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遲意不甘心, 繼續翻閱其他的文, 然而一篇篇看過去, 他的希望逐漸幻滅。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所有人都認為晏則是攻方, 而他是受方。

遲意對著電腦沉思:明明他也可以當攻方!為什麼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

遲意對自己的認知發出了質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搜索了“遲意、攻”的關鍵詞。

搜索結果為零。

遲意:“…………”

他也開始反思,難道自己應該是下麵那個?

而且從文裡的描寫來看,當下麵那個似乎很輕鬆,幾乎不需要他學習什麼技巧,躺下接受就行了。

想到這一方麵, 遲意又釋然了。

這種事情,其實誰上誰下都無所謂……

這樣想著, 遲意又打開了一篇文, 準備再仔細一翻。

……

之前遲意就答應了殺青後找時間搬去晏則家裡, 此時兩人的關係, 同居自然是順理成章。

正好這天晏則也有時間,直接過來準備送他回家。

遲意本想拒絕, 但遭不住晏則語氣低落,隻能心軟同意。

他住的員工宿舍是很小的一居室,不過遲意從初中住校起就有強迫症,東西一定要擺放得非常整齊, 就算是自己住,每天起床被子也會疊成小方塊。

在遲意井井有條地布置下,小房間看起來也挺寬敞, 晏則踏進房間後,房間似乎小了不止一點。

晏則比遲意高了半個頭,無論是肩寬還是手掌,都比他大上一個號,小小的空間裡,遲意居然感受到了一些壓迫感。

遲意把自己書桌前的轉椅拉出來:“你坐在這裡吧。”

晏則走過去,卻沒有坐,反而是抬起遲意的臉,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平時都是在這裡寫作業?”

“嗯。”遲意指了指桌上的一部分:“這一塊寫字,那一塊是放電腦的。”

晏則往桌前走了走,輕而易舉將遲意抵在書桌前,手撐在桌子上,將遲意圈在自己前身:“都寫什麼?”

遲意偏了偏臉,知道晏則又在撩閒,說:“搬家公司就要來了。”

“門關著,急什麼?”晏則一手摟著他,一手又在他背上輕撫,嘴角微翹:“這幾天都沒和你好好相處。”

遲意紅著臉,腦子突然浮現出一句話:[晏則將遲意抱到書桌前,大力褪去麵前人的衣服,手指慢慢滑向他身下……]

遲意當即將晏則推來,仿佛晏則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晏則奇怪地看著他這劇烈的反應:“怎麼了?”

“沒……”遲意心虛地瞟了瞟旁邊,小聲解釋:“搬家公司快來了……”

晏則覺得他這臉紅的樣子格外有趣,雖然沒有再動手動腳,但嘴上還是不停撩撥:“好,那等回家了,我們再繼續……”

遲意:“……”

搬家公司來得很及時,沒有再留給晏則繼續動手的時間,等著東西全部搬上去後,遲意也坐上晏則的車去往他家。

遲意坐在副駕駛上,心裡想著馬上能見到布靈,頓時一陣開心,晏則見他抑製不住的笑容,以為他是對於同居生活很向往,不由輕輕一笑。

果然他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格外誠實,表情完全暴露出他的真實情緒。

遲意一心隻想著布靈,當搬家公司把他的行李全部卸下來放好後,第一時間就將布靈抱到懷裡,大力吸了一口貓!

布靈顯然還是對他有印象,坐在遲意腿上叫了兩聲,一雙湛藍的眼睛看著他,長長的尾巴一直在搖動。

笑意柔軟的少年懷裡抱著軟綿綿的貓咪,畫麵溫馨又可愛。

晏則坐到他旁邊,一手攬著擼貓的遲意,低頭就去吻他的嘴唇,遲意剛開始還沒留意,自然而然和他親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懷裡毛絨絨在動的小東西,馬上推開晏則說:“……布靈在看。”

晏則:“……”

晏則低頭與一臉天真的布靈對視片刻,半響吐出來幾個字:“這是貓。”

“那也不行。”遲意誠懇道:“貓很聰明,他能看懂。”

晏則:“…………”

他第一次生出了不該養寵物的悔意。

因為有布靈在,晏則連撩閒都必須克製,可這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家!為什麼還要受這種苦?

當天晚上,兩人洗完澡回房,晏則直接將門給關上,摟著遲意抱上床,在遲意的掙紮中將人壓在身下,說:“這下沒有貓,總可以了吧?”

遲意看過的限製性文又開始在腦內回放,對上自己身上的晏則,頓時臉上更加紅了。

“明天還要早起……唔……”遲意話沒說完,馬上被晏則抱住親吻。

自從殺青之後,隻要有時間,晏則總是會不停抱著他親吻。

就像是上癮了一般,無論什麼時間都想將他抱在懷裡,在一遍遍的親吻中宣布主權。

遲意經常被他親到嘴唇發麻,晏則才會戀戀不舍地放開他。

就這一點上,晏則像個得到禮物的小孩子,每天都要將禮物拿出來玩,不玩夠不看夠不收手。

但是越來越多次的親吻,也讓遲意越來越不排斥他,此時也會學著晏則的樣子回應他,這個親吻逐漸難舍難分,遲意摟住晏則的脖頸,在晏則放開他時,甚至還追上去蹭他的嘴唇,不想結束這個吻。

“這麼喜歡接吻?”晏則輕輕摸著他的皮膚,貼著他說話。

遲意“嗯”了一聲,感覺到晏則發生反應的東西,又抿著唇往旁邊縮了縮。

晏則低聲說:“怕什麼?”

“你要嗎?”遲意想了想,主動道:“如果你想……我可以試試。”

晏則想到上一次遲意理直氣壯覺得自己應該是進攻方的回憶,沉默片刻說:“下次在做,今天用手就好……”

但是光用手也並不輕鬆,因為晏則的時間就是遲意的兩倍,最後遲意弄到手酸,無聊地都快睡著了,晏則還沒出來,頓時想哭:“你怎麼還沒好啊?”

這要是真槍實乾的做,他還能走路嗎?遲意默默思考。

晏則第一次見他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覺得好笑,隻能放開他的手,說:“我自己來。”

隨後他一邊親吻遲意,一邊懸空自己弄,才終於結束這一場漫長的晚間運動時間。

遲意手酸又困,趴在晏則胸前眯著眼睛小聲說:“如果你想好了就告訴我,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晏則實在想不出他這個自以為在上麵的人能需要什麼心理準備,但沒有說破,隻是含糊道:“下次再說。”

他要想個什麼放法,讓遲意心甘情願在放棄現在的想法。

雖然這對於小直男遲意開說,有些難以改變。

晏則盯著遲意的睡顏,無奈地將他抱緊,雖然是這樣直腦筋的遲意,他依舊很喜歡。

氣溫逐漸變冷,冬天悄然而至,遲意不但要準備新劇,還要迎接每年兩次最恐怖的時期——期末考試。

有好幾個課程都是交實驗報告,遲意這幾天往返於學校各大試驗樓之間,不過所幸在恐怖的期末考試時間,實驗樓裡的同學大部分都是沉迷學習的人,並且各個臉色發白眼圈烏黑,沒多少人注意到他這個帶著帽子、口罩的神秘同學。

而另一邊,晏則抽空過參加周煥的生日宴會,在包廂裡邊看著手機邊喝著酒。

周煥結束完一輪對酒,轉轉悠悠終於找到了角落裡的晏則,馬上端著酒杯過去跟他喝了一杯,問道:“晏太子今年過年準備回哪?”

如果不出意外,晏則肯定又是去國外,陪陪他母親。

晏則喝完,放下酒杯手:“今年準備在國內待幾天。”

周煥馬上瞪大了眼睛,再看晏則盯著手機的樣子,頓時了然。

之前還不知道晏則為什麼總看手機,現在想來肯定是在和他的遲意談情說愛……

周煥點點頭,又不太正經道:“那你現在和嫂子還好嗎?”

“……”晏則終於抬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周煥,隨後靠著座椅懶懶道:“你很閒?”

一旁的嚴弘文一肘子頂了下周煥:“活著不好嗎?”

周煥笑嘻嘻道:“哎呀,我這不是好奇嗎?而且……感覺嫂子似乎挺害羞的……”

“你知道得還挺多。”晏則似笑非笑打斷他:“觀察得這麼仔細?”

嚴弘文為自己的兄弟小命著想,趕緊拉著他想走:“這傻逼喝多了……”

“誰喝多了啊?!”周煥不太高興道,頓時揚眉低吼:“我非常清醒!”

“說吧,什麼事?”周煥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事,肯定是有另外的意思,不然不會這麼囂張地在知道晏則生氣了還張嘴叭叭叭的。

“就是吧……我一個朋友開了一家情趣用品店……”

“……”晏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嚴重懷疑自己的交友水平,要不是這是在周煥的生日會上,他可能當場甩臉走人。

周煥喝了點小酒,又是自己生日,察言觀色什麼的都扔一邊,不理會晏則的表情自顧自的說:“我作為他仗義的朋友,自然要支持他的生意,於是沒忍住,數量上點多了一個零……”

晏則抬眉:“所以?”

“……我能送的都送出去不少,但我那房間裡還堆著挺多的,不如晏太子……我寄一點給你?就是吧,這東西偶爾用用也挺好,挺適合你們這樣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給生活增點刺激與樂趣!”

晏則臉色本來有些黑,聽到他後麵這些話,又慢慢好了些。

他想到最近自己一撩撥就臉紅的遲意,覺得這人是太過單純了一點,等到時候時間成熟,沒準還真能派上用場?

晏則點了點頭。

答應完這事,晏則頓時又想念起了他的小男友,看看時間,準備定一個包廂將遲意叫出來一起吃個夜宵。

成功預約好位置,晏則撥通了遲意的電話,等待了半分鐘對方才將電話接起:“喂?”

“九點半一起出來吃點東西,”晏則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心裡一軟:“我剛預定了一間包廂。”

“啊……”遲意那邊猶豫片刻,小聲說:“我現在走不開……”

晏則剛揚起的嘴唇馬上落下去:“你在做什麼?”

“做實驗,”遲意說話很小聲,可能就在教室附近,怕吵到周圍的人:“至少半小時才能結束。”

知道遲意臨近考試還有一大堆作業等著交,晏則當然不可能讓這個追求完美的小男友不交作業就跑來和他約會,隻能說:“那半個小時之後再打給你。”

“好。”遲意說。

半個小時之後,晏則又撥通了他的電話:“實驗做得怎樣了?”

“實驗做完了!”遲意語氣高興了些。

晏則馬上道:“我把地址發給你,你……”

“但我現在還是不能過來……”遲意小心翼翼,又帶著點討好道:“要不然今晚就不約了吧?”

晏則的笑意才剛剛湧起來,馬上又被壓了下去:“你還有什麼事?”

“還有幾分實驗報告要寫……”他也苦惱道,“不知道要寫到什麼時候了,想今天做完,不然時間會來不及……”

晏則:“……”

這戀愛還能不能談下去了?

晏則青著臉鼓勵了兩句自己這個熱愛學習的小男友,轉頭又將預約取消了。

男朋友對什麼事情都太過積極,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個考試周裡,遲意幾乎每天都看不到人影,晏則甚至懷疑遲意根本沒有搬過來,他依舊是一個人住。

等遲意結束考試周的摧殘時,正好是聖誕節的前一天,遲意摩拳擦掌,他一定要在聖誕節那天讓晏則心滿意足!

遲意之前看文時做了不少筆記,已經收藏了不少同誌論壇裡的帖子,此時大有用處,忙翻出來看。

他隻記錄了受方需要做的事情,從文裡看來,在開始前他需要做的準備,大部分都是外表裝扮。

遲意思考穿一件什麼樣的衣服比較能襯托這一天的儀式感與他的重視性,於是在家裡翻找。

正在他準備找衣服時,發現衣櫃旁邊有一個紙盒,他以為是自己之前搬家沒有收拾的東西,但完全沒印象是什麼東西漏在了這個角落,於是打開一看——

各種各樣的成人用具在他麵前爭奇鬥豔。

遲意:“……?”

.

晏則剛出公司,還沒走進停車場就被幾個黑衣保鏢擋住了去路。

前麵的四個男人隻是擋著路,卻沒有跟他動手,甚至態度很低:“鬆先生請您回去,麻煩跟我們上車。”

晏則冷冷地看著他們,想走,但馬上被訓練有素的幾個人圍住去路,並跟他轉話:“鬆先生說,如果您不回去,不開心的不隻是你。”

鬆茂德總是能直截了當地抓住他的軟肋,一次次用遲意威脅他。

曾經的晏則還能說走就走,就算被鬆茂德威脅,退圈就好,他對於演戲唱歌的執念硬要說起來,跟周圍人比並不深。

可是遲意不行,他做不到讓遲意放棄,他也想和遲意一起為同一件事努力。

晏則被他們請上了車,又一次回到了繁華又陌生的鬆莊。

鬆茂德坐在他麵前的姿勢都和上次一個樣,不過說的話卻一次比一次難以忍受。

“我想要個孫子。”鬆茂德手上那這塊大如卵石的玉石,不停地轉來轉去。

晏則皺眉,差點翻臉:“你說什麼?”

“鬆家血脈不能就這麼斷了,不是嗎?”鬆茂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打量著晏則時,眼裡還是有些許讚譽:“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你必須擁有一個孩子,不管用什麼方法。”

晏則笑了一聲,突然語氣又放鬆:“你以為我是亞當呢?拉出根肋骨來給你變個孩子?你自己想要鬆家血脈怎麼不自己造?哦,我知道了,你這是不行了,或者說,染上什麼病?”

鬆茂德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褪下去,仿佛刷了層白漆,被他這句話氣得半晌沒張嘴。

“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已經不算我爸了?”晏則站起身來,俯視這個看起來與他幾分相似的臉,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我媽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裡?她當初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她?!現在有目的,才想到我們?”

鬆茂德手臂上青筋暴起,但堪堪忍住沒發作,隻是瞪著他說:“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以為你有什麼能力?你如果不繼承鬆家產業,你能發展成什麼樣?!永遠都要低人一等!”

“哦,那還真是挺可惜的。”晏則垂著眼,眼裡卻滿是不屑,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姿態放鬆地瞥了一眼鬆茂德:“那請問我要抽多少血,才能與你斷絕關係?”

話音剛落,鬆茂德猛地起身,一推桌子上的東西,文件、煙灰缸、筆墨全部朝晏則排山倒海般湧來,連帶著桌上那杯滾燙的水,全數潑到了晏則的手上。

整個手背都是火辣辣的疼,熱度順著單薄的皮膚直往裡鑽。

晏則麵無表情,甚至都沒往手上看,隻是默然地盯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的鬆茂德。

“……滾,”鬆茂德沙啞地朝他吼,“給我滾出去!”

“謝謝鬆總。”晏則在他難聽的怒吼中,居然笑了笑,腳步輕鬆地往外走去。

直到完全走出鬆莊,晏則臉上虛假的表情才全部消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

手上的熱水早就涼了,但是皮膚卻依舊發紅,有一股微微的麻意與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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