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即辭官,我們母子,立即離京。”拓跋夫人權衡利弊,榮華富貴她不稀罕,隻要兒子好好地活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希望陛下看在和你多年的情誼上,不會再跟你計較。”拓跋夫人想得簡單,她帶著兒子遠離京城,自然就不會再叨擾到陛下夫妻,眼不見為淨,陛下說不定還會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然而拓拔修卻歎氣著搖頭:“阿娘,我走不得。”
拓跋夫人想問,為何走不得?可是看著兒子堅定而哀求的眼神,她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兒子自小便有主見,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哎……”最終,拓跋夫人隻有重重地歎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拓拔修俯身靠在母親的膝蓋上,想要告訴她,也許皇後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您的孫兒。
可是最終,他還是閉口不言。這個秘密,他會帶到棺材裡去。
***
拓拔修這一次回京後,獨孤寒徹底禁了他隨意入宮的特權,那一層原本含糊的紗窗,終究是被他親自揭下了。
獨孤寒幾乎是嚴防死守,不讓拓拔修與皎月見麵。好在,這一點,拓拔修早就預料到了。至於皎月……這一切局勢都在她的預估之內,自然更不會有所慌亂。
“娘娘的身子恢複得不錯,腹中的孩兒,也比過去穩當了。”
拓拔修回京後,並不急著上朝,他身上多處傷痕,又瘦骨嶙峋,獨孤寒再怎麼防備他,總不至於不讓他看大夫。
既然能請太醫,他自然有法子打聽皎月的消息。
為拓拔修把脈的太醫,與專為皎月看診的那位恰好就是師兄弟。這位太醫曾受過拓拔修的恩惠,在他暗示想要知道皇後的消息後,太醫自然是知無不言。
“娘娘……能否順利生產?”猶豫許久,拓拔修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那一日在酒鋪中聽到的那些話,始終環繞在拓拔修的耳邊。
彆看現在獨孤寒對皇後一心一意地照料,但是在社稷與女人之間讓他做出選擇時,可就不一定了。
大夫心裡有些詫異,不過他向來不會有太多的好奇心,行走宮廷,最不能有的就是好奇心,也許……拓跋大人這麼關心皇後,是因為北秦與大興的局勢呢。
這皇後,畢竟是大興人。若是誕下皇長子,那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北秦的太子,是大興皇帝的外孫,這叫人怎麼接受?
“回大人的話,娘娘身子雖然有些嬌弱,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生下皇子,是不成問題的。”太醫思考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
拓拔修聞言,微微鬆了口氣,可是轉頭,又不禁蹙起了眉。隻怕這朝堂之上,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的人,不少啊。
“今日之事,你隻當不知。退下吧。”拓拔修擺了擺手,太醫口中說著‘一定保密’,起身離開。
太醫告辭後,拓拔修又在書房裡枯坐了許久,門外,拓跋夫人滿是擔憂地看著兒子。
哎,身為一個母親,終歸是不忍心看著兒子為情所困。拓跋夫人長歎了口氣,敲響了門。
“阿娘?”拓拔修回神,便看到拓跋夫人抬步走進書房。
“是在想,如何才能安插人手,到皇後身邊吧?”拓跋夫人一言中的,拓拔修略感詫異。
拓跋夫人施施然坐下,並不回應兒子的疑惑,隻是慢悠悠地說道:“我那老姐妹,本該頤養天年了,可是如今,不得不再次麻煩她了。”
拓跋夫人口中所說的老姐妹,正是昔日她因緣際會結識的一位夫人。二人引為知己,相交甚歡。因為拓跋夫人來自大興,為了不連累這位夫人,二人的交情從未擺到明麵上來過。等到後來拓拔修登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高位,這位夫人也不願二人的友誼被人說成攀附,所以無人知曉她與拓跋家的因緣。
這位夫人,便是昔日太傅長孫大人的妻子,長孫夫人。
“宮中無長輩,皇後有孕,自然需要有人指點。長孫夫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拓跋夫人慢悠悠地說著話,拓拔修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是了,以陛下對長孫大人的尊敬,自然會同意由長孫夫人進宮陪護皇後生產。而長孫夫人德高望重,宮裡其他妃嬪也不敢輕易挑釁!
“阿娘……多謝。”拓拔修握著母親的手,真誠地道謝。
拓跋夫人輕歎了口氣:“我隻盼著……你與陛下,還能同過去那樣彼此扶持。”
拓拔修沒有應承,這世上,就連親兄弟都會手足相殘,他與陛下,又如何保證一定能永遠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早出晚歸一定要添衣服了,真的已經入秋了,太容易著涼了QAQ
本周內應該會完結,我努力寫完大結局!乾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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