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6)(1 / 2)

申玨似乎沒有察覺到, 但溫玉容神情已然有些尷尬,但想著兩個人都是男人,便把心裡的那份尷尬之情強行壓了下去。

申玨是想去倒水喝,所以才坐了起來, 他探過身去夠旁邊的小幾,勉強握住了茶壺, 但手一直在抖。甚至因為離開了溫玉容的懷抱, 寒冷又迅速地裹上他的身體。

他氣得鬆開了茶壺, 隻能重新又貼上溫玉容, 身體更是抖得跟篩子一樣。

溫玉容已經察覺到申玨想做什麼, 他沉默一瞬, 便輕聲說:“微臣去給陛下倒水吧。”

隻是說完,他發現申玨並沒有鬆手的意思, 微微正眼看過去, 發現趴在他懷裡的帝王早已經閉上了眼,隻是長睫都在抖,似乎因為太冷了。

所以, 溫玉容不得不一手抱著人, 另外努力地坐直了身體去倒水,倒水過程十分艱辛。溫玉容這才知道伺候人並非一件輕鬆活。

他把水端了過來, 看著緊闔著眼的申玨,溫聲開口,“陛下,水已經倒好了。”

申玨虛弱地睜開眼, 定神看了看溫玉容手裡的水杯,便伸手去拿,可是他才剛拿著水杯,手就抖得厲害,仿佛全身力氣都無法能承受住一個水杯的重量。

眼見著水杯裡的水灑了一些在被地毯上,溫玉容隻能又從申玨手裡把水杯拿了過來,“微臣伺候陛下吧。”

他把水杯貼在了申玨的唇邊。

此時兩人的姿勢是溫玉容半坐半臥著,身體靠著車壁,而申玨縮在溫玉容的懷裡,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

申玨是想自己喝的,可是他現在這破身體實在辦不到,隻能就著溫玉容的手喝水。

唇瓣含著杯壁,一點點汲取熱水。

申玨雖然身體冷,可因為這一車的湯婆子加身上的厚被子弄得口乾舌燥,一杯水喝完了,仍嫌不夠。他舔了舔唇瓣,撩起眼皮子看著溫玉容,“還……要。”

說話都費力,所以申玨說的很簡短。

隻是太簡短,聽起來有些奇怪。

尤其是,申玨此時實在不像個帝王,長發散落半身,蒼白無血的臉在長發的遮掩下,仿佛隻有巴掌大了,而那雙遺傳了佟夢兒的鳳眼此時也少了幾分淩厲,隻是虛弱地看著眼前人。因為喝了滾燙的熱水,向來素白的唇瓣此時添了幾分紅潤。

若不是他穿著明黃色龍圖花紋的衣服,這僅天下獨一份的尊貴的顏色、花紋的衣裳,旁人見了他,恐怕會以為是哪個院裡的伶人偷跑了出來。

不過再仔細瞧瞧,就不會誤會申玨是伶人了。畢竟這眉眼間的貴氣可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更不可能是那種院子養出來的。

溫玉容收回了眼神,隻給申玨倒了第二杯水。

申玨喝了三杯水,才覺得緩解了口渴,重新窩回了溫玉容的懷裡,隻是他舒服了,溫玉容難受了。溫玉容是個身體健康的人,哪裡受得住這車裡的熱度。

時間漸漸一長,溫玉容後背都熱出一層汗來,唯獨讓他感覺到涼快一點的就是懷裡的冰塊帝王了。

他忍了忍,當額頭都開始滲汗的時候,忍不住開口了,“陛下,微臣有些熱,能不能褪去外衣?”

申玨同意了,溫玉容才起身把外衣褪去,隻是脫了外衣還覺得熱,隻能又把中衣也脫了,這才重新躺下。

懷裡的帝王感覺到溫暖,漸漸熟睡過去了,而溫玉容這個肉墊,則是看著馬車的天花板發起了呆。

熟讀四書五經,考上狀元,沒想到最後成了一個暖床的。溫玉容有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而自從這一次後,溫玉容每日都要過來,到了後麵,連夜裡都是宿在天子鑾駕裡。

申玨身邊伺候的宮人們都知道溫玉容去乾嘛,眾人早已經習慣,所以即使來換茶水,換湯婆子,見到申玨跟無骨蛇一樣蜷縮在新科狀元郎的懷裡,也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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