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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商晝仍注視著楚櫻,“我戀愛了。”

顧臨城:“.......”

這不是沒傷到腦子嗎,怎麼就戀愛了呢?難不成發燒了?

顧臨城探手摸了摸商晝的額頭,才剛搭上去兩秒商晝就把腦袋轉開了,一副你彆碰我的模樣。

他也不惱,擔憂地問:“旦旦,你頭暈嗎?”

商晝蹙眉:“不暈,手拿開,擋著我看櫻櫻了。”

顧臨城:“.......”

這腦子確實是壞了。

此時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楚櫻可不知道在她睡覺的時候顧臨城已經經曆了我覺得你發燒了我叫醫生來但其實你沒發燒那我覺得你可能腦子壞了於是又叫了醫生最後被趕出了病房又掙紮著進來等一係列事情。

顧臨城和商晝大眼瞪小眼半晌。

他輕咳一聲,說正事:“旦旦,哥和你說件事兒,你可彆和我生氣。昨天我去警局了,楚櫻讓我今天再告訴你。昨晚...”

商晝麵無表情地聽完了:“人呢?”

顧臨城:“...丁遠寒?”

商晝看著他。

顧臨城最怕的就是商晝不說話盯著人的模樣。

他的眼珠子本就黑,這麼被他一盯,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顧臨城解釋道:“昨晚送醫院了,沒多大事,那小姑娘沒下狠手。今天警察應該會去做筆錄,還會來找一趟楚櫻,唉,你說這丫頭,剛輸了那麼多血就往外跑。”

謝南枝沒下狠手,丁遠寒可是下了狠手。

要不是丁遠寒先前被謝南枝揍了,楚櫻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她還沒什麼反抗能力。

商晝垂下眸,顧臨城看不清他的神情,隻好道:“旦旦,這事兒交給我,你放心在這兒養傷。我保證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楚櫻麵前。”

商晝沒應聲。

顧臨城欲言又止,估摸著這事兒得要楚櫻來解決。

楚櫻睡著這會兒老爺子也來了醫院,見商晝不想說話的模樣不由老淚縱橫,心想他們家旦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也不必再對那些人心軟。

於是又匆匆地走了。

期間一直沒人吵醒楚櫻,大家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楚櫻的身體很疲憊,昨晚的事耗費了她大量的精力。這一睡就是一上午,等她再醒來太陽已經過頭頂了,她還有點兒懵。

商晝一直沉默地注視著她。

他不想自己會出現想要重新站起來的想法。

如果他能站起來,他就能向楚櫻而去。

而不是等著她過來,等著她主動抱住他。

楚櫻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蹭了蹭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她把被子一掀,才抬眼就對上了商晝的雙眸,漆黑、暗沉。

楚櫻頓了頓,起身問:“怎麼了?”

商晝看了她許久,朝她伸出手:“過來。”

楚櫻:“...等我洗個臉?”

商晝:“不要。”

楚櫻無奈,揉了揉自己睡得亂糟糟的發往床邊走。

這會兒她還戴著圍巾,睡覺的時候都沒摘。

走到床邊剛坐下楚櫻就知道商晝在看什麼了,他一直盯著她的脖子看。

楚櫻想了想,乾脆扯下圍巾任由他瞧,因為早上上了藥她沒穿高領,青紫紅腫的痕跡覆蓋了她原先白皙的皮膚,指印都清晰可見。

麵前的人盯著自己的脖子一動不動。

楚櫻湊近了一點兒,解釋道:“不疼,早上上過藥了。”

商晝抬手想碰碰她,但一想到她會疼就放下了手。

他腦子裡已經在想丁遠寒在哪個醫院了,能不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偷走,這傷實在礙眼,比車禍傷更讓他疼。

楚櫻瞅著商晝皺著眉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重新把圍巾戴上,嘀咕道:“你想都彆想,我可不想以後見不到我男朋友。”

商晝:“......”

驟然聽到“男朋友”三個字他不由彆開了臉,耳垂又開始泛紅。

這下也顧不上什麼心底陰暗的小想法了。

楚櫻忍不住捏了捏商晝的耳垂,笑眯眯道:“我們旦旦還真是純情。”

商晝有樣學樣,去捏楚櫻的耳垂。

兩人就這麼你捏我我捏你玩了好一會兒,幼稚的不行。

楚櫻掃了眼時間,道:“我下午回趟莊園,謝南枝在那兒,我把商序昭揪來陪你玩兒。晚上再過來,你在這裡乖乖聽話,記住了嗎?”

商晝牽著她手,低聲道:“櫻櫻,你親我一下。”

楚櫻悶聲笑:“想親哪兒?”

商晝凝神思考許久,最後點了點自己的唇角。楚櫻第一次親他的時候就是在這裡,這樣的距離和位置讓他感受到親密。

商晝現在還不能進食,嘴唇很乾。

而且這人一點兒都沒有親吻的自覺,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楚櫻忍不住捂住他的眼睛,嘟囔道:“不許看。”

說完她就彎腰湊近商晝在他乾燥的唇角落下一個輕吻,還忍不住給她的旦旦潤了潤唇,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旦旦又變傻了。

商晝:“.......”

他盯著楚櫻,似是控訴:“你舔我。”

楚櫻:“...我回去了。”

商晝:“晚上還想要。”

楚櫻:“.......”

.

楚櫻回莊園的時候剛開飯。

謝南枝和商序昭兩個人跟木頭人似的坐在餐桌前,一個發呆,一個..忙著害羞。見到她來了,這尷尬的氣氛才稍稍緩解。

商序昭就跟燙到腚似的站起來:“楚櫻,我堂哥怎麼樣了?”

楚櫻應:“狀況挺好的,一周就能出院,晚上我們再過去。”

商序昭還有點兒納悶,湊到楚櫻身邊小聲問:“我們倆請假還有個由頭,我女神怎麼也沒去學校,昨晚出什麼事兒了?”

楚櫻瞥了他一眼,沒有可以降低音量,如實道:“昨天丁遠寒發瘋,鬨到警局去了。”

“什麼?!”商序昭聲音驟然提高,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乾什麼了?又跑去跟蹤我女..嗯嗯,他乾什麼了?”

商序昭這氣吧,撒一半就憋了。

畢竟女神本人就坐在這裡。

楚櫻擺擺手:“沒出事兒,我們不都好好坐著嗎?他估摸著是回不來了,這小子心理有問題不是兩三天了,正好去治治。”

商序昭嘀嘀咕咕:“我早看他就不對勁,奇奇怪怪的。”

楚櫻看向謝南枝:“這兩天是周末,彆回家了,反正警察都要上門,就在這兒住兩天吧。而且他可能回去找你,你可以在這兒仔細想想,我把商序昭留給你。”

商序昭:“......”

媽噠!他是什麼工具人嗎!

這兩天謝南枝不想看到沈晏清,一想起他那種冰冷的感覺又會湧上來。

昨晚丁遠寒隻是激怒了謝南枝,卻不足以傷害她,真正讓她覺得被刺痛的是沈晏清。那樣的眼神她在父親身上看到過,他們都一樣,最後都會丟下她。

謝南枝垂著眸,低聲應:“好。”

...

接下來這一周謝南枝都躲著沈晏清,在學校不和他說話,放學了就往楚櫻家裡跑。沈晏清實在沒了辦法才去找了楚櫻。

這天正好是周六,商晝出院的日子。

楚櫻比商序昭他們晚一點兒下樓,剛走到拐角就被沈晏清堵住了。

楚櫻瞥了一眼麵前的少年,這臉色可真夠難看的。

她決定先發製人:“這事可大可小,她畢竟是受害人,你得給她時間。而且她的心理狀態一直算不上好,你應該清楚。”

沈晏清久久沒有說話,隻是茫然地看著她:“櫻櫻,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自從那晚他心裡總有那麼一個感覺,隻他的一個眼神就將她傷的遍體鱗傷。他從沒見過謝南枝那個模樣,那時她的眼神裡分明帶著一擊可破的脆弱。

感情一事旁人向來說不清楚。

楚櫻在心裡歎了口氣,隻道:“快期末考了,專心考試吧。”

楚櫻明白,按照主線的想法,接下來她應該幫謝南枝和沈晏清重新建立信任機製,畢竟他們還在磨合期,這些都能改。

但她不願意,因為謝南枝不願意。

說完楚櫻就走了,沈晏清停在原地沒有動。

這一周五三一直沒出現,主線仿佛和她杠上了,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她。但沒人知道,楚櫻願意留在這裡,五三不知道,商晝也不知道。

楚櫻遺憾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沒能和哥哥告個彆。

等上了車之後楚櫻就不再想這些事了,她有的是耐心和主線耗,不怕它不把五三放出來。不過看誰先鬆口,她這人吧,有時候倔起來像一頭小牛。

到醫院之後楚櫻輕車熟路地往商晝病房走,結果摸了個空。屋內看起來不像是收拾好離開的模樣,床側還放著一本她的補習資料。

去做檢查了嗎?

楚櫻去護士站問了一嘴。

這一問還真嚇著她了。

小護士難掩自己的激動:“楚櫻,商先生的腿似乎有知覺了!醫生查房的時候他說自己腿有點疼,我們都嚇壞了,醫生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不能確定,現在去做詳細檢查了。”

這段時間楚櫻幾乎每天都睡在醫院,和護士站這些姐姐們都熟悉了,她們都知道她叫楚櫻,這會兒也沒瞞著她。

聞言楚櫻怔了許久,商晝他..真的在變好。

這麼一下楚櫻還怪想五三的,如果它在這裡一定比誰都高興,說不定還要她誇它幾句。

既然商晝還在做檢查,楚櫻也沒去找他。

就坐在病房裡等他回來,今天恐怕是出不了院了。

楚櫻坐在沙發上給商序昭發短信。

[楚櫻:你們回莊園沒有?]

[商序昭:沒有!我女神說想去吃芒果冰。]

[楚櫻:...我吃冰淇淋的時候你是怎麼埋汰我的?]

[商序昭:我可不想讓她不高興。]

[楚櫻:...]

這段時間謝南枝一直住在莊園,商晝也沒說什麼,他們倆也沒見過麵。楚櫻還挺擔心這兩人撞上會出點什麼事,畢竟商晝不是男配就隻能是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