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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嬌女 一笑笙簫 16292 字 4個月前

溫幼蓉放下碗:“我已經好了。”

鄭煜澄斂了笑意:“不想出門看大夫?”

她點頭。

鄭煜澄對鄭芸菡道:“那就請大夫到府裡看她。”

溫幼蓉愣住。

鄭煜澄把她麵前的碗一並撿了,鄭芸菡見狀,立馬幫忙收拾,交給真兒送出去。

若是可以,鄭煜澄定會親自帶她看大夫,好好檢查檢查她身上到底有哪些新傷舊傷,但他今日有事要做,隻能讓妹妹代勞。

鄭煜澄起身,一身月白落落清貴,他含笑看著呆愣的溫幼蓉:“自己選。”

溫幼蓉眼珠一轉,盤坐著,托腮往前一傾:“你今日忙什麼?”

鄭煜澄已經轉身:“看完大夫,拿著結果和醫囑來,我就告訴你。”

溫幼蓉對著他的背影揮了個拳頭。

鄭煜澄忽然站定,回頭看她。

溫幼蓉揮完的拳頭飛快撐住下巴,若無其事。

這點小動作,全被鄭芸菡看在眼裡,她忽然覺得高興。

回想最初認識的阿呦,哪裡是能輕易被人管住的性子。

隻有卸下防備,給出信任,

才會在一步步親近中,露出這般純真稚氣。

鄭煜澄沒與她一般計較,他想了想,解下錢袋遞給鄭芸菡,意思很明確——看完大夫可以隨處逛逛,吃喝玩樂。

鄭芸菡接過錢袋子,對著阿呦輕輕抖。

兩人最終還是出了門,帶著婢女和護衛,去了最好的醫館。

這裡的大夫都認識鄭芸菡,立即有人來為溫幼蓉把脈看診。

鄭芸菡惴惴不安的盯著大夫號脈的位置,唯恐他號出什麼不好的脈象。

溫幼蓉轉眼看著她,心覺好笑。

末了,大夫一臉平靜道:“這位姑娘氣血通暢,脈象穩健,當是康健之體,並無沉屙舊疾,不知是要看什麼?”

鄭芸菡愣住:“啊?”

溫幼蓉好整以暇歪頭看她,明亮的眼眸仿佛在說:我說吧。

兩人從醫館出來,鄭芸菡一臉不可思議:“你之前明明還咳嗽,我還以為你有內傷。”

溫幼蓉揉了一把她的小臉:“因為倒下的時候吃了灰,嗓子癢。”

她一點也不信。

可阿呦不再解釋,拉著她開啟吃喝之旅。鄭芸菡在吃喝上是一把好手,一開始是阿呦興致勃勃帶著她,一轉眼,就是她化身吃喝小行家帶著阿呦走街串巷,阿呦跟在她身邊,聽得一愣一愣的。

待到回府時,兩人勾著手臂,一人舉一根米花糖,溫幼蓉怔怔的看著護衛手中提的東西,忽道:“若我當初出門時,有你一起就好了。”

鄭芸菡拍拍她的手:“過往不究,至少以後你想與我一起玩,隨時都可以!”

溫幼蓉綿長的“啊”了一聲:“我知道,得去長安找你……們嘛。”

聰明的姑娘,又有什麼聽不懂的。在那陣新奇又歡喜的心情過後,稍稍品味便了然。

鄭芸菡撲哧一笑,忽然駐足轉向她,前所未有的認真:“在哪裡,都一樣。”

在哪裡,都是好朋友。

溫幼蓉故意試她:“不去長安也可以?”

玩笑裡的你來我往,看的就是誰先接不住。

鄭芸菡眼底狡黠輕蕩,扭頭就走:“可我就覺得你會去,說不好為什麼。”

溫幼蓉憋了半晌,笑出聲來。

一日過去,誰也沒有因為玢郡王的離開打亂了腳步,議事廳裡恢複了往日的忙碌。

溫幼蓉去了議事廳,悄悄站在角落,盯著裡麵的男人。

他麵前堆了不少賬冊和公文,翻看時,眉心時而蹙起,時而舒展。

他做這些,並不是裝樣做戲給誰看,為自己塑一個值得稱讚的模子。他是認真的看進眼裡,記在心裡,然後,在旁人不經意時做好準備定下決策,有條不紊,鋒芒內斂。

他選擇的事情,未必能給他帶來無限風光,但被他選擇人與事,卻都可以心安交付。

並州接下來的計劃安排並無大問題,甚至很符合他的作風,穩紮穩

打,諸州並濟。可再穩再緩,也需要錢,頂著並州這個大窟窿,他再有本事,也不能平白變出錢來。

溫幼蓉笑了一下。

他說信她,那就是信。

但站在他的角度,麵對他的壓力,任誰都會抱著最後一寸希望去山裡繼續尋找。萬一呢,萬一她看漏了一角,那裡確實有藏銀呢。

即便他真的故意把山道圖泄露給玢郡王,讓這個蠢貨去試水,她也不生氣了。

她希望他好好的。

餘光裡站了個人,溫幼蓉扭頭,就見付雯玉站在另一角,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與她對視一眼,溫幼蓉彎唇一笑,豎手在唇邊——噓。

付雯玉眼簾微垂,唇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她本也沒想說話。

“在這裡做什麼?”鄭煜澄已察覺走了出來,他身後,一眾官員也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已經過了最初黑天黑地核算賬目的日子,他們不必再在這裡苦熬著,現在的難題是搞錢。

付雯玉對這兩人一拜,隨著付道幾匆匆離去,仿佛隻是來等父親一同歸家。

溫幼蓉追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下巴忽然被輕輕捏住,腦袋轉回來。

鄭煜澄隻輕輕一碰,很快收手,與她一並倚在門邊,溫聲笑道:“看完大夫了?”

她點頭。

“怎麼說?”

溫幼蓉捂住自己的手腕,忽閃忽閃大眼睛,嬌俏道:“是喜脈,三個月了。”

鄭煜澄的笑容漸漸消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往後院拽。

溫幼蓉被拉著一陣小跑,唇角帶笑。

鄭煜澄把她帶到自己的院子,就在那方白玉石桌邊按著她坐下,不多時,久安捧著一隻小盅子過來,恭恭敬敬放在溫幼蓉麵前。

盅子還是熱的,是踩著她回府的時間溫著的。

“這是什麼?”

鄭煜澄雙手攏袖坐在她對麵,微微一笑:“打胎藥。”

她翻了他一眼,解開蓋子,蒸梨糖水的香氣撲鼻而來。

溫幼蓉抬頭:“菡菡的呢。”

鄭煜澄低笑:“這還要你操心?已送去了。”

溫幼蓉蓋起蓋子:“那我也要回去喝。”

鄭煜澄並不勉強,他有另外的事要說清楚:“山道圖的事……”

溫幼蓉扭頭看他:“那個蠢郡王若是有什麼危險,彆指望我去救他哦。”

鄭煜澄怔住,仔細的打量她的神情,半晌,低聲道:“我沒有不信你。”

溫幼蓉笑:“我知道,是他不信。”

鄭煜澄抿唇,又道:“玢郡王此次離開,連山部的人都沒帶,在他眼裡,山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

“讓他們回去。”溫幼蓉毫不猶豫:“女侯不是那種被輿論一擊即潰的人,所謂搶功抵過,不過是溫祿等人異想天開,他們插手的越多,沾染的是非就會越多,這回是玢郡王主動撇開他們,也是山部

抽身的最好時候。”

鄭煜澄點頭:“我正想說這個,若你願意,我會向朝中上奏,闡明山部情況。大功不敢說,但我保他們無過,順利回到漳州。”

溫幼蓉露出輕鬆的神色:“這樣最好。”

末了,他眸色漸深,聲線低沉柔緩,竟是又問了那個問題:“待此事了結,一起回長安嗎?”

溫幼蓉唇角輕抿,把手裡的盅子托起:“可能……得容我先打個胎喔。”

她眼角帶笑,扭頭就走。

鄭煜澄凝視她的背影,滿眼笑意。

……

溫幼蓉向溫祿等人說了回漳州的事,溫祿前麵還好好的,知道這一趟那玢郡王太坑人,也欣然接受無過即是功的說法,但在得知她不回去的時候,憋不住了:“你為什麼不和我們回去?你都多少沒有見過女侯了?你知不知道那個溫震,都快成為女侯最喜歡的寶貝兒子了!”

溫幼蓉抄手,悠悠道:“祁族向來以實力論英雄,女侯的爵位你們大概很難搶,可是祁族首領,還是可以爭一爭的,或者,你們也去認個乾兒子?”

溫祿很茫然:“阿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溫幼蓉不與他們爭辯,溫祿卻認了死理,一定要帶她回去。

這一磨就磨了三日。

溫幼蓉懶得理他們,索性窩在東院不出門,鄭芸菡便陪著她。

誰都沒想到,亂事說來就來。

一隊軍馬飛馳入城,停在刺史府門口,一身鎧甲的年輕男人跳下馬,怒氣衝衝闖入刺史府議事廳:“並州刺史何在!”

廳中驟然安靜,鄭煜澄從容起身,對來人搭手一拜:“曹大人,彆來無恙。”

話音剛落,自來人身後又走出一個青年。

他高高瘦瘦,麥色皮膚,沒穿軍服,隻著一身深藍錦袍,他看向鄭煜澄時,眼底有陰鷙的光。

……

“姑娘,不好了!”

“阿呦!不好了!”

善兒和溫祿同時跑進來。

兩個曬太陽的姑娘蹙眉轉頭。

善兒慌張道:“姑娘,出事了。玢郡王在山中出事了。”

鄭芸菡站起來:“慢慢說。”

善兒咽咽口水,“玢郡王在山中出事,隻有一隊人逃出來,遇上了戶部尚書府曹公子的兵馬。曹公子聽聞郡王出事,還是在公子所轄並州之內出的事,認定是公子怠慢皇戚,上門問罪來了。”

鄭芸菡心頭一沉,有空來問罪,怎麼沒見他去救人!?

“他憑什麼”一旁,溫幼蓉冷冷開口。

善兒搖頭:“玢郡王到底是皇親國戚,太子的親舅舅,哪怕同為派任並州,大人也是矮郡王一頭。若郡王在州內出事,大人難辭其咎。現在那曹公子一口咬定大人貪生怕死,讓玢郡王以身犯險入山,這才出了事,揚言要奏明陛下,參大人一本呢!”

鄭芸菡臉色倏地沉下來,“我去看看。”

溫幼蓉站在原地,撇一眼溫祿:“你又是哪裡不好了?”

溫祿情緒激動,說不上是急的還是氣的:“他、他也來了!”

溫幼蓉:“誰?”

溫祿嗓子差點喊劈了:“溫震!女侯的養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二嫂要全覺醒了!!!!

嗚嗚嗚,我看評論說,要寫到結婚才算,我……我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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