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問晏則:【你在哪?過來冷飲店一起聊天吧。】
夏光遠的消息沒回,倒是晏則的消息過來:【暫時回不來,不過你如果能開飛機來接我,我或許今天晚上能回。】
遲意:“???”
晏則這是喝了假酒嗎,什麼亂七八糟的?
遲意:【我沒有飛機,你在哪?需要救援嗎?】
晏則:【在地府。】
遲意:【…………】
遲意:【需要給你燒一個紙飛機嗎?】
晏則:【需要小遲老師的一個擁抱】
遲意:……
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過分了,自從開始拍攝後,一天更比一天不要臉。
真是給他的自由過了火。
晏則:【你好好玩,今天不能陪你。】
遲意:【好的,你早點休息。】
夏光遠的消息還沒有來,不知道他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故意不回。
許梓熙也發現事情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今天晚上似乎就我們,”遲意抬頭看她,“就是不知道你急不急,如果忙的話不如把飲品打包帶回酒店?”
許梓熙:“……”
麵前這個笑意柔和、五官精致的少年看起來像是找她約會的愛慕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直得她不知道說什麼。
哪有人都坐到店裡了,還叫人把飲料打包帶回去的?
就跟化好了妝精心搭配好衣服結果到了出門的點被人放鴿子一個道理,許梓熙對著桌上剛做好的飲品,僵硬道:“那行吧……”
於是兩人屁股都沒坐熱就往回走。
遲意半個腦袋思考晏則到底去哪兒了,半個腦袋思考夏光遠此刻是不是在看戲,一直到房間門口才回過神來。
他還是覺得晏則的事情比較重要一點,晏則那個語氣雖然是在開玩笑,但總歸他現在肯定是在彆的地方,並且沒法脫身。
晏則那邊是套不出話,遲意轉向第二個目標,大麥。
還好之前加過大麥的好友,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遲意想好計劃,問大麥:【大麥哥,晏則現在在哪?我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要給他,但不想提前告訴他,你能給我他現在的地址嗎?】
沒想到大麥馬上就給了他一個定位,並說:【晏哥今天陪他父親過生辰,可能沒什麼時間,你過去後記得聯係他】
大麥果然細心且人好,居然一點沒懷疑就把所有信息告訴他。
不過,遲意一看那邊的住房區,不僅對晏則的經濟條件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個地方的彆墅區是他知道的最貴的地段,是真的隻有非常有錢的人才買得起,全國就沒幾位,晏則家居然住在那裡。
所以,晏則家裡究竟是做什麼的?居然如此神秘又引人向往。
遲意保存了那個地址。
晏則既然是陪自己父親過生日,為什麼說回不來?莫非他爸還會囚禁他?
遲意覺得自己的腦洞有點大,簡單一點,應該是喝酒太多所以會睡在家裡回不來這個比較像。
可是他應該過去嗎?
遲意打探晏則的情況:【你現在怎麼樣,還要我的紙飛機嗎?】
晏則沒回。
遲意又發:【那擁抱呢?】
晏則還沒回。
等了五分鐘,遲意又發:【你在做什麼?我去找你】
過來十分鐘後,遲意叫了車,開往富人彆墅區,這個他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地方。
到了富人彆墅區,遲意又遇到了更大的問題。
“叔叔,我找姓晏的住戶。”
“這裡沒有姓晏的。”
“不可能,我朋友叫晏則,他回來陪他父親過生辰。”
保衛處大叔一雙眼睛飽經風霜,眼角的紋路顯示出這些年來歲月的痕跡,但他的眼神依舊十分犀利,對上遲意一臉的膠原蛋白,眯著眼睛說:“這裡沒有姓晏的,彆過來搗亂。”
遲意:“……”
難道大麥在騙他?可大麥騙人的概率是百分十九十九點九,剩下的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性是,他的號被人盜了,但這也不太可能。
秋日晝夜溫差大,遲意就穿了一件薄衛衣,此時在一陣刮過的風裡,小小地發了個抖,慢慢地揉了揉胳膊。
他不想對不起過來一趟的車費,並且想確定晏則的安全,他總覺得晏則今天開的玩笑怪怪的,又問了他一邊:【你在哪?我到你家門口了。】
隨後又給大麥發:【大麥哥,我到了,可是保衛處說沒有姓晏的住戶。】
晏則依舊沒有回複他,倒是大麥回他:【我們在鬆莊,現在晏哥被鬆先生叫過去說話,可能一時半會兒收不到你的東西,我現在出來接你。】
晏則正在鬆茂德的書房裡聽他的談話,差不多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希望鬆茂德能像個正常的中年男人一樣,早點睡覺。
“……已經一年了,你看看你混成了什麼樣?如果你在公司一年,能賺多少錢!你浪費了多少時間精力你知道嗎?!”
晏則抬頭看了一眼鐘。
將近一個小時,鬆茂德一直在重複他的工作有多差,而鬆茂德給他安排的人生有多好。
時政慢悠悠地走動,晏則看著秒針走過十二,開口道:“十點了。”
鬆茂德抬眼看他。
他將近五十,雖然保養較好,但眼角依舊有幾條深深的紋路,看人時不免太過嚴厲,顯得十分刻薄。
晏則淡淡道:“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鬆茂德:“你哪的自信和我這樣說話?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你以為你混成這樣很了不起是嗎,我知道你和那個叫遲意的小明星有點關係。”
晏則本想轉身,聽到這句話,頓時定在原地,眼神馬上暗下來。
鬆茂德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從裡麵扔出幾張照片。
上麵是晏則和遲意一起吃飯時照片,一看就是狗仔拍攝,兩人在略為模糊和錯位的鏡頭下,看起來過分親密。
“這種消息,我隻要隨口說一句,網絡上關於你們的負.麵消息一點都不會存在。”鬆茂德抽了根煙放到手裡,“你呢?你要多少年之後,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晏則抿著唇沒說話。
這種經濟上的懸殊,他現在的確沒有能力扭轉,他也沒有鬆茂德的手段和權利,能將事情處理得如此及時。
晏則抬頭,毫不畏懼地對上那雙和他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我現在的確沒有你這樣的手段。”
鬆茂德露出了一個上位者的微笑。
晏則看著他的笑容,也笑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一個無汙染的環境,讓他永遠待在安全的金絲籠裡。”
鬆茂德馬上沉下臉,顯然從他的話裡理解到了什麼,將手裡的眼點燃,吸了一口。
嫋嫋煙霧裡,晏則透過煙霧,淡淡道:“他不是我的金絲雀,我也不喜歡波瀾不驚的生活,我隻是想按自己的方式的活著。”
“我走了,明天六點就要起。”晏則往外走,背對著他,握著門把手。
他的脊梁線條在T恤下若隱若現,一路延伸往下,是挺拔的男性背影,已經比逐漸年老力衰的鬆茂德要強健精煉很多,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因為爭吵的家庭,而把自己縮在屋內的小孩了。
晏則站了兩秒,才自嘲地說:“你叫我回所謂的家,可能從來沒有問過,我媽一個人住得好不好,你這樣又算什麼為我好?”
他徹底關上門,安靜的辦公室內,鬆茂德咬著煙,半響都沒有動作。
晏則走出大門,整張臉徹底冷下來,不用維持任何表情,也不用再思考任何話。
他打開手機,準備叫大麥過來接他,遲意的短信接二連三跳了出來。
【你現在怎麼樣,還要我的紙飛機嗎?】
【那擁抱呢?】
【你在做什麼?我去找你】
【你在哪?我到你家門口了。】
晏則的眼瞳驟然鎖緊。這句話還是半小時的消息,遲意現在還在外麵等他嗎?
他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就因為他那幾句狗屁不通的話?
真是又傻又可愛。
他馬上撥通了遲意的電話,撥通的信號裡,大麥開著他的車從路道前行駛來,強烈的燈光裡,晏則舉著手機,看到後門被打開,一個清瘦的人影從裡麵走出來。
他甚至以為自己眼花了。
遲意穿著一件明黃色的衛衣,皮膚在強光下白到透明,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辰。
遲意似乎在叫他的名字,跟他說了句什麼,但晏則什麼也聽不到,他的眼裡隻剩下那個明黃色發著光,如同星星一樣的少年。
他大步走過去,將遲意抱進懷裡。
就像在黑暗裡,抱住了一顆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土撥鼠、燼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幽 12瓶;我家有兔會咬人、雪兒愛吃西瓜 10瓶;不困 5瓶;左岸的微笑、水煮仙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