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陸遇玫在電話裡說:“小安,你不會又談戀愛了吧?”

“什麼叫我又談戀愛啊,咱家小寶貝還好嗎,沒大事兒吧?”

“沒事沒事,醫生說好著呢,就是,估計到你姐產前,我都得吃素了。”姐夫羅技搶過手機說。

陸遇安跟姐夫開玩笑向來不忌葷素:“看來寶貝不想認識你,姐夫,你做的還不夠好,繼續加油努力吧,讓小寶貝認可你。”

“你乾什麼去了,我們在醫院等著要病曆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著你。”

“有點緊急情況,今晚我估計不回家,機會給你了啊姐夫,好好陪我姐吧。”陸遇安於是說。

他住宿舍沒事兒,一般陸遇玫不過問,這在家住著,突然一夜不歸,她肯定會問的。

下了樓,正是吃晚飯的時候,監獄食堂裡的夥食出乎意料的,比市裡很多單位的要好。估計因為他們的糧食都是犯人務出來的緣故,肉很好吃,雖然隻是蒜苗炒的大肉片子,沒有那股子,飼料豬的腥味兒。

吃了個飯,出來在樓下轉悠了一會兒,這不拿著車鑰匙嘛,陸遇安就駕車下台子了。

這邊秦文芳守著老爹,因為他始終不肯睡覺而煩心呢。

“我又夢見你大姐啦。”

“閉嘴,不許提她。”因為秦文芳的大姐已經死了。

“我就想給她掃個墓,你們要把我辦不出去,給辦個探親假也行啊。”老爹隻是想去給女兒掃個墓。

“你把我們的家都拆光了,她不想看到你,快睡吧。”

秦老爹突然說:“你手機呢,給我看看雷磊的照片,我想看看我孫子。”

秦文芳一摸身上,裙子沒有兜,發現連手機帶包,她都給陸遇安拎走了,再奔到窗前一看,原本停樓下的車也沒了。

她覺得那小夥子估計是攜著她的車,她的包和手機,以及包裡的幾千塊錢跑了。

一瞬間挺沮喪的,但轉念一想,一個給比自己年長好多的女人出賣肉體的男孩子,你能要求他的靈魂有多高尚?

她從下定決心要出門找個野男人的時候起,這點小損失就是計劃在正常客損之內的。

車沒事,一則有盜搶險,二則現在監控齊全著呢,幾百萬的東西,隻要一報案,保險公司天羅地網,都能幫她找回來。

至於包和錢,手機,丟就丟了吧,改天逛街,正好配套新的。

知道樓下沒人等她了,所有因為時機恰好而滋生的欲望如潮水般褪去,秦文芳就沒那麼焦躁了。

握著老爹的手,頭跟他歪在一塊兒,她說:“好啦,快睡吧,我在這兒看著你。“

“你睡隔壁那床上去呀,反正也沒人。”

“太臟,不要。”秦文芳說。

“那你也不能就這麼坐著呀,你本來就辛苦,來了又隻坐著,不躺,爸睡不著。”

“知道我辛苦就趕緊睡,雷磊都比你聽話,趕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睡覺。”

等老爹睡著了,她又揉著腦袋,輕輕說了聲:“爸,對不起啊。”

事實上她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沒來看過她爸了,要不是這一回他吃香皂,鬨的要死了,估計再過三個月,她也懶得來看他一回。

真忙嗎,真沒時間嗎?

她都有功夫心思慎密的周旋幾個月,給自己找一野男人呢,要想看老爸,哪會抽不出個時間來。

說到底,還是燥動,心裡隻想性。

秦文芳心說,我她媽真是瘋了,這鴨子趕緊攜款潛逃了吧,也算一大錘砸頭上,把我給敲醒來。

“嗨,醒醒,嗨。”耳邊有人輕輕說。

女人睜開了眼睛,睡意朦朧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半天沒認出他是誰來。

“還能走吧,要不要我扶著你?”

“你居然又回來了?”秦文芳有點兒不敢相信,她以為攜款潛逃的那隻鴨子,居然又飛回來了。

陸遇安扶著她走了兩步,發現她總往地上栽,索性就給抱起來了:“我一直在樓下等你啊,看燈都滅完了,你也不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性工作者都這樣,身材高大,肌肉緊實,秦文芳覺得,就衝這一抱,她物超所值了。

估計男人們到夜店嫖女人,也是這種心態吧。

據說有很多男人,平時給老婆買一二百塊的化妝品都舍不得,夜店裡的野雞身上,一砸就是三五千。原來秦文芳也想不通,這會兒她明白了,那感覺,真是不一樣。

“你開我的車走了,我看了好幾回,樓下都沒車。”她說。

車和包失而複得,她還挺感慨的,畢竟車真丟了,警察總得要調查吧,要問吧,得查她同車的男人是誰,為什麼一塊兒去探監,她找鴨的事兒,就得大白於天下了。

兒子的臉就丟完了。

“我下去找著給咱買了點兒東西,這地方呀,你熟,我也還算熟,我知道個好去處,帶你去,好不好?”

“是不是對麵的門診樓?”她說。

“為什麼要去門診樓?”陸遇安問說。

秦文芳說:“那兒前麵的門關了,後麵開著呢,隻有急診科有個值班護士,彆的地方全是空的。而且,門診藥房裡肯定有套子。”

陸遇安都無奈了:“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兒。”

夜裡一過十點半,台子下麵的大門就鎖了,但整個台子上車輛的通行是不受管束的,因為獄警、各分包出去的農場主們要行動,都得開車。

陸遇安開著車,一直走到快要下台子的地方,拐了個彎子,上了土路,車顛顛晃晃的,終於停在了一個地方。

秦文芳下了車,一看正是懸崖邊上,四處轉著看了一下,說:“這是個馬場。”

這台子上有個馬場,專門用來養馬的,是一片特彆大,特彆開闊的草地,七月份的天氣,草正是綠的時候。

陸遇安見她走的跌跌撞撞,伸手說:“還是我把你抱上吧,你這高跟鞋就不是走這地兒的。”

“你不會殺我拋屍吧?”秦文芳抱著他的脖子,卻說。

一方麵,她知道自己花了五千塊雇了這小夥子,他就得無條件的對她獻殷勤。但金錢建立的關係,最容易引發的就是爭執,傷害和死亡。

拿金錢買來的性,那就是性,而且還是一種,會讓人產生逆反心理的性,稍有不慎,就會牽扯到命案上。

“可能會,然後直接進監獄,幫你伺候咱爸去,鴨作到這份兒上,你感動嗎?”陸遇安說著,就把秦文芳給放到地上了。

懸崖邊上就是鐵絲網子,風挺大的,但是月光夠亮,天際夠清澈,空氣也夠清新,大晚上的,說不出來的敞快。

秦文芳試著下麵軟軟的,摸了一把:“這皮墊子也是你買來的?”特彆有質感。

陸遇安說:“你車上後備廂裡的墊子啊,整個兒揭起來,我就給拿過來了。”

全套腳墊一萬多塊,你彆看隻是放後備箱裡墊東西的,那玩藝兒可是真皮。

秦文芳心說,真不愧是鴨,野戰打的真有經驗。

“我得在上麵,行嗎?”於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