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章(修)(2 / 2)

“聽說今上本不願應承宣威將軍的,但當時忠勇侯剛受故太子殿下保舉,出征塞北,宣威將軍又在嶺南立了一功,忠勇侯府的人在朝野上很能說的上話,

加之宣威將軍明擺著有意要迎娶方家小姐為妻,陛下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應允了他。”

方芙蘭是怎麼嫁進忠勇侯府的,程昶聽雲浠零零星星地提過,大致有數,然而眼下聽宿台這麼從頭到尾細細道來,忽然覺出些許不對勁來。

他問:“照你這麼說,故皇後病逝,方府獲罪,故太子殿下保舉忠勇侯出征,其實是同一年的事?”

年頭有些久了</p

,宿台也記不太清。

他認真想了一陣,道:“回殿下的話,不算是同一年。卑職記得先是故皇後辭世,故皇後辭世大約一兩個月後,方府事發,此後又過了大約三四個月,太子殿下才保舉忠勇侯出征。忠勇侯是剛過了年節走的,中間翻了一年。不過,這三樁事的確是先後腳發生的不假。”

程昶聽了宿台的話,不由深思。

故太子程暘是庶出,後來被寄養在皇後膝下,因為仁德賢雅,很得昭元帝看重。

皇後在世時,昭元帝與她相敬如賓,可她離世這些年,倒未見得昭元帝有多思念她。

關在明隱寺的證人曾說,故皇後過世後,故太子殿下就一直在找一個人,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失蹤的五皇子。

故皇後去世後不過一兩月,方遠山就獲罪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程昶思及此,忽然想到方遠山起初是在太常寺任職的,太常寺這個衙門,掌的正是宗廟禮儀。

程昶腦中靈光乍現,他問:“方遠山最開始在太常寺任職,後來又去禮部任侍郎,那他當時是不是常去明隱寺?”

宿台對著程昶一拱手:“殿下有所不知,方遠山最開始的職銜,太常寺七品奉禮官,正是要長日駐留在皇家寺院,主持天家祭天祭祖禮佛等事宜的。明隱寺當年正是皇家寺院,方遠山自然長期駐留在此。哦,說起來,方遠山調任禮部,正是明隱寺被封禁後不久的事情。當年朝野中還有人玩笑說,明隱寺是方大人的‘洗福地’,說明隱寺把方大人身上的福氣都洗去了,因他一離開,就得以平步青雲。”

程昶聽完這一番話,心中有些念頭漸漸明晰起來。

他正待去分辨,心跳沒由來地一陣一陣發緊。

他伸手捂住心口,沒來得及去細想自己是否是思慮太過,借著腦海裡乍現的一絲微光,從龐雜的思緒裡,理出一根線頭。

——衛玠說,當年明隱寺一場血案後,五皇子就失蹤了。

而血案發生的時候,方遠山是太常寺的奉禮官,正是在明隱寺任職。

血案過後,明隱寺被封禁,方遠山得以高升。

那這是不是說明方遠山的高升,與失蹤的五皇子有關?

程昶一念及此,倏忽一下站起身。

他吩咐宿台:“你即刻去皇城司,找——”

話未說完,心口又是一陣發緊。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大手攫住了心臟,程昶一下疼得弓下腰,幾乎要站不穩。

他忽然劇烈地咳起來,孫海平與張大虎連忙上前來扶他,急問:“小王爺,您怎麼了?”

程昶搖了搖頭。

眼前漸漸起了霧,胸口還在發緊,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心上的緊縮之感不單單是因為緊張和愁慮,還因為疼痛。

痛得他幾乎要喘不上氣。

可他仍思慮著。

腦海中,浮響起衛玠曾玩笑著與他說過的幾句話——

“我還當你被追殺,是跟明隱寺當年失蹤的孩子有關係呢,這樣我就有線索找人了,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忠勇侯府。”

“你畢竟是親王子,將來要襲親王爵的,等閒不是關乎生死存亡的皇儲大事,誰願動你?

衛玠說得不假。

或許,“貴人”之所以要追殺他,為的根本不是忠勇侯的案子。

或許,“貴人”一直想置他死地的原因,正是與失蹤的五皇子有關。

心中思緒千絲萬縷,他終於從中找出了那個正確的線頭,知道了應該從哪裡入手。

程昶不斷地,劇烈地咳著,試圖把最後一句話吩咐完:“去皇城司……找衛玠,告訴他,查,查……”

眼前的大霧驀地彌散開,如同一張張開的大網,忽然撲襲而來。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修

文中同年是指同科進士或者舉子,即同一年參加科考的人,不是同年人。

這一卷還有幾章就寫完了,接下來就是第三卷。

本文一共三卷加一個尾聲。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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