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熄了火,安靜的有種無言的窒息感。
鼻尖充斥著的那種味道是她所難以接受的,但是放在她後腦上的手卻不容她拒絕的強硬摁下去。
邊檸覺得她的驕傲碎了一地。
就在唇齒碰到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啪嗒一聲,眼淚掉了下來。
灼人的眼淚頓時掉到了腿上,在接觸到的那一刻,仿佛把謝焱的理智徹底的往回拉。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忽然有些慌亂。
在邊檸吞下去的那一刻,立刻怒喝道:“起來!”
可邊檸沒有,她仿佛像個傀儡,沒有感情的做著這些最曖昧的事。
謝焱的心狠狠的一抽,然後又說了句起來,可邊檸就像是耳膜裡蒙了一層水,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謝焱感覺喉嚨都在發乾,有種窒息的難受感,明明那裡現在根本不允許他讓她離開,但是手還是毫不猶豫的把她一把扯起來。
邊檸的嘴紅腫一片,碎發耷拉下來,有種較弱的美感。
謝焱收拾好自己,強忍著那裡的難受,轉身看過去的時候。
她目光呆滯的望著前麵,仿佛沒有一點點生氣,像是已經將最後一絲魂魄給抽離了。
是個傀儡。
謝焱喉結滾動,看著她泛紅的眼圈,手指摩梭了幾下,到頭來也隻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他不敢再去不露痕跡的表白袒露自己的心意,她不愛他。
他亦不想再卑微第二次。
煙味充斥在鼻尖,讓她徹底的清醒。
沒有到最後一步,她的驕傲不知道還在不在,但是她知道,她和謝焱之間是徹底的把那層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卻沒撕破的紙給撕碎了。
還撕的粉碎。
她咬著唇,企圖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可下一刻,卻被他單手緊緊的桎梏住,然後就讓她埋在胸膛處。
邊檸這次學乖了,也沒有反抗,而是安靜的等他默默的抽完一支煙。
這次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都在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驕傲。
半晌後,他將抽完的煙掐滅,那一刻,她無聲的退出他的懷裡。
謝焱修長的手指捏著煙,看了一眼已經坐在副駕駛上的邊檸,沉吟半晌後,將煙一丟,發動車子駛離這裡。
謝焱驅車回到了家裡。
等到了的時候,車子剛停穩,邊檸就立刻推門下車。
留下了一個單薄的背影給謝焱,他盯了半天,也跟著下了車,原本想著她在臥室,又抽了根煙,他推開臥室的門才發現原本應該在在這裡躺著的那個女人卻不在這裡。
邊檸坐在床邊看著溫語竹之前給的那張卡,她雖然把錢給回去了,但是溫語竹又給回了她。
卡裡有一百萬。
她就這麼呆呆地坐在床尾,然後手緊緊地攥著這張卡。
她聽見了隔壁主臥的門被推開,她心中有數,估計那人也快來這邊了,果不其然,她說完,這邊的門就打開了,她和看上去似乎跑的有些慌亂的謝焱對上了視線。
她就坐在床尾,男人站在門口。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她的耳邊縈繞起謝焱在車內說的最後一句話,“你不配。”
嗯,是她不配。
什麼都是她的錯,被抱錯了,享受了屬於彆人人生中的富貴華麗的生活,她活該受了所有的罪,邊家人的謾罵,還有被那個人追著無窮無儘的受著委屈,都是她的錯。
她不能有任何的情緒。
她就是活在這個世上來贖罪的,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除了對溫語竹來說,她是重要的。
僅此而已。
這次是邊檸先開口,趕在他之前,眼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又一次開始彌漫出來。
眼圈很酸,她穩了好久,才站起身,然後把那張卡伸出手遞到了他的麵前,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道:“這裡麵是一百萬,我還給你,我們兩不相欠,以後我不是名義上的謝太太。”
謝焱看著她伸出手遞過來的那張卡,沉吟半晌後,舌尖抵了抵腮,把那張卡接了過來。
就在邊檸誤以為謝焱也是願意放棄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的牽扯時,啪嗒一聲,卡被他兩隻手掰成兩段。
邊檸:“謝焱你——”
“早點休息,”謝焱沒再說什麼,而是從錢包裡麵抽了一張卡出來,遞給邊檸,“把裡麵的錢還給溫語竹,不然你看著辦,我整人的方法有很多,不單是你這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