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他像是沒看到一樣,垂著眼,將手放在身側,明明手背還能感覺到熱度,但是心底卻涼得不行。

鬆茂德絕對不會就此罷休,而言語攻擊也不可能每次都見效。

晏則回到自己家門口時,從外麵看,二樓的房間亮著溫暖的光。

他家裡偶爾隻會留第一層的光,一般都是家裡的傭人將布靈送回來之後,為貓留下的燈。

第二層是他的臥室,那裡很少開燈,晏則每一次回家,都是自己迎著黑暗,打開臥室的燈光。

直到現在才知道,家裡有一個人在等他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連進門的腳步都不自覺加快,隻是為了更快見到裡麵那個等他回家的人。

晏則推開房門,看到了小沙發上抱著貓看念台詞的遲意,見晏則回來了,馬上將劇本放到桌子上,站起身,還有些不自然道:“……你回來了?”

“嗯。”晏則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冷,頓了頓才說:“回來了。”

遲意對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禮物?”晏則愣住了,“什麼禮物?”

“聖誕節禮物!”遲意眼裡亮晶晶的,奇怪地看他一眼,說:“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晏則笑了笑,心裡一下子被他的笑容給填滿了:“對,是我忘了……我沒給你準備禮物,下次補給你。”

遲意突然靠近,勾著晏則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個吻,因為不太擅長而輕聲說:“聖誕快樂,晏則,我們說好的,以後的每一個節日都要一起過。”

晏則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喉間酸澀,半晌不知道說什麼。

之前在鬆莊,他幾乎生出幾分想儘快離開人世的暗黑想法,呼吸的每一寸空氣都是令他惡心的粘稠感,壓得他心口苦澀。

他的那個所謂的父親,身上流著相同血液的男人,帶著目的性對他大呼小叫、甚至將滾燙的熱水往他身上潑,好像他就是隻走狗。

但是此時,麵前這個少年,卻對他露出柔然的微笑,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輕軟的吻,告訴他,他是被愛著的。

他在黑暗裡走了很久,終於等來了這個人,遲意為他點亮了這一片世界,還為他帶來了溫暖。

“禮物是這個……”遲意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我搭的小屋子,覺得和我們的房子很像。”

上麵的小屋隻有兩隻手那麼大,小巧玲瓏,但五臟六腑都在,甚至小隔間裡還兩個燈,暖融融地照亮這這個小木屋。

“這個房間裡放著的是我們兩,還有這個就是布靈。”遲意指了指裡麵的兩個小人和一個白色的毛絨物體:“雖然不太像……你的手怎麼了?!”

遲意終於看到晏則手背上的燙傷,頓時放下自己的講解,將東西扔到桌上,捧住了晏則的手背仔細看:“都紅了,你怎麼不說?”

“小傷,沒事。”晏則不以為然。

“怎麼會沒事?”遲意不知道晏則發生了什麼,見晏則那副無所謂又淡漠的表情,拉著他走:“紅成這樣還沒事,比我上次被油濺到還厲害,必要要擦一點藥。”

晏則本想拒絕,但看到他認真的表情,笑了:“好,聽你的,擦藥。”

遲意找到藥,仔仔細細幫晏則塗滿了整個手背,才放開他:“你把熱水潑自己手上了?”

晏則沒說話,隻是看著他,遲意不太好意思地移開視線:“還疼嗎?”

“有點。”晏則對這點傷還真沒什麼感覺,但是見遲意這樣,忍不住逗一逗:“怎麼辦?你幫我吹吹?”

遲意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又在賣乖,可是視線裡晏則的手背又紅豔豔一片,他也有些心疼。

晏則隻是說著好玩,知道遲意這邊心裡建設估計要做很久,剛想說算了,遲意低著頭,捧著他的手,微微張著嘴對著他的手背吹了幾口氣。

輕輕涼涼地落在他的手背上,晏則連眼睛都沒眨,盯著遲意吹起時微微嘟起的嘴唇。

為什麼這麼聽他的話?

晏則抬手,將人猛地按進懷裡說:“彆吹了。”

遲意被他抱住也不說話了,過來會兒才說:“你先去洗澡吧,我要去看劇本了。”

“還嫌我臟?”晏則放開他,有些好笑。

遲意馬上說:“不是!”

晏則笑了笑,說:“好,聽寶貝的話。”

遲意:“……”

晏則洗完澡出來,裹著睡袍正要去臥室,突然聽到鋼琴的聲音。

一個個簡單有緩慢的音節,湊成一曲《小星星》,在寂靜的房間裡若隱若現,又十分可愛。

晏則停住往房間裡走的腳步,轉身去了琴房。

琴房的房門沒關,敞著一條縫,晏則推開他,頓時聽到了更加清晰的琴聲。

入眼的,是坐在黑色鋼琴前彈琴的遲意。

他坐在黑色的鋼琴凳上,身上隻穿了一件外套,一雙白皙的腿毫無瑕疵、白如美玉,連指甲蓋都小巧瑩潤、泛著自然的粉色。

遲意聽到動靜,馬上起身,向他轉過來。

他裡麵真的什麼都沒穿。

領口的拉鏈拉的有些低,露出了一點胸膛,在黑色的襯托下,皮膚更加白淨,看起來十分脆弱。

他身上的是晏則那件獨一無二的定製外套,是曾經在綜藝裡、在MV裡,遲意都穿過的外套,現在,他再一次穿到了自己身上,還帶著故意的誘引。

晏則像是被下了詛咒,頓在原地直直地看著遲意,從他柔軟的發絲、再到光潔又細膩的小腿,腦海中滿是不可思議。

遲意這是……在邀請他?

“……你過來。 ”遲意也不好意思過去,見晏則一動不動,對自己的造型發出了質疑。

他這樣難道很奇怪嗎?

可是他是按著裡說的來做的。

比如男友外套、隻穿一半、下半身要光著,明明在裡,晏則都會如虎似狼,什麼抱著他讓他雙腿發軟、禁錮他不讓他逃走,怎麼他今天一試,晏則反而一動不動?

這個到底行不行了?還是說,他根本不應該學受方?

遲意還在胡思亂想,晏則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像是要把這個遲意印在腦海中一樣,一遍遍看著他。

遲意抬頭看著他,小聲說:“剛才的禮物還沒有給完……現在這個也是,今天晚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臉上飄著紅暈,清潤的嗓音就跟含著糖似的,帶著誘人的芬芳。

“做什麼都可以?”晏則喉間發緊,說出來的話也沙啞至極。

遲意點點頭,然後腳尖點了點鋼琴旁邊的一個東西,“咳”了一聲才說:“你買的那些東西,想用的話也可以……不過我每個都查了一下用途和使用方法,覺得有部分不太符合、符合人體的接受度,就挑了幾個出來,下次還是不要買這種東西了,不然多浪費……”

遲意紅著臉,說的吞吞吐吐,一大段話說了半天,還不太感看晏則的眼睛。

晏則看到那些成人用品,本來還以為會嚇到遲意,沒想到這人還自己一個個查使用方法,這態度和做實驗還真沒什麼區彆。

他之前的確不應該因為遲意沉迷學習而生氣,這人麵對什麼都能拿出那股勇於學習的勁,比如現在,晏則就感受到了他的努力。

明明是笨拙的方達,卻讓他感動得不行。

“不用那些。”晏則看都沒看那些東西:“我隻要你。”

遲意套著他那件外套,整個人都顯得很瘦小,衣擺正好遮住他的臀,領子也不太正,順著他的肩線一路往下,連腳踝的骨骼感都讓人憐惜。

很青澀,卻又滿是少年感。

晏則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甜味兒,遲意對著他輕輕笑了笑,唇邊那個小小的梨渦浮現,晏則喉結上下微動,隨後低頭,吻了吻他嘴邊的那塊軟肉,突然說:“你知道後麵要做什麼嗎?”

“知道……”遲意看著他,“我做了功課,我在隻要躺著就行。”

晏則不知道他是怎麼突然有了改觀,不認為自己是上麵那個了,笑道:“你願意嗎?”

“隻要是你,我願意。”遲意認真地對上他的眼睛,肯定道。

他知道自己給不了晏則什麼,但是至少這方麵,他可以。

遲意雖然也有些緊張與抗拒,但是一想到對方是晏則,又什麼都不怕了。

晏則眼瞳一深,低頭吻著他的唇瓣,伸手探向他的外套扣子,一顆顆解開,遲意臉上的紅色更深,晏則不願意放過他的一個小表情,最後遲意還忍不住想擋住他的眼睛。

“怎麼了?”晏則抵著他的頭。

扣子解開,隨後是拉鏈,白皙的胸膛裸露,遲意越發不想麵對他:“覺得,有些奇怪。”

“你要是勉強,一定要說,知道嗎?”

“沒有勉強。”遲意又對上他的眼睛,那雙含著緊張、羞赧、又期待的眼瞳裡,倒影著晏則的身影:“這是我們的聖誕的禮物。”

拉鏈解開,晏則抱著遲意的腿,將人放到鋼琴上,遲意的腿不小心碰到琴鍵,又發出一陣混亂的琴音,嚇得他抖了一下。

“上次在MV拍攝現場,我就想這麼做了。”遲意的腿很纖細,在鋼琴上越發的白,此時兩條修長的腿輕輕地放在晏則的身側,他靠近說,深深地看向遲意的雙眼:“可是人那麼多,我不想彆人看到你的身體。”

遲意靜靜地看著他,沒說話,隻是連脖頸都染上了粉紅。

晏則光是看著這樣幾乎□□的遲意,就渾身血液沸騰。

遲意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但他似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人因為他而變得亢奮、連呼吸都變得炙熱。

遲意突然湊上前,主動環住了晏則,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對上他的眼睛:“現在你什麼都可以做了。”

空氣越來越稀薄,遲意彎著唇角對他的笑的樣子,青澀又天真,可是晏則卻聞到了某種花朵被搗爛後,發出的誘人而繾綣的味道。

兩人渾濁的呼吸交纏,琴房燈火明亮,時不時傳出一些壓抑的呻.吟與渾濁的琴音,兩者混在一起,一直到後半夜才逐漸停止。

天光微亮。

清洗乾淨的遲意皮膚乾燥而溫暖,蜷縮著身子側躺在柔軟的被子裡熟睡,裸露出來的一小截脖頸上帶著幾個新鮮的殷紅痕跡。

晏則穿著浴衣濕著頭發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撩開遲意的頭發,手掌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傾身吻了吻他,才關上燈,將被子掀開一角,將人抱到懷裡。

遲意感覺到身邊的人,想往他這邊靠,但是移動中突然皺了皺眉,似乎是拉扯到什麼地方而不太舒服,在睡夢中還啞著嗓音哼了一聲。

晏則將人抱到懷裡,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遲意才平靜下來。

今天晚上他本來想溫柔一些、克製一些,但是真正麵對這樣誘人的遲意,他還是沒有忍住,直到最後遲意掛著眼淚昏睡過去,他才停下來。

但依舊不滿足,仿佛怎麼占有這個人,他都沒辦法滿足。

那一刻他都在想,如果這個夜晚能一直進行下去就好了,這樣他就什麼都不用想、也再沒有煩心事,他可以抱著遲意,待在這個溫暖的房子裡,與世隔絕,隻過他們的生活。

這樣病態的想法還是在遲意哭著叫他名字時消失,他自己消極,卻不能拉著遲意墮落,遲意注定要站在光芒之下,這樣他才能就著這點光,繼續溫暖自己。

遲意輕微的呼吸灑在他的胸膛上,晏則低頭看著他的睫毛,一點睡意也無。

他完完全全地占有了遲意,他終於也擁有了隻屬於他的人。

……

遲意是被腰上的癢意吵醒的,他抓到這隻胡作非為的手,抬頭一看,果然對上了晏則的清明的眼睛,頓時心裡一麻。

一整晚的回憶湧上腦海,遲意一張臉又紅了起來,他清晰地記得,他昨天晚上似乎又做到一半睡著了,不過這次是累昏過去的。

這個人真的是狗吧?!為什麼一大清早又開始了!

遲意不太能明白為什麼晏則會這麼有動力,他現在累得渾身酸軟,就算不動,腰間都傳來酥麻的微痛感。

此時的遲意眼眶還有些紅,是昨晚哭的,發絲貼在臉側,柔軟又溫和。

就是眼神十分複雜。

“彆動……”這話一說,遲意才知道自己喉嚨也啞了,而罪魁禍首就是自己身前的人,馬上不太自然地推他:“不許摸我。”

“好,不摸了。”晏則手搭在他的腰上,依舊是摟著他的動作,低頭看著他睡醒的樣子,遲意臉上還有股迷糊勁,莫名的乖巧:“昨晚舒服嗎?”

“……”遲意身上相當於半個殘疾,不管昨晚舒不舒服,他現在難受到想把晏則扔出去,閉上眼睛不說話。

“我技術這麼差?”晏則善不罷休,想提起他關於昨晚的回憶:“我記得明明有人還抓著我的後背叫我的名字,聲音可甜了。”

遲意將被子一拉,全部卷走:“閉嘴。”

晏則赤條條躺在那,對著包成小山的遲意笑了笑,起床裹上睡袍,轉身出去了,遲意這才把腦袋伸出來,自己慢慢地撐著身子起來。

雖然下麵很酸脹,但晏則昨晚還是比較克製,此時他能靠著自己的力氣坐起來。

遲意慢慢地扶著床沿下去,腳一沾地才知道原來站著和躺著時的痛感完全不一樣!

遲意猶如換過腿的美人魚,一點點緩慢地晃到了浴室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上下看了看。

看第一眼差點把自己都嚇到,從脖子一直往下,各種大小形狀的草莓印密布。

晏則就是條狗!遲意憤憤地想。

他身上是乾淨的,想來是晏則幫他清洗過,又對晏則多了幾分好感,但依舊抵消不了心裡的憤怒,慢悠悠地洗漱了一下,又扶著牆回去。

正在他快要到床邊時,晏則端著早餐進來,遲意沒穿衣服,嚇了一跳,雙腿在他的開門的聲音裡一軟,直直跪下去,伴隨著他的輕呼。

晏則馬上將早餐放一邊,將人攔腰抱起來:“這麼大清早,又想對我投懷送抱了?”

遲意憋著氣說:“不需要你的幫助!”

“好好好,不需要。”晏則將他放到床上,又細心早餐放他麵前,抬眼含笑看著他:“多吃點,昨天晚上不是喊著說累了?”

遲意:“…………”

不久後,晏則又被以強硬地態度趕出了自己的房間,在客廳裡與布靈大眼瞪小眼。

明明被嫌棄了,晏則卻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他男朋友生氣的樣子,也過分可愛。

房間裡,遲意在各大搜索過的同誌論壇問題裡,給大家回複。

“上麵說的都是假的!我試過了!根本不是無痛!不到一整個晚上,我現在走路都疼!”

下麵馬上有人回應:

“這位兄弟說出你的故事!”

“能說說對方的長度和持久度嗎?”

“所以不到一整個晚上到底是多久?”

“哈哈哈哈哈不到一整個晚上聽起來也挺久了吧?你男朋友怕不是吃了藥吧,這麼持久?這種人不多見啊,弟弟要是受不住可以給哥哥我。”

“我我我!我也想擁有這樣的床伴,有聯係方式嗎?”

“說說是誰?!我也想知道!”

遲意憤憤地打著字:“是一條狗!”

作者有話要說:  晏則: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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