店樓裡的喧囂熱鬨,將巷子裡襯的越發幽靜。

她身上有特彆的香氣,漸漸充盈這一方寸地。

鄭煜澄喉頭微動,正欲催促她離開,少女忽然抬起手臂搭上他的肩膀,雙手繞過他頸後,十指交纏,鄭煜澄尚未反應,自脖子上傳來的力道,讓他腳下錯步,與她掉了個兒,背後抵上已經被她捂暖的牆壁。

怕他跑了,她鬆手用小臂壓著他的雙肩,又傾身加上整個身子的重量,陡然拉近的距離,鼻息間混著酒氣與香氣。

鄭煜澄皺眉,握住她的肩膀要推開。

“趙齊蒙不會幫玢郡王的,你不用擔心。”

鄭煜澄手上力道頓住。

幽暗的小巷,無法看清彼此的神情,隻能聽到呼吸漸促,嗅到香味濃鬱。

半晌,鄭煜澄說:“聽你這話,是在替我折騰趙齊蒙?”

她搖頭,又點頭,脖頸與衣料擦出輕微的細響。

暗巷冷涼無人行徑,看不清彼此,聲音便成了全部。

少女音色動聽,挾著些小心翼翼的商量:“你是並州刺史,我讓山部跟著你,待到事成,你與他們五五分賬,好不好呀?”

鄭煜澄背抵著牆,莫不作聲,嘴角輕輕的勾起弧度,藏在暗色裡。

“多了嗎?”她鬆開一右臂,伸手比四:“我們隻要這麼多!”

真是醉了,以為他能看得見。

不,她沒醉。她還能意識到這裡太黑,麵前的男人可能看不清她伸了幾根手指頭,猶豫半晌,右手“啪”的一下按在男人的臉頰上。

鄭煜澄忽然挨了一巴掌,臉都被推歪了,嘴角的弧度漸漸僵硬。

她一愣,舌頭打結:“打、打到你了?”然後趕緊撤回重來,把他的臉掰正,一邊小聲念著“再來一遍”,一邊輕輕將食指按上去,再按中指、無名指、小指。

“嘿嘿。”她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高興,繼續正題:“我們隻要這麼多,好不好。”

鄭煜澄仍是不答。

她鼓鼓腮幫子,不情不願的收回小指,剩三根指頭按在他臉上:“不能再少啦!”

她隱隱有炸毛的趨勢,三指並攏,將他臉上的肉擠在指縫裡:“成不成你倒是說呀。”

鄭煜澄毫不懷疑,他再不回應,她會把剩下的兩根手指直接插他鼻子裡以示憤怒。

他在心底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終於伸手將臉上的爪子扒拉下來,耐心道:“溫祿隻認你,他們想讓你帶著他們去探山尋寶,為女侯立功。”

不知道是那句話刺激到她,她忽然撒手,搖頭退後,歪歪倒到的退到另一邊的牆根處站好。

鄭煜澄終獲自由,想了想,又邁步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作為外人,我沒有立場置喙你們族中之事,但若你執意不肯,至少該解釋清楚,否則,隻是你一味在躲,他們一味再追。”

溫幼蓉被一股甘鬆香包圍,抬頭看他。

鄭芸菡說,她的二哥是世上最溫柔體貼的人,彆人不懂得委屈他懂,彆人不理解的心思他理解。有了心事不要怕,吃完二哥的茶點,黃昏能變晴天。

她忽然說:“你可以請我吃一個棗糕嗎?”

她擺擺手,很知足道:“不要茶,棗糕就夠了。”

鄭煜澄愣住:“什麼?”

她將這遲疑當成不願,語氣忽然低落:“半個也可以……”

誠然,照顧芸菡時,她已脫離路都走不穩的稚齡,小姑娘沒有母親照顧,父親嗬護,時常會脆弱敏感,他少不得要照顧這份心思。直到

後來,也會為她擋一擋頑皮的禍事。

但眼前這種,恕他直言,沒見過。

沉思間,那雙手臂又搭上來,將她死死箍住,鄭煜澄一怔,鼻間香氣襲來,伴著嬌聲怒嗔:“不吃就不吃嘛,說正事,你答不答應!”

竟是飛快切換回剛才的正經事。

鄭煜澄轉的都沒她快。

他呆愣半晌,有些無奈:“那你可知,山中或有殘黨,探山一事夾著凶險,你將他們交給我,我卻未必能對他們的人身安全負責。”

搭在肩上的兩條手臂僵了一下,鄭煜澄敏感察覺。

他定神,順著說下去:“他們追著你,不僅因為你能代表女侯,也因從前的交情與默契,讓他們更有信心去做這件事情。捫心自問,你真的放心將他們交給我,或者任何一個外人來調遣任用嗎?但凡他們有任何一個出事,都問心無愧?”

她微亂的呼吸暴露著情緒。

“不用他們。”她聲音低沉,壓下情緒:“你將他們絆著,我來幫你探山。”

鄭煜澄再次怔住:“你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後,她笑笑:“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對他們每一個人負責。捫心自問,他們損失任何一個人,我都心中有愧。所以,不要用他們,我一個人就夠了。”

鄭煜澄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無論是溫祿還是妹妹,都說她曾遇到山難,在那次經曆中留下了陰影,所以才會在強迫性的回憶中害怕躲避。

但此刻,她分明是要單槍匹馬去迎戰,將那群本該為她效勞的人護在身後。

她似乎並不是在怕這個。

鄭煜澄不覺放輕聲音:“不怕嗎?哪怕會有危險。”

少女揚首,發出一聲嗤笑,軟軟的往他懷裡倒,鄭煜澄措手不及。

她落在他懷裡,踮腳,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咬耳朵:“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老早就探過啦。”

鄭煜澄:“你探過?”

“嗯”她乖乖點頭:“探過些地方,那座山有好多好多密道。後來……嗝……”

耳邊震響嗝聲,鄭煜澄下意識偏頭躲開,握著她的手臂慢慢推開她。

她拍拍胸口順氣:“後來遇上那個小土匪,他就把我擄走啦,又把芸菡也擄去了……他們……演把戲……”

鄭煜澄神色一凜:“什麼?”

“就……就探過了。”

鄭煜澄後來問過,大致知道他們在山寨的情況。

“你會被趙齊蒙抓走,是因為你在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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