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為是你(2 / 2)

還有人憂心忡忡道:“我們要不要追出去看看?他不會對喬惟肖做什麼吧?”

學長回過神來了,急忙製止:“你可彆。”

“怎麼?他都叫他奴隸了啊,萬一虐待喬惟肖可怎麼整??”

學長一臉的高深莫測:“那叫主仆Cospy,是小兩口間的情趣,你個單身狗懂什麼。”

其餘人頓時恍然大悟,紛紛做拜服狀:“原來如此,不愧是你啊!”

學長淡定微笑,捋了捋隻有一小撮胡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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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被拽著回到了陽煦的宿舍,喬惟肖才終於推開了陽煦,罕見地生了氣,顧忌著對門就是值班老師,壓低聲音道:“陽煦!”

陽煦輕“嗬”一聲,抱臂看向了他,“怎麼,你現在是想對你的罪行辯解什麼嗎?”

喬惟肖看著陽煦這中夢遊症的毒已深的樣子就知道講道理也沒用,氣著氣著又笑出了聲,道:“我真想把你現在這樣拍下來,讓白天的你看看。”

聽到這話陽煦身體一僵,道:“你以為掌握我的小視頻就可以威脅到我嗎?做夢!”

陽煦把他按倒自己麵前,就著窗外明朗的月光看清了喬惟肖後頸那個已經淺得快看不清的咬痕,冷笑一聲道:“昨晚憐惜你是第一次所以輕了點,但沒想到你這小賤人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去找六個Alpha,很好,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說完他一把把喬惟肖推到了自己的床上,將之臉朝下按在枕頭上,長腿一跨,動作頗為熟練地騎上了他的腰。

喬惟肖身上一沉,已經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

聽到這聲歎氣,陽煦一停,問道:“你歎什麼氣?”

喬惟肖被壓在枕頭上,看到了枕頭右邊的幾張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漢字,上麵壓著一支筆和一盞小台燈。

陽煦在夢遊之前應該也在寫檢討書。

喬惟肖的聲音悶悶傳來:“我真不知道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

現在是淩晨三點,隨著入冬,白日變短,黑夜變長,今晚的夜色較之前似乎也濃稠了不少,在僅有兩人的宿舍裡緩慢流淌,隻有淡淡的月色破開黑暗,淺淺拂過喬惟肖的眼角眉梢。

白天的喬惟肖,雖然總是帶著笑,但誰都能看出來那三分笑容下的七分疏離,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去惹他。

而晚上的喬惟肖,麵對陽煦,卻能拿出來無限的包容去縱容他的一切胡作非為。

所以說,他們這樣算什麼?

陽煦望著身.下的這個人,不知為何心弦一亂,心裡莫名一慌,似乎有什麼即將掙脫夜晚的桎梏要衝出來了。

喬惟肖察覺出來陽煦許久沒有動作,有點不對勁,抬眼看過去:“怎麼不說話了?”

陽煦闔上了眼,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轉動著,睫毛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醒來了,雙手卻不安地揪緊了睡衣。

喬惟肖見狀立馬放輕了聲音,努力在陽煦的威壓下推開他坐了起來,扶住了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我、我朋友很少,”陽煦絞著自己的衣領,像個想要抓住自己的玩具卻又摸了個空的小孩子,他睜開眼惶惑不安地看向了喬惟肖,“所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喬惟肖唇線抿了下,右手繞至他的左肩輕輕按上,左手則握住了陽煦的雙手。

他輕聲道:“我沒有生氣。”

陽煦滿臉的不信,喬惟肖湊近了些,對上陽煦沒有焦距的朦朧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隻是有點,對你這不開竅的腦袋有點無可奈何。”

陽煦歪了歪頭:“開竅?你要打開我的腦子吃我的腦髓嗎?”

曖昧的氣氛蕩然一空,喬惟肖無奈地攤了攤手:“看,就是這樣。”

陽煦又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看到他這委屈失落的小模樣,喬惟肖還顧得上自己什麼,恨不得把心都捧出來全都送給他。

“陽陽,”喬惟肖低沉微啞的聲音在黑夜與月色中輕輕響起。

聽到自己的名字,穿透光怪陸離旋轉變換的黑暗,仿若一道雷穿透了沉甸甸黑壓壓的烏雲,在陽煦的腦海中悶悶響起。

他有點茫然,不得不扶住額頭,才能穩住自己,抬起頭看向他。

喬惟肖溫柔地看向他:“沒事的,你想做什麼都沒事。”

“做什麼,都沒事?”陽煦機械地反問。

喬惟肖說:“因為是你,所以沒關係。”

陽煦一直沒告訴彆人,他很喜歡喬惟肖的聲音,就像在春天的時候,教室玻璃窗外,樹木抽出新芽,在還料峭的風中瑟瑟展枝。

教室裡,正在進行一場考試,坐著四五十人卻寂然無聲,唯有鉛筆筆尖擦過紙張發出的沙沙聲響。

沙沙聲或急或慢,間或一句話寫完,筆端重重一點,和木桌發出輕而悶的一聲“篤”。

然後,他聽到這聲音在他耳畔說:“因為我喜歡你。”

滾滾春雷炸裂,而雨卻又輕又細的從雲端飄落下來,落在身上癢癢的、柔柔的。

陽煦陡然睜大了眼睛,雙眸清清楚楚地倒映著喬惟肖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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