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2 / 2)

雲浠對鄭掌櫃道:“勞煩掌櫃的回去後,不要將今日您來刑部所說的話告訴任何人。”

“這個小人心裡有數,大人放心。”

鄭掌櫃說完,便由田澤手下的吏目引著,離開刑部了。

雲浠又問田澤:“你已經派人循著紅花膏的氣味,去尋那盜賊的蹤跡了嗎?”

“派了,找到了一間廢宅。”田澤道。

雲浠即刻道:“走,看看去。”

日暮將至,田澤找到的廢宅就在萬壽堂附近,離綏宮不遠。

這宅子日前顯見得有人住過,四下屋舍灰塵積得極厚,正屋的竹榻與桌麵卻很乾淨。

不過此前住在這廢宅的人似乎早已覺察到不對勁,已於幾日前離開了,連那瓶紅花膏都未帶走。

雲浠吩咐跟著她的幾個親衛:“四下看看去。”

親衛領命,隨即在廢宅各處搜尋起來。

田澤與雲浠留在正屋裡找線索,不過須臾,田澤便道:“將軍,你來看。”

雲浠循聲望去,步去角落的一個柱子前,在柱下最低端發現了兩行字。

這是……忠勇舊部校尉級以上的人才懂的暗語?!

可是去年從塞北回來的忠勇侯舊部,校尉級以上的一共才七人,這些人除了阿久外,都好好地在西山營呆著。

阿久此前在揚州,這串暗語,必然是寫給阿久看的,那麼寫下這串暗語的,究竟是誰?

難不成阿久那兩個與她一起從塞北回來的朋友,原本就是忠勇侯舊部的人?

田澤問:“將軍,您看得懂這些暗語嗎?”

雲浠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道:“這個暗語做了改進,想來是忠勇舊部的人這幾年來調整過,我眼下隻讀得懂個大致意思,是說按兵不動,他們……是往城西去了。”

田澤“嗯”一聲,隨即著人備紙筆,打算把這暗語記下來。

他正抄錄間,外頭忽有一名武衛來與雲浠稟道:“將軍,崔護衛來了。”

崔裕似有要事,徑自進到正屋,“將軍,不好了,少夫人她——”

話未說完,忽然瞧見田澤也在,立即收了聲,拱手跟田澤一揖:“田大人。”

田澤知他有私事要稟,抄錄完暗語,與雲浠一點頭,離開正屋,去外間尋線索了。

雲浠問:“什麼事?阿嫂她怎麼了?”

“方才將軍離開侯府不久,秦護衛也離開侯府了。之後和春堂的廝役似乎有急事來府上尋少夫人,少夫人也離開侯府了。屬下看少夫人離開的方向,似乎是……追著秦護衛的方向去的。”

雲浠聽了這話,心中湧上一個極不好的念頭。

方芙蘭這些年來,從未如此毫無預兆地離開過侯府,何況已近夜間,眼下這麼行色匆匆地追著阿久去,究竟是為何?

雲浠早就懷疑,不,眼下已應該說是確定方芙蘭是陵王的內應。

陵王心狠手辣,連王世子都敢殺,何懼取區區一名護衛的性命?

“還有一樁事,望將軍莫要怪罪。”崔裕猶豫了一下,又道。

“你說。”

“此處廢宅……秦護衛日前來過。”

“她來過?”雲浠問,“怎麼日前不曾聽你說起?”

“將軍明鑒,隻因三日前,秦護衛是與小郡王、田校尉一起從揚州回的金陵。三人分開過後,秦護衛便到這所廢宅裡轉了一圈,當中停了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便回忠勇侯府了。當時屬下的手下查看過這所廢宅,並沒發現可疑之處,以為秦護衛隻是因受傷體力不支,所以在此歇腳,便沒與屬下奏報,一直到方才屬下發現少夫人行蹤有異,進宮去刑部尋將軍,刑部的人說將軍與田大人來了這所廢宅,屬下的手下才提及這事。”

雲浠聽了這話,不由愣住。

她就說憑阿久的性子,從揚州回來金陵這幾日,怎麼肯老老實實呆在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原來她一早就來過這所廢宅,發現“按兵不動”的指令後,這才回到侯府哪也不去的。

今日……她一定是聽說什麼或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急匆匆出了府,找她那兩個朋友去了。

雲浠問:“阿久是往城西去了嗎?”

“回將軍,秦護衛似乎有所警覺,帶著屬下的人在城中兜圈子,沒多久屬下的人就跟丟了,但少夫人的確是往城西去了。”

當時柴屏不過是知道阿久偷了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便帶著巡查司兩百人來揚州追捕她,隻恨不能要了她的命。

眼下陵王若知正是阿久與她兩個朋友盜了兵部布防圖,豈會手下留情?

雲浠的心狂跳起來,“我們眼下能召集多少兵馬?”

“將軍要召集兵馬?”崔裕愣道,“可是沒有聖命,私下召集兵馬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將軍在西山營雖有人手,但是這些人都是非出征平亂不能用的。”

“那就以捕盜的名義。”雲浠道,她摘下腰間令牌,扔給崔裕,“你帶人立刻召集樞密院廣西房的人手,跟我去城西!”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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