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城顯然沒收到商序昭的暗示,他往桌上一湊,湊近看著楚櫻,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在這裡住了兩個月,居然沒被旦旦丟出去。誒,小丫頭,你覺得我們旦旦怎麼樣?”
顧臨城的話音剛落楚櫻就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她頭也不回地喊:“商晝,這人騷擾我。”
顧臨城:“?”
商晝走到楚櫻身邊看了一眼,見她沒事才看向顧臨城:“彆欺負她,讓她不開心了我就把你丟湖裡和你的鵝一起。”
顧臨城:“......”
商序昭歎氣,他就知道。
顧臨城輕“嘖”一聲,這會兒他沒再抱著找找樂子的態度看楚櫻。
而是仔仔細細地把麵前的少女打量了一遍,收回視線後又去纏商晝:“旦旦,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我可沒騷擾她。”
商晝:“這不是我說了算,她覺得被騷擾就是被騷擾了,離她遠一點。”
顧臨城奇道:“不就半年沒見你,你這是...”
他若有所思。
管家看見家裡熱鬨的模樣心裡很高興,忙吩咐廚房上菜。難得商晝願意吃飯的時候顧臨城也在,這兩人許久沒在一塊兒吃飯了。
顧臨城沒再提楚櫻,免得惹商晝不高興。
他順便問起餐廳的事:“聽經理說你要走了一個廚子,怎麼樣,用著還順手嗎?”
商序昭應道:“阿城哥,你這眼光還真不錯。”
顧臨城瞅這小子一眼,年初那會兒他可不能自如地在風棲出入,現在居然都住進主樓裡來了。這短短半年的改變還真是大。
“小昭,聽說你攢個了局?怎麼樣,要不要帶上哥哥我?”
顧臨城一落地沈清渡就打電話過來了,說去鹿鳴灣玩兒。
商序昭:“行啊,這不趕巧了嗎。”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去看楚櫻:“凶丫頭,這應該礙不著你事兒吧?”
他們說話間菜已端了上來。
楚櫻拿起筷子,隨口問:“你們那兒誰玩得凶?”
聞言商序昭瞥了眼顧臨城,這下就更巧了。
他如實道:“阿城哥。”
楚櫻麵不改色:“換一個。”
商序昭:“渡哥?”
楚櫻:“下午讓他帶丁遠寒。”
說來也算是因果,這說到底還是沈家的事。
商序昭:“...你這是多恨他。”
這下他算是明白了,楚櫻就是故意整人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子乾了些什麼事惹到這個凶丫頭。
顧臨城心想自己還有被嫌棄的一天,他把椅子一拉恨不得坐到商晝輪椅上去:“旦旦,下午和我們一塊兒去?我帶著人,沒事兒。”
商晝抬眸看了楚櫻一眼:“嗯。”
於是楚櫻的“約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全家出行。
等他們到地兒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丁遠寒已經在鹿鳴灣吹了一小時的冷風。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楚櫻故意玩他呢,想走卻被攔住不讓走。
楚櫻隔著車窗瞧見了丁遠寒。
她率先下了車徑直朝著丁遠寒走去,這一路她已經想好怎麼對付他了。
海邊風大,楚櫻穿著厚毛衣倒也不冷。
她隔著海風和麵前帶著黑框眼鏡的少年對視,他眼底帶著隱隱的戾氣,顯然是被她激怒了。
楚櫻雙手環胸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嗎,今天把你喊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答案。”
丁遠寒越過楚櫻望了不遠處的車一眼,慢慢鬆開拳,問:“為什麼?”
楚櫻直截了當:“你跟蹤我。”
丁遠寒:“......?”
丁遠寒皺眉:“你誤會了,我沒跟蹤過你,我為什麼要跟蹤你?”
楚櫻讓五三恢複了那條被刪去的短信,如此丁遠寒發給謝南枝的四條短信就一條不少地排列在一起。她把手機遞給他看了一眼,道:“這是你發的吧?”
丁遠寒瞳孔微縮。
這確實是他發的,但不是發給楚櫻的,而是發給謝南枝的。
怎麼會...
丁遠寒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發錯號碼了?
可明明那就是謝南枝的號碼。
這個時候他顧不上那麼多,隻能否認:“不是我發的。”
楚櫻也不惱,看著他笑了一下:“早知道你不會承認。可不是我想招惹你,是你想和我玩,那我就抽時間和你玩玩。畢竟我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摸了手,你說是吧?”
丁遠寒:“......”
他媽的他什麼時候摸楚櫻的手了!
楚櫻收回手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來吧,今天的事兒過了你能清淨一個星期。喜歡我就喜歡我,搞偷偷摸摸的這一套做什麼?”
丁遠寒:“...我不喜歡你。”
楚櫻:“唉,男人呐。”
丁遠寒:“......”
這會兒商序昭他們已經下了車。
楚櫻朝商序昭招招手:“商序昭,過來。”
商序昭顛顛地就跑過去了。
顧臨城看得歎為觀止,這小霸王居然也歸楚櫻使喚了,手一招就過去了。老爺子這是給商家請了一尊祖宗回來?
楚櫻下巴微抬,指了指丁遠寒:“人交給你了,彆弄出人命來。”
商序昭:“...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嚇人家乾什麼?”
丁遠寒臉色微微發白:“我們去乾什麼?”
商序昭安慰他:“沒事兒,就帶你兜兜風,一點兒事都沒有。”
商序昭又問楚櫻:“你不玩兒?”
楚櫻瞥了那一水溜的跑車:“我惜命。”
商序昭:“......”
楚櫻和商晝不玩兒倒也正常,商序昭沒想到顧臨城也不玩兒。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行人上了觀賽台,那裡有高清直播。
觀賽台三樓。
商晝他們隔著玻璃能清楚地看到起點的情況。
在商晝有限的人生裡,他還沒有機會經曆這樣的賽事。
他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問道:“好玩兒嗎?我想玩兒。”
“不行。”
“不行。”
顧臨城和楚櫻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楚櫻沒開口,讓顧臨城去當這個壞人。
顧臨城和商晝向來是講道理的:“旦旦,最近因為地王的事兒競爭激烈,連秦家都要來摻一腳。我回來也是為了這個,你那些叔叔伯伯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最容易出意外,你乖一點,下回再帶你玩兒。”
楚櫻聽到這裡不由多看一眼顧臨城。
這話倒像是哄弟弟,顧臨城很關心商晝。
楚櫻沒打算在這裡多呆,她還得去找謝南枝。
不然號碼的事兒等丁遠寒緩過神來就會穿幫了。
楚櫻走到商晝身邊,和他一同盯著下方。
好一會兒才道:“商晝,我出去一會兒,晚上回家吃飯,不用來接我。”
商晝轉頭看著她,黑眸裡似有不解。
楚櫻這時候也來不及解釋:“買糖回來給你吃,上次的味道是不是不好吃?”
商晝很誠實:“不好吃。”
楚櫻彎了彎唇:“這回我們吃甜的。”
商晝:“好。”
楚櫻擺擺手:“我走了,你彆亂跑。和商序昭一塊兒回去。”
商晝注視著她,顯得很乖巧:“知道了。”
說完楚櫻就離開了鹿鳴灣,商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這會兒顧臨城已經不是歎為觀止了,他簡直想死。
顧臨城走到商晝身前,擋住他的視線,盯著他的眼睛問:“旦旦,你被人下咒了?我給你找個大師看看?這大師特彆靈,時間千金難求,我剛好有路子。”
商晝:“走開,擋著我了。”
顧臨城又盯著他看了許久,心裡納悶,這還是旦旦啊。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
謝南枝接到楚櫻電話的時候正和沈晏清在一起。
每到周末沈晏清就會到家裡來找她,有時候是寫作業,有時候是畫畫。但這一次不一樣,他帶了一條小狗來找她。
謝南枝盯著毛茸茸的小狗,眼神平靜。
正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的時候楚櫻的電話來了。
不一會兒,她掛了電話對沈晏清道:“楚櫻在門口,我去接她。”
沈晏清詫異道:“現在?”
謝南枝應:“嗯。”
沈晏清放下小狗起身:“我陪你去?”
謝南枝搖頭:“我自己去。”
楚櫻見謝南枝出來才下了車,她拿著新手機下了車,不等謝南枝開口就道:“聽說你手機壞了,我正好在這附近逛街,順便買了。”
冷如謝南枝這樣的人遇上楚櫻也發懵。
她怔了一下:“我手機壞了?”
楚櫻麵不改色:“嗯,不信你看。”
五三默默吐槽:[明明是你剛剛把她手機寫壞的!]
謝南枝拿出手機一看,明明剛剛還接了電話的手機這會兒居然開不了機了。她有一瞬間的迷惘,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說到手機楚櫻正好提起匿名短信的事:“收到騷擾短信為什麼不換一個號碼?”
謝南枝捏著新手機,沉默許久才道:“我怕接不到我媽媽的電話,她隻記得我的號碼和我爸爸的,我不能換手機號碼。”
楚櫻點頭:“那就不換,不礙事。我能去你家裡坐會兒嗎?順便幫你的新手機貼個膜,晚飯前我就走,不打擾你。”
謝南枝倒是不介意:“沈晏清也在。”
楚櫻一點兒也不意外:“我不打擾你們吧?”
謝南枝應:“不打擾。”
沈晏清不想楚櫻真的來了,本以為她有事找謝南枝,哪知道她進門打了聲招呼後就坐得離他們遠遠的。似乎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沈晏清低聲問謝南枝:“櫻櫻來做什麼?”
謝南枝想了想,應道:“貼膜。”
沈晏清:“......?”
作者有話要說:櫻櫻:我貼膜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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