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會想,會看。
商晝推著輪椅往街上一停,開始觀察來往路人手裡的東西,也不管彆人看他的眼神。他觀察許久,發現出現最多的東西是玫瑰花。
商晝想起楚櫻時常蹲在花園裡看玫瑰的模樣,轉身去了就近的花店,順便給顧臨城發了條信息。
[商晝:阿城,四月主推的那條項鏈撤了,換一條。]
[顧臨城:?]
[顧臨城:?]
[商晝:我不想被甩。]
[顧臨城:......]
[顧臨城:我找人送過去,兩小時。]
商氏在鑽石行業產業龐大。
四月主推的那條項鏈上鑲嵌著近年來他們找到純淨度最高最大的藍鑽,不是顧臨城吹,這項鏈絕對不輸海洋之心。
商晝一句話說撤就撤了,顧臨城還得去給他收拾爛攤子。
他把旦旦養這麼大不容易,孩子還得寵著,更不說孩子最近戀愛了。
顧臨城隻能認命。
.
許是因為下了雨,今晚的夜空看起來格外清透。
雲似是被風帶走了,星星肆無忌憚地發著光,夜空看起來格外浪漫。
楚櫻沒等多久商晝就回來了。
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
“櫻櫻。”
商晝出聲。
夜色下楚櫻回頭看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眼裡映著星光,視線凝在她的麵龐上,懷裡是一捧嬌豔的玫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楚櫻彎了彎唇,昳麗的麵容在夜色下格外溫柔。
她直起身子朝商晝走去,接過那束玫瑰在他麵前蹲下,輕聲道:“情人節快樂,男朋友。”
商晝平日裡那張沒什麼情緒的麵上也有了顯而易見的變化。漆黑的眸子裡盛滿了歡喜,他微微俯身輕吻她的眼睛,聲音低低的:“情人節快樂,櫻櫻。”
楚櫻下意識閉上了雙眼,睫毛顫了顫。
隻是一束花,卻是商晝送的花。
楚櫻收到過很多價值連城的禮物,卻從沒有一件禮物讓她這樣高興。
她睜開眼,微仰起臉,笑道:“旦旦,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商晝低聲應:“嗯。”
他的櫻櫻會給他送什麼禮物?
楚櫻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回酒店再告訴你。”
夜裡涼。
楚櫻捧著花開心了一會兒就拉著商晝回酒店了,她腦子裡正在構思回去讓商晝擺個什麼姿勢好一點,畢竟他現在不太方便。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不過八點。
楚櫻把商晝趕去洗澡,自己轉頭也鑽進了浴室。
趁著泡澡的時間楚櫻仔細琢磨了會兒,昨晚商晝戴著眼鏡的模樣真是俊朗,最好不穿衣服,但脖子上仍係著領帶,黑色的。
楚櫻:“......”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變態,比她的旦旦變態多了。
洗完澡楚櫻換了一身輕薄的睡衣,免得一會兒太熱。
等她出去的時候商晝正在外麵回信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許是因為上次她說的話,這一次他將紐扣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楚櫻站在門口瞧了他一會兒,出聲喊他:“旦旦,過來。”
聞言商晝抬眸朝楚櫻看去,心想櫻櫻要給他送禮物了。
他依言進了楚櫻的臥室。
但楚櫻反而朝外走去,隻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上床坐好。
商晝怔了一瞬,盯著床看了一會兒,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不一會兒,楚櫻抱著畫板進來了,手裡拿了幾隻鉛筆。
她瞧著商晝乖乖在床頭坐好,將溫度調高,輕聲和他說了幾句話才開始說正事。
楚櫻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旦旦,把上衣脫了。”
領帶就算了,她想想還覺得怪羞恥的。
商晝心裡那股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頓了頓,問:“櫻櫻,我的禮物是什麼?”
楚櫻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給你畫畫,我們看的電影你記得嗎?”
商晝:“......”
他垂眸掃了眼自己:“脫光嗎?”
楚櫻:“...倒也不用,脫個上衣就行。”
當然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這話楚櫻不說,隻在心裡偷偷想。
沉默片刻後商晝開始抬手解扣子。
楚櫻忍不住用餘光悄悄瞄他,尋思著這個畫麵怎麼那麼奇怪,她仿佛是個惡霸。
商晝的手相當漂亮,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掌心有薄薄的繭。楚櫻記得他掌心的掌紋往下,青色的經脈,一直連接到瘦削的腕骨。
指尖輕動,扣子隨著他的動作解開。
襯衫微微敞開,凸起的喉結往下依稀可見鎖骨。
楚櫻不再用餘光看,她抬眸,神情自然地欣賞商晝脫衣服。
他的胸膛她靠過,貼過,也蹭過,但這樣看還是第一次。不得不說商晝去健身室是個非常好的習慣,胸膛間肌理分明,腹肌線條流暢漂亮,再往下..
商晝的身體如他的人一般,沉靜卻有力。
楚櫻移開了視線,輕咳一聲:“旦旦,被子往上扯一點,遮住小腹。”
話雖然這麼說,但這會兒楚櫻心裡想的卻是什麼時候把商晝給睡了,經過一番仔細的思索之後還是等商晝腿好了再說,免得旦旦束手束腳。
她真貼心,楚櫻想。
商晝蹙著眉,沒敢抬頭看楚櫻。
她的視線過於直白,像火焰一樣,被她掃過的地方都開始隱隱發燙。
商晝冷靜了片刻,抬頭:“櫻櫻,溫度調低一點。”
楚櫻“嗯嗯”應了:“是有點熱,我去給你倒杯水。”
走出房間之後楚櫻拍了拍自己泛紅的臉,又摸去廚房開了罐冰橙汁,等她倒水回來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她告誡自己放平心態。
楚櫻走到床邊放下水,近距離看到了商晝的腹肌。
她眨眨眼,和商晝商量:“旦旦,等你腿好了,我們睡一覺怎麼樣?”
商晝眸光微頓:“我們...”
昨晚他們就是一起睡的,所以楚櫻說的睡覺不是他理解中的睡覺。
商晝沒立即答應楚櫻,而是一本正經地應道:“我去研究一下,過兩天回複你。”
楚櫻:“......”
這人還真是嚴謹,接吻也得學習,睡覺也要去研究一番。
楚櫻心想反正還早,顯得很好說話:“行。”
這麼一打岔兩人居然都平靜了下來。
尤其是楚櫻。
楚櫻在椅子上坐好,沒抬頭,試了試手感,道:“旦旦,你不用就一個姿勢不動,拿本書看也行,就怎麼舒服怎麼來。”
聞言商晝抬眸看向了楚櫻:“我想看你。”
楚櫻:“...也行。”
接下來楚櫻每一次抬眸都能撞上商晝的視線,他這樣專注地看著她。
漆黑的眸如初見般純亮。
楚櫻抿唇,開始專心畫畫。
近十點的時候套房的門鈴忽然響起,楚櫻正在收尾,隨口道:“旦旦,你去開下門好嗎?”
商晝當然應好,他知道該是那條項鏈送來了。
他重新穿上襯衫下床去開了門,拿了盒子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楚櫻的畫板。
商晝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這是他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自己。
楚櫻畫上的他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專注、期待、歡欣、滿足。
這是商晝能從畫裡看出的所有情緒。
“櫻櫻。”
“嗯?”
“禮物。”
聞言楚櫻詫異地回頭看他一眼:“還準備了什麼禮物?”
商晝遞過手裡的盒子:“項鏈,這顆鑽石配你。”
楚櫻眨眨眼,心想旦旦還挺浪漫。
她放下筆,拿過濕毛巾擦了擦手才接過商晝手裡的絲絨盒子。
打開盒子之後楚櫻有瞬間的啞然。
這顆絕倫的藍鑽一點兒也亞於電影裡那條項鏈。她詫異地是商晝送的禮物和她送給商晝的禮物在這一瞬居然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楚櫻抿唇笑了一下,湊到商晝身邊碰了碰他的唇角,低聲道:“旦旦,我很喜歡。”
商晝伸手攬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將人抱進了懷裡。
楚櫻失了支點,整個身子就往商晝的腿上坐去。
等將她抱緊了,商晝才仰起臉去咬她的唇。
坐在輪椅上接吻還是第一次,商晝放下了扶手好讓她坐得舒服。楚櫻低著頭配合著商晝的親吻,他的吻和他不太像。
商晝在麵對她的時候多數時候很溫柔。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但接吻的時候卻像換了個人,時不時就伸出利爪來撓她一下。
楚櫻含糊著打他:“又咬我!”
說完又被咬了一口。
楚櫻:“......”
她算是明白了,旦旦就是屬小狗的!
作者有話要說:旦旦:汪!
旦旦:媽媽們彆催了,我在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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