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第八十三章

一年後。

加州。

陽光鋪滿整座城市,連接著的海岸, 一碧如洗, 沿著公路的汽車一直往前開, 漸漸進入了人煙稀少的富人區。

成片成片的植被覆蓋著, 悄然擋住一棟又一棟的豪宅。

阮冬至坐在車子裡頗為好奇望著周圍, 剛才她問司機是否已經到了,司機告訴她,已經進入了房子的範圍內。

結果這這車子開了十來分鐘, 還是沒到門口。

直到她瞧見前麵植被漸漸稀少, 城堡一樣的房子出現在眼前, 哪怕是阮冬至都不由瞪大眼睛。

待車子停下, 司機走到後車廂旁邊, 替她拉開車門。

阮冬至下車站在原地, 望著麵前連成一片的白色建築物,她都懷疑這不是一家人住的房子, 而是一個豪華博物館。

大門口是一個巨型的噴泉,周圍有連成一片的水池。

此時花園裡有工人正在進行除草,還不止一個工人。

司機客氣的把她往裡麵領, 直到一個穿著女傭衣服的東南亞女人出現在她麵前, 對她說道:“阮小姐是吧?”

阮冬至點點頭,對方立即請她跟著自己走。

說起來阮冬至也不覺得自己沒見過市麵,畢竟是國內知名律師大所的律師, 而且還是主要做的是並購上市這種案子, 平時什麼市麵也算見過了。

但此刻看著麵前這麼一棟豪宅, 還是有點兒震撼。

直到她被女傭帶著走了好幾分鐘,前麵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她抬頭看見不遠處的網球場,有兩個人正在打網球,穿著一身白□□球服的姑娘這會兒正把一顆網球拿在手裡,隨著她把球高高拋起,右手的球拍用力擊打,網球登時穿過中間的球網,直飛對方區域。

對麵的男人抬手將球擊打了回來,姑娘迅速跑向左後方區域回防。

阮冬至慢慢走過去的時候,網球場上的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幾個來回,終於在姑娘一個網前吊高球的精準回擊下,贏下了這球。

球場旁邊的巨大太陽傘下,立即傳來一陣鼓掌聲。

阮冬至這才發現球場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長發紮起來,一臉笑意的看著網球場。

此時球場上的年輕姑娘舉起手,示意了下,對麵的男人雙手一攤,隨後兩人同時走到球場中間,隔著球網相互握了下手。

“冬至。”

隨著穿著白□□球服的葉颯,揮了揮手裡的球拍衝著她大喊了一句,阮冬至這才如夢方醒。

她感覺剛才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場電影場景,加州海岸,奢華豪宅,自帶的網球場,充滿活力又過分精致美麗的女主角。

阮冬至注視著眼前的葉颯,直到對方上前主動輕抱了她一下,立即又鬆開。

葉颯看著她笑道:“我剛打完球,渾身都是汗。”

阮冬至似鬆了一口氣,又似有點兒迷惑,半晌才笑了起來:“早知道你在美國過這樣的日子,司唯的眼淚真是白掉了。”

葉颯的手指在球拍的網格間輕輕拉扯了下,又抬頭看向她,低笑著說:“你們以為我會怎麼過,每天以淚洗麵,愁雲慘淡?”

阮冬至臉上登時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彆說,她們還真是這麼想的。

畢竟當初葉颯走的太突然,後來她們不管怎麼發微信還是打電話,都聯係不上她了。要不是阮冬至偶然遇到過謝時彥,都不知道謝溫迪生病這件事。

而且葉颯這麼走了,她和溫牧寒之間……她們也不敢多問。

結果此時看見她這麼陽光的模樣,好像比以前在國內的時候還要更開朗些,不像以前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隔絕眾人的疏離。

這樣挺好的。

可是阮冬至又說不出心底真正的感覺,明明此刻陽光這麼好,太陽這麼大,她臉上的笑容那樣愜意,她總有些心疼。

“走吧,帶你跟我媽媽打個招呼,”葉颯往旁邊甩了下頭。

阮冬至一聽,趕緊跟著葉颯走了過去,此時坐在太陽傘下的謝溫迪也站了起來,“你好,冬至。”

這不是阮冬至第一次見到謝溫迪。

不過哪次見麵她都挺緊張的,畢竟這樣一個平時隻能在頂級財經雜誌和電視上才能看見的人物,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怎麼能不緊張。

好在阮冬至也是在律所被打磨慣了的,緊張歸緊張,她打招呼道:“阿姨,您好。”

她打量了下謝溫迪的臉色,由衷說道:“您氣色看起來真不錯。”

“一路過來辛苦了吧,”謝溫迪看著葉颯說,“葉颯,把冬至帶進去吧,外麵太陽挺曬的。”

葉颯點了點頭,領著阮冬至往回走。

謝溫迪知道她們應該有很多話說,也沒著急打擾,隻是吩咐女傭給阮冬至準備茶點。

葉颯把人帶到客廳之後,讓她先坐一會兒,她上去洗澡換個衣服。

她剛打完網球,出了一身熱汗。

“去吧,”阮冬至點頭。

葉颯想了下,笑著說:“你想參觀一下我家裡嗎?”

“當然想了,我真是頭一回進來這種豪宅,”阮冬至生怕被旁邊的女傭聽到笑話自己,還特地用中文壓低聲音說了。

實在不能怪她眼界淺,而是美國的豪宅跟國內的真不太一樣,這個豪宅看起來占地就超過一萬平方米的那種。

太震撼了。

葉颯笑了起來,點頭:“行,等我洗完澡,親自帶你參觀。”

於是她上樓回自己的房間了。

她衝了澡又洗了頭發,吹的半乾之後回自己臥室的衣帽間,一打開櫃門,她伸手撥弄了一下麵前的衣服,然後一件過於寬大的襯衫出現她眼前。

葉颯一怔,她伸手抓了下襯衫的袖子,將袖子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眷念、依靠般的感受著上麵的溫度。

其實早已經沒了溫度,畢竟這件衣服跟著她漂洋過海已經一年了。可是她總覺得,上麵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其實她沒跟阮冬至說實話。

或許人總是習慣性將好的一麵展現在彆人麵前,而隱藏起曾經的悲傷、痛苦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