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52(2 / 2)

他妹妹在那個世界裡還沒成年,還是個孩子,那個畜生竟也下得了手。

一晚上下來楚原淮冷靜了不少。

畢竟這是楚櫻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那樣的神情。她提起那個叫商晝的男人時,眉眼間滿是歡欣,眸中帶著喜悅。

這樣的快樂是他沒辦法帶給她的。

而且...楚原淮希望楚櫻永遠都這樣快樂,永遠。

他以為的楚櫻變得柔軟。

卻不想這些改變也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

從言語間楚原淮也能感受到她有多喜歡那個男人,畢竟連哥哥都舍得。想到這裡酸意又冒上來,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妹妹被一個臭男人給拐走了。

至於商晝坐輪椅這件事楚原淮壓根不在意。

他和楚櫻是一樣的人,他們都不在乎這些。

“櫻櫻。”

楚原淮出聲喊她,手裡還拎著她最愛吃的蛋糕。

楚櫻回過神來,朝他眨眨眼:“哥哥,你回來了。”

說完她又頓了頓:“你喝酒了?”

楚原淮在情緒掌控這方麵滴水不漏。

他除了應酬之外都不喝酒,若是平日裡喝酒可見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楚櫻抿唇,小聲道歉:“對不起,哥哥。”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很任性,也很傷人。

但這世間少有兩全的事。

她不想商晝再一次被放棄,當時是她向他走去的。

楚原淮不想讓楚櫻因此覺得困擾,他把蛋糕放下,走到她身側坐下,溫聲道:“櫻櫻,你給哥哥一點時間。我不能立即回答你。”

聞言楚櫻憋得那口氣立即就鬆了。

這樣的回答無異於是答應了。

楚櫻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哥哥最好了!”

楚原淮無奈,睨她一眼:“想不想吃蛋糕?不是說嘴裡沒味道嗎?”

楚櫻嘻嘻笑:“吃的。”

兄妹倆坐在高層的落地窗前望著繁華的城市。

楚櫻放輕鬆之後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眉眼間哪兒還有落寞之意。

楚原淮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櫻櫻,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作為哥哥,他怎麼著都得了解一下能把楚櫻騙走的男人是什麼模樣。楚櫻不是容易心動的人,她心防很重,但也心軟。

這一點他們兄妹倆還挺像。

對親近的人他也一樣心軟,所以他拿楚櫻沒辦法。

說起商晝,楚櫻的語速慢了下來。

她戳著蛋糕,緩慢回憶著:“哥哥,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商晝那樣的人,他是我見過最任性也最古怪的人。”

楚原淮問:“怎麼說?”

下午楚櫻說的多是任務的事,沒細說和商晝之間的相處細節。

楚櫻猶豫著道:“他不喜歡黑夜,所以就不喜歡睡覺。”

楚原淮心想這倒也還行:“還有呢?”

楚櫻聲音低了點:“他還不喜歡吃飯。”

楚原淮:“?”

楚櫻忙替商晝說話:“這臭毛病被我治好了,他現在可乖了,我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其實他就是對情緒感知薄弱,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樣。”

這話楚櫻自己說的都心虛。

她琢磨著反正楚原淮也不能親眼看到商晝,她說是正常人就應該是正常人。

楚原淮擰著眉頭:“他腿怎麼壞的?”

楚櫻如實說了,還忍不住嘀咕道:“我沒見過那樣的母親。”

商晝的身世的確令人唏噓。

楚原淮的關注點卻放在他的心理上:“他心理狀況怎麼樣?”

楚櫻應道:“他就跟說彆人的事一樣。愛和恨在他那裡都是稀奇事,他這人平時的狀態就是世事與我無關誰也彆來煩我的模樣。”

楚原淮聽到這裡心裡那點怪異感越來越重。

被這樣的人愛上,恐怕...

楚原淮聲音沉沉:“櫻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他了。那時候你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我不在你身邊,你得靠自己。”

他有預感,楚櫻恐怕抽不了身。

楚櫻卻沒有想那麼多。

她抱著膝蓋,鳳眸裡盛著星光,小聲應:“哥哥,我沒想過以後,我隻知道現在我想和他在一起。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能保護好自己。”

她還有五三。

她還有自己,她自己就是她最後的退路。

商晝不是沒有底線的。

他的底線不是自己,一直是她。

楚櫻明白這件事。

聽楚櫻這樣說楚原淮便跳過了這個話題,提起彆的事:“在那裡過得習慣嗎?哥哥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被束縛。”

說到這個楚櫻就歎氣,她煩惱道:“就是不知道我高考考得怎麼樣,哥哥,你不知道我當時知道還要參加一次高考的時候有多崩潰。”

楚原淮聽到這裡才笑了:“你都那麼努力了,肯定可以。”

楚櫻皺了皺臉:“但願吧。”

她說起以後:“哥哥,我以後想畫畫,還想做設計師,做珠寶設計。”

楚原淮輕哼一聲,楚櫻說過商晝家裡是做鑽石的。

這小丫頭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不願意去公司幫他,倒是願意為了商晝學珠寶設計。

楚櫻笑眯眯地解釋:“他太黏人了,分開幾天就能不高興很久。做珠寶設計以後能常見到他,雖然大概率是我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楚原淮冷漠道:“他幾歲?還得跟著你。”

楚櫻哼哼唧唧地替商晝解釋:“你不懂,他就是這樣可愛。”

和陷入熱戀的人沒法正常交流。

楚原淮敲敲她的腦袋:“大半夜的,給我去睡覺!”

楚櫻:“......”

不是你坐在這兒和我聊天的嗎,怎麼翻臉不認人。

楚櫻不情不願地溜回了房間。

在床上躺下後她又忍不住想,旦旦會在做什麼?

他們此刻隔著兩個世界,楚櫻的思念如潮水一般。

她比她自己想的還要舍不得商晝。

在這樣的思念之中,楚櫻困倦地閉上了眼。

在心裡和商晝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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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莊園內。

這段時間莊園內的每個人都過得壓抑無比。

深夜顧臨城從公司回來,盯著客廳裡的枯草歎了口氣,皺著眉心問管家:“還是沒有楚櫻的下落?”

管家愁眉苦臉:“沒有。這好好的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大半年了也沒個下落。

距離楚櫻離開,已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商晝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莊園,他日日夜夜坐在書房裡。幸而他還願意正常吃飯睡覺,除此之外他哪兒都不去。

隻偶爾回去楚櫻的房間或是畫室。

這半年來商晝變得越來沉默,他們心裡都明白若是一直找不到楚櫻,商晝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後果他們不敢想。

顧臨城也頭疼。

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在世界上消失。

不管他們怎麼問商晝,商晝隻說她會回來的。

顧臨城道:“我去書房看看他。”

書房的門緊閉著。

顧臨城敲了門,低聲道:“旦旦,哥進來了。”

裡麵沒動靜。

顧臨城自顧自地打開了門。

柔和的燈光下。

身材頎長的男人站立在畫前,神色平靜。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隻專注地看著那幅畫,畫裡的人是楚櫻。

原本這幅畫放在商晝的房間裡。

自楚櫻走後就被移到了這裡。

顧臨城走過去看了一會兒,看向商晝。

如今他已不用低頭看商晝了。

他斟酌著措辭:“國外我也派人去找了,暫時沒有楚櫻的下落。旦旦,哥帶你出去走走,我們去看看我爸怎麼樣?說不定那會兒就找到楚櫻了。”

商晝隻聽到楚櫻的名字的時候才有了點反應。

他緩聲道:“我答應過她,要等她回來。”

顧臨城歎氣:“我查了,她當時跟沒有去禾城。”

商晝應:“我知道。”

顧臨城怔住:“你知道?”

這半年來無論他們怎麼問,商晝都沒有開過口,今晚是頭一次。

商晝良久地注視著楚櫻,重複道:“我知道。”

櫻櫻是當著他的麵離開的,她不會騙他。

她說會回來就會回來。

顧臨城沉默許久:“你知道她去哪了是嗎?”

商晝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我在這裡等她。”

最後顧臨城離開了房間。

房裡隻剩下商晝...以及五三。

五三簡直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兩個世界會有時間差嗚嗚嗚,楚櫻她不知道這件事。商晝,我會努力帶她回來的。]

商晝沒反應,也沒看它。

隻是平靜道:“你擋住我看櫻櫻了。”

五三委屈,在心裡大哭。

櫻櫻你快回來嗚嗚嗚。

他們當時誰都沒有預料到。

楚櫻在那個世界的七天,在這裡是整整七年。

而如今,不過隻過去了半年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我的旦旦,媽媽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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