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一四四章(2 / 2)

“沒有關係是何意?”秦小娘訝然道,“難不成是宣威將軍把你休了?這些年你裡裡外外為忠勇侯府操持,照顧小姑子,哪裡對不住他?莫不是因為,因為你和陵王……”

“他縱是要休了我,我也絕無怨言。”不等秦小娘說完,方芙蘭便打斷道。

她欠忠勇侯府,一輩子也償不清,她知道。

方芙蘭又道:“小娘,這些話你們日後莫要再問了,我不想提。”

她的話已說到這個份上,秦小娘猶豫了一下,頷了頷首,不再多言。

一家人又敘了些旁的話,方芙蘭見日近黃昏,想起陵王交代過,最好在天暗下來前將方府的人送回方宅,於是喚武衛去備馬車。

喚了兩聲,外間竟無人至,方芙蘭這才想起她適才為了跟秦小娘敘話,早已把武衛遣走了。

她站起身,自去前寺吩咐武衛,待折返回靜室,忽聽裡頭的人正說著話,語氣焦急又迫切。

方芙蘭本沒怎麼在意,正要推門而入,忽然想起今日方釋方釉的異樣。

撫在門扉上的手慢慢收了回來,她附耳聽去,屋子裡的人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斷斷續續隻能聽見幾句。

“……回到金陵,妻兒就被他關押著,都說他心狠手辣,小娘您一定要為我們想個法子!”

秦小娘似乎回了句說什麼,言語間像是提到了,“不是忠勇侯府的人”,“不能去找宣威將軍幫忙”。

“那怎麼辦?!”方釋一下抬高聲音,“坐以待斃?!乾脆直接去與阿姐說!”

“不能與阿姐說不能與阿姐說。”方釉連聲道,“阿姐什麼性子,你難道不知道?隻是麵上柔弱罷了。若是說了,她更不會救我們了,恐怕還想要我們,還有我們一家老小的命……”

方芙蘭聽了這話,怔在原地。

什麼妻兒?什麼……坐以待斃?誰要殺他們?

方釋方釉這些年不是被流放麼?

流放的犯人是要一直服刑的,怎麼可能娶妻生子?

他們,還有陵王,是瞞著她什麼嗎?

一念及此,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湧上心底,可這念頭如凜霜,稍一觸及就讓她渾身冰涼。

方芙蘭這些年到底曆經過大風大浪,尚不確定的事,她不會輕易亂了分寸。

她很快收拾好被擾亂的心神,推門而入,對秦小娘幾人笑道:“馬車備好了,我們走吧。”

馬車一共四輛,方芙蘭乘頭一輛,回王府彆院,餘下三輛當載方府的人回方宅。

方芙蘭坐上馬車,伴著一聲清脆的鞭聲,她臉上柔和的笑意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桃花眸裡浮浮沉沉的幽色。

她掀開側簾,對伴車而行的武衛道:“去城東的玉芳閣。”

武衛愣了愣,拱手道:“少夫人,殿下交代過的,要儘早把方府的人送回方宅。”

“我知道。”方芙蘭柔柔笑了笑,“殿下方才不是去料理方府的事了麼?臨走前與我說,今夜要在玉芳閣宴請我的兩個庶弟。”

武衛聞言,心道方芙蘭連陵王殿下是去解決方府的麻煩都知道,想必她說的話是真的了。

隨即應了聲“是”,勒轉馬頭,叮囑後頭幾輛馬車的車夫在前方的岔口改道。

方芙蘭見武衛這反應,心知自己猜對了。

陵王對她從來無所隱瞞,唯有適才離開時寡語少言,果然是與方府有關。

去城東的玉芳閣,不為什麼,她隻想為自己爭取些時間,從方釋方釉口中問出實情罷了。

斜陽日暮,黃昏已至,馬車走在蒼翠的林間,倦鳥歸巢的啼鳴聲不絕於耳。

可慢慢地,鳥聲竟漸漸淺了,連車行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馬車倏忽停駐,武衛在車邊低聲道:“少夫人。”

語氣急切,有危險逼近的意味。

方芙蘭凝了神,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身後,秦小娘與方釋方釉幾人也早已下車來了。

他們環目四顧,隻見林子周遭,不知何時湧現出數百身著玄衣的府衛,均手持利刃,神情冷凝地將他們望著。

不遠處也停駐著一輛馬車,寶頂闊身,華貴異常。

守在車前的武衛見方府一行人與陵王的武衛均已被重重包圍,隔著車身,朝車上的人拱手揖身,稟報了句什麼。

下一刻,車簾便被掀開了。

從車上下來的人一身月白錦衣,腰間綴著的玉雖美,卻不如他一雙眸子清潤。

然而仔細辨去,他這一雙水做的眸子竟深不見底,裡頭隱隱含著肅殺之意。

方芙蘭心中一下子升起一股涼意。

她不由退了一步,怔道:“三公子?”

黃昏正盛,日暮熔金,霞光一片一片下墜,在程昶的身遭織就斑斕的清輝。

明明如天人,但方芙蘭看得清這清輝裡潛藏的戾氣。

程昶步至方芙蘭麵前,忽然噙起嘴角,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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