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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櫻麵色不動聲色,心卻一點一點沉下去。

她大概明白了任務失敗會有什麼“懲罰”,這“懲罰”是她和主線都不能控製的。畢竟這和她們共同的利益相違背。

楚櫻從一開始就明白,與劇情點相關的任務即使時光回溯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不然她也不用這樣努力學習了。

就在這時,五三發布了新的任務——

【讓沈晏清對丁遠寒產生懷疑。】

沈晏清和謝南枝是在書店門口遇見丁遠寒的,他主動過來搭話也不能當做沒看到。

但他們和丁遠寒也算不上熟悉,況且沈晏清本就是單獨想和謝南枝在一起,這會兒遇上楚櫻倒是讓場麵發生了改變。

沈晏清剛鬆了口氣,就聽楚櫻道:“你叫丁遠寒是吧?有女朋友嗎?”

沈晏清:“......”

他不由看向楚櫻,謝南枝也看著她。

丁遠寒似是沒想到楚櫻會問出這樣的話,他防備地看了楚櫻一眼,扶了扶眼鏡應道:“目前我以學習為重,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楚櫻點頭:“那也行,不妨礙彆人追你吧?”

沈晏清和謝南枝:“......”

他們再傻也明白楚櫻是什麼意思了。

原本沈晏清不太關注丁遠寒,這會兒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楚櫻喜歡這樣的?那商晝...

丁遠寒一時捉摸不清楚櫻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對楚櫻的了解隻限於她和商序昭關係不錯,其餘的便沒有了。

丁遠寒遲疑著問:“你...”

楚櫻才不管他想說什麼:“我想吃點東西,正好我們邊吃邊說,就以後怎麼追你達成一些共識。希望儘量不要乾擾到你的正常生活。”

說完楚櫻看了眼沈晏清:“彆跟過來,做你們的事。”

丁遠寒:“......”

他是遇見變態了嗎?

楚櫻麵色沉靜:“走吧。”

沈晏清:“......”

這哪像是追人,倒像是領導發話。

丁遠寒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是,但楚櫻就這麼走了,走到書店門口還回頭看他一眼。

他暗暗地壓下心底的猜測,抬步跟了上去。

謝南枝望著楚櫻的背影,側頭問:“她怎麼了?”

沈晏清:“...沒事,我回去問問商序昭。”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楚櫻這又是鬨哪一出,還有那個丁遠寒,明天回學校他得去了解一下。近來楚櫻行事雖然無厘頭,但總有個原因。

樓下甜品店。

楚櫻和丁遠寒麵對麵坐著,兩人心思各異。

和楚櫻坐在一起的時候丁遠寒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似乎分離,他隻是看起來像個常人。但唯有見到謝南枝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自己。

他知道,她也一樣。

一想到謝南枝單獨和沈晏清在一起丁遠寒就忍不住握緊了拳。

楚櫻捏著勺子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丁遠寒,或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直白。

他避開了她的眼神。

楚櫻一點兒都不著急,還和五三叨叨:他的耐心比我想的差一點。

五三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櫻櫻!你不會真的要追他吧?]

楚櫻扯了扯唇角:你不是讓我談戀愛嗎?

五三小聲:[那也不能變態談戀愛。]

楚櫻:指不定誰比較變態。

丁遠寒冷靜了一會兒,率先開口:“我配不上你。”

楚櫻抬眸,鳳眸瞥過他的臉,點頭:“確實。”

丁遠寒:“.......”

他沉默片刻,繼續道:“那你為什麼要追我?”

在丁遠寒短暫的人生中,他第一次遇見像楚櫻這樣兒的女孩。

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她,隻能順著她的步伐走。

楚櫻丟下勺子,笑了一下,語調也漫不經心:“好玩兒。”

丁遠寒斂眸,眸底情緒翻湧。

他就知道,這世間唯有謝南枝看得到他。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眼裡都一樣,沒有任何區彆。

丁遠寒克製著情緒道:“我這樣人耗不起時間,光是活著就很費勁了,實在沒精力當你的玩具。”

楚櫻微微歪頭:“你很忙嗎?”

丁遠寒:“是。”

纖細的手指在桌上輕點了點。

楚櫻似在思索,許久她笑道:“我隻是通知你。”

說完她就起身離開了。

丁遠寒坐在位置上久久沒有動,他不知道楚櫻忽然是怎麼了。

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對他感興趣,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思及此處丁遠寒也不急著擺脫楚櫻了。

丁遠寒沒再上樓去找謝南枝他們,他得好好調查一下楚櫻這個人。

...

楚櫻下樓給商晝發了條短信後就坐在門口發呆。

商場門口人來人往,楚櫻就這麼隨意坐在台階上,一點兒都不嫌臟。

天色暗沉,秋風寒涼。

楚櫻托著下巴望著廣場,雙眼無焦點,這樣的夜晚和景象總讓她想起以前。

那時她一個人承擔了家裡的重擔,但那些辛苦卻無人訴說,母親因為父親的去世大受打擊,她聯係不到哥哥,身邊的人她一個都不敢信。

每每離開公司大樓的時候都已是深夜,她常望著虛空出神。

就如此刻。

廣場外。

黑色的豪車停在入口處,車裡遲遲沒有動靜。

商晝隔著車窗望著楚櫻。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小小的一團。

雪白的小臉在夜色下竟有幾分可憐的意味,那雙靈動的鳳眸此時蔫巴巴的耷拉著,黑發被風吹得有些亂。

這樣的楚櫻很陌生。

商晝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她。

他更喜歡嬌縱張揚的楚櫻,她本該如此。

風漸漸大了,厚厚的雲層疊在夜空。

天氣預報說晚上可能會下雨。

司機提醒道:“先生,起風了。”

商晝收回視線,打開車門下了車。

後麵那輛車裡的保鏢沒下車,先生見楚小姐的時候總不喜歡他們跟著。

輪椅滑動的聲音在一眾腳步中很明顯。

楚櫻抬起頭,男人與她的距離漸漸拉近。

即便已入了秋,他仍是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衫,他的黑眸在夜色裡顯得更為漆黑,目光卻乾淨清澈。

商晝在麵前停下,朝她伸出手:“楚櫻,我來接你回家。”

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楚櫻看著麵前的大掌。

一時間竟想不起那時候的她有沒有期望過有人會在深夜裡來接她,對她說一句我們回家。

應該是沒有的,她從不抱那樣的期望。

楚櫻頓了頓,伸手在商晝溫熱的掌心一撐,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

兩人的手隻交握了一瞬,一觸即離。

商晝緩緩收攏空蕩蕩的掌心。

上車後楚櫻才放鬆下來,她想起丁遠寒的事,這事瞞不了多久還是先和商晝說一聲。這會兒她還真有點兒和家長報備的錯覺。

楚櫻輕咳一聲:“商晝。”

商晝側頭看她:“嗯。”

楚櫻:“我打算追個人?”

商晝:“謝南枝?”

楚櫻:“...不是。”

商晝:“你喜歡他?”

楚櫻:“也沒有。”

商晝:“好。”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楚櫻就閉上了嘴,想著一會兒回去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畢竟她在外奔波一下午,明天還得早起上課。

商晝同樣沉默著,卻不如楚櫻那般輕鬆。

他想問是誰,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要問。這不符合商晝的性格,他向來都是想說就說想做就做,但麵對楚櫻他總是有許多顧及。

商晝告訴自己,應該要尊重的孩子的**。

什麼樣的人才足以與楚櫻相配,他想不出來。

其實車裡不如商晝想的這般安靜。

五三正在嘮嘮叨叨,苦口婆心;[櫻櫻,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做任務,沒必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們隻是失敗了這麼了一次。]

楚櫻輕舒了口氣,應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一直在想,丁遠寒到底做了什麼才會影響沈晏清和謝南枝的感情。新的任務是要讓沈晏清注意到丁遠寒,這個任務很明顯就是想讓讓沈晏清知道丁遠寒就是跟蹤者。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呢?

她揉了揉眉心:回去之後我們重新將所有任務梳理一遍,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五三擔心道:[櫻櫻,休息一會兒吧,我們明天再想。]

楚櫻瞧了它一眼: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五三不肯放棄,撒嬌般:[櫻櫻!]

楚櫻無奈:好了,知道了。明天再想。

商晝望著夜色,摩/挲著自己的掌心。

久久不語。

回到風棲後楚櫻鑽進浴室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澡。

等到泡的渾身軟綿無力她才哼哼唧唧地從浴缸裡爬起來,心想要是有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侍候她就好了,最好是個啞巴。

楚櫻泡完澡後沒急著上床睡覺,而是披著睡袍摸去了二樓畫室。

她的腦海裡還留著昨晚在湖邊看到的那幅畫麵,而且她手癢。

那三年間她什麼都放棄了。

在哥哥回來之前她從沒懈怠過,從不曾碰過和畫畫有關的東西,甚至連畫展她都避開了。

隻因有些事一旦開了口子,便再也止不住了。

對來她說畫畫一事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

而如今與楚櫻隻隔著一段走廊的商晝卻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畫室門沒關,他在書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楚櫻。

燈光將她的麵容照得柔和了些許。

少女披著薄薄的睡袍,如瀑的黑發乖巧地披在她單薄的脊背上,發尾帶著些許濕潤的水汽。他能看到她小半張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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