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終章(2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13949 字 6個月前

不等衛元洲寬慰,鄭芸菡鬆開他的手,憂愁的托起下巴看著車窗外,感慨萬分:“我這一定就叫‘近鄉情更怯’。”

衛元洲嘴角無奈的看她一眼,點頭就對了。

下一刻,剛跨進府門的小妻子一個虎撲,撲進了二嫂溫幼蓉的懷裡。

“嗚嗚嗚……二哥二嫂我好想你們……”

溫幼蓉剛張口,她已撒開人,冒著亮光搓著手湊近大嫂跟前摸她的肚子:“有沒有想姑姑呀?”

舒清桐哭笑不得,抱她的手臂都張開了,她已錯開目光望向院裡抱著手臂走出來的三哥三嫂,撲棱棱奔過去:“三哥三嫂!”

抱了個空的舒清桐懸著雙臂,轉頭看著慢悠悠跟進來的衛元洲,正要屈腿見禮,衛元洲已豎手阻止:“大嫂不必多禮。”

舒清桐也不客氣了,失笑道:“她這是怎麼了?成了個親,竟比從前更活泛些

。”

衛元洲笑了一下:“她正近鄉情怯呢,大嫂多包涵。”

舒清桐懵了:“近鄉情……怯?”

……

都知道鄭芸菡今日回門,兄嫂們都騰出時間留在府裡等她。

鄭煜堂出來時,就見鄭芸菡掛在秦蓁身上,嘀嘀咕咕說著什麼,鄭煜星挑著嘴角坐在一邊聽,說了句什麼,二人立馬你一句我一句掐起來,鄭煜堂仔細一聽,才知在論酒。秦蓁一陣頭大,連忙岔開他們。

鄭煜堂擰眉,這成了個親,怎麼更沒姿態了。

秦蓁衝鄭芸菡使眼色,鄭芸菡轉過頭,就見鄭煜堂負手而立在幾步之外,威嚴肅穆的看著她。

“大哥!”鄭芸菡鬆開秦蓁,規規矩矩站起來。

鄭煜堂沉沉的“嗯”了一聲,旋即雙手一搭向她見禮。

鄭芸菡嚇得一蹦,連忙虛扶他:“你這是乾什麼呀。”

鄭煜堂被她扶起,眼神挾著似笑非笑的打趣,鄭芸菡明白了,又有些後悔,剛才不該扶的,就讓他拜!

鄭煜堂見了她,這才將目光落在衛元洲身上。

衛元洲不等鄭煜堂見禮,已然和聲阻止:“舅哥不必多禮。”

鄭煜堂得此禮遇,倒也沒有多麼趾高氣昂,但看向衛元洲的眼神,終究是帶了看女婿般的欣慰,妹妹成婚後這般模樣,足見王府的生活沒有將她拘著。但她到底是懷章王妃,鄭煜堂還是假模假樣的訓斥了幾句,鄭芸菡乖乖聽訓,委委屈屈的“哦”了一聲。

人終於盼了回來,男人們在前廳說話,鄭芸菡欣喜的與嫂嫂們膩在一起。原本舒清桐幾人還想隱晦的問一問她在王府生活如何,太妃瞧著慈愛,背地裡有沒有約束她,結果她自己主動提起,想到什麼說什麼,說完又拉著她們看她挑的禮。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有時候憑眼神、氣色、細微的舉止就一目了然。

而鄭芸菡的歡喜已經溢出來了。

說了會兒話,鄭芸菡笑容微斂,欲言又止。

三位嫂嫂敏銳察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最後由秦蓁開口:“說起來,你和王爺還沒拜見侯爺,你一回來就派人去通稟了,隻不過侯爺這幾日病情加重,多在房中休息。”

鄭芸菡蹙眉:“父親沒事吧?”

溫幼蓉從一堆禮物裡抬

起頭來:“我已替侯爺看過,沒有大礙,隻是情緒起伏大了些,送了我們祁族的補藥過去,休息兩天就好了。”

鄭芸菡:“情緒起伏?父親又怎麼了?”

舒清桐笑笑,溫聲道:“你到底是公爹的親女兒,你成親,他豈會無動於衷?隻是有些悲痛不舍,緩緩就好了。”

鄭芸菡覺得嫂嫂們有所隱瞞,倒不是覺得他們會苛待父親,隻是覺得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

少頃,衛元洲過來尋她一同去拜見忠烈侯,鄭芸菡終於見了父親。

令她意外的是,見到父親時,他精神竟然不錯,更難得的是,他竟沒有端著嶽父的架子,隻是作了些尋常問候,從頭到尾,他甚至沒有正眼看鄭芸菡,說了會兒話,便借著身體不適歇下了。而整個過程中,鄭芸菡都沒見到劉氏。

鄭芸菡與劉氏本就沒什麼感情,見父親安好,身邊奴仆環繞嗬護伺候著,也沒有多問。

……

這一日回門過得太快,轉眼已經日落黃昏。衛元洲過來時,鄭芸菡正在與幾位嫂嫂一起選名字,說說笑笑好不熱鬨。

舒清桐產期將近,許多東西都要準備起來了。

鄭芸菡正選的起勁,抬頭見到衛元洲,才發現時辰已經這麼晚了,她笑容一滯,往溫幼蓉身後縮了縮。

舒清桐和秦蓁對視一眼,各自了然。原以為這丫頭出嫁幾日,隻顧著與新婚的夫君你儂我儂,什麼哥哥嫂嫂早拋諸腦後,沒想才回來大半日,已經舍不得走了。

衛元洲向幾人頷首,緩緩走過來:“菡菡。”

剛喊一聲,鄭芸菡忽然緊緊抱住身邊的阿呦,小臉埋了起來。

幾人一怔,哭笑不得。

溫幼蓉看看菡菡,又看看衛元洲,抬手護著她,比著口型問其他人——怎麼了?

秦蓁示意她讓開,溫幼蓉點點頭,把位置讓給衛元洲。

身邊換了個人,鄭芸菡低著頭始終不肯抬起來。衛元洲挨著她坐下,抬手將她輕輕按入懷中:“菡菡……”

鄭芸菡埋著臉就是不肯抬頭,衛元洲拍拍她的肩膀,懷中的小妻子忽然吸了一下鼻子。

舒清桐幾人神色微變,沒想這丫頭的情緒說來就來。

衛元洲神色不變,衝幾人笑笑,直接將鄭芸

菡打橫抱起來抱回嘉柔居。

“菡菡?”衛元洲讓她坐在腿上,輕輕抱著她,哭笑不得,“我話都還沒說,你就哭上了,這話我是說還是不說?”

鄭芸菡在嫂嫂麵前不敢抬頭,在他麵前卻很敢。

通紅的眼睛鼻子似隻無辜的小兔子,啞聲問:“什麼呀……”

衛元洲忍笑,湊到她耳邊,用氣聲與她咬耳朵。

鄭芸菡聽著聽著,眸子蹭的一下亮起來,若給她一雙耳朵,必定也豎起來了。

她臉上還掛著淚,神情已經完全脫離悲傷,甚至帶了些驚喜:“真、真的嗎?”

衛元洲笑著給她刮去臉上的淚珠兒:“母妃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回來之前,賢太妃專程將衛元洲叫去一番囑咐,若是沒有什麼彆的事,不妨陪著芸菡在侯府住幾日。姑娘本就比他小許多,與兄長感情極深,與嫂嫂們似親似友,催著趕著嫁了,初歸之日難免又催出出嫁之前的不舍。

隻要侯府不介意,他們索性住下,也算是幫菡菡緩一緩情緒。

鄭芸菡聽得有些赧然。母妃真是將她的心情摸得一清二楚。

“哪有歸寧之後在娘家住下的,我嫂嫂們都沒有這樣做的。”鄭芸菡吸吸鼻子,理智搖頭:“這樣不合規矩。母妃大度解意,我自當感激,但不能當真這樣。”

衛元洲心中一片柔軟,在她臉頰上啄了幾下:“母妃若隻是與你客套,她就不會說那些話。你仔細照顧著她,她也仔細關心著你。今日就住下,好不好?”

鄭芸菡確實不想這麼匆匆的來,匆匆的走,這一日太快了,她儘顧著跟嫂嫂們玩,都沒與兄長好好說話,她舍不得。

衛元洲看出她的動搖,目光一轉打量起她的房間來:“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閨房。先時隻有舅哥們給的圖紙和細述。你就當是我想在侯府住一日,在你房裡賴一晚,成不成?”

他的話皆是捧著她說,鄭芸菡本就敏感的心思立馬被催發,想哭又不願哭,一頭紮進他懷裡哼唧起來,衛元洲將人抱緊,往榻上一按,哼唧聲立馬變成斷斷續續的笑聲和求饒聲。

鄭煜堂三兄弟原本還很關心她成婚後的情況,不方便問的話,隻有靠自家夫人去問,直至衛元洲提出

想在侯府住一兩日,緩一緩菡菡的情緒,他們才真的放下心來。

晚上,鄭芸菡趁著晚膳的功夫,與他們說了好多話,待各自散去,一會兒拉著衛元洲蹲在牆角看她小時候量個頭刻的痕跡,一會兒將從前珍藏的小玩意兒搬出來和他一件一件說,興致起了,直接帶他去酒窖摸酒喝。

衛元洲聽著笑著,竟有種直至今日才徹徹底底了解小嬌妻的感覺。

這一趟歸寧,回得值。

夜深了,衛元洲靠在床頭看書,鄭芸菡沐浴回來,傾身往她懷裡一撲,衛元洲順勢扔了書,接了個滿懷,低笑出聲:“慢點。”

鄭芸菡下巴墊在他胸口,也不說話,直衝著他傻笑。

衛元洲用手指幫她順頭發,“笑什麼?”

鄭芸菡偏頭,“出嫁之前,大哥跟我說,出嫁不是離開家,而是原本的一個家變成了兩個。我原以為他在哄我,可現在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抱住他,笑嘻嘻道:“元洲哥哥,咱們明日回王府吧。我想看看給母妃釀的酒有沒有存好。”

衛元洲挑眉,她竟自己主動提了,也沒掉眼淚。

他笑:“你做主就好,我跟著你。”

鄭芸菡笑著打了個滾兒,湊上去“啾”得親了一下:“是我嫁你,還是你嫁我呀。”

衛元洲撈起人一起滾:“是我做你的夫,你做我的妻。”

……

鄭芸菡第二日就回了王府,其實,緩過那陣情緒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她回來時帶的禮多,沒想回去的時候,兄嫂為她備的東西更多,還有專程為太妃準備的。鄭芸菡歡歡喜喜收下,又確定一遍大嫂的產期,這才與衛元洲離開。

然而,她才剛回去沒幾天,忠烈侯休妻的事情,還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長安。

彼時,鄭芸菡正捧著卷笑林手劄念給太妃聽,逗得太妃連連直笑,是平嬤嬤將侯府送來的消息告訴太妃,太妃思忖片刻後,才告訴了鄭芸菡。

鄭芸菡握著書卷,愣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太妃從衛元洲那裡知道了些侯府的事,見鄭芸菡沒什麼大的反應,方才主動開口:“聽聞忠烈侯身體不適,若是擔心,不妨讓洲兒陪你回去看看?”

鄭芸菡回神,衝太妃笑笑:“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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