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彩娘發愁的時候蕭子瑢正在畫圖,他畫的是駐地附近一直到長江支流的輿圖,為的就是好好規劃水渠。
蕭子瑢仿佛沒聽到劉彩娘的話一樣,認認真真的繼續規劃,水渠隻要不遇到山就直接一條直線挖過來就行了。
不過,在代表水渠的那條線畫到駐地周圍的時候,蕭子瑢忽然說道:“你說,我們再挖個護城河怎麼樣?”
雖然未必用得到,但護城河在古代的確是非常重要的防禦措施。
劉彩娘聽後整個人都要沒了脾氣,她無奈說道:“城主,郎君,咱們現在挖水渠都成問題,還挖什麼護城河啊。”
更何況,城在哪兒呢?
現在因為天氣炎熱,大家都不怎麼住在那兩棟集體宿舍了,好多人直接搬出來隨便用竹子搭一下,勉強算個房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反正這個時節哪怕幕天席地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隻要注意彆地氣入體生病就好了。
蕭子瑢聽後還是在輿圖上繞著城池畫了一圈,算是護城河的樣子,然後將炭筆放到一邊說道:“人少也沒關係,人少有人少的辦法,你或者陸柳帶人去一趟縣城裡幫我買點東西。”
劉彩娘一聽頓時雙眼發亮,她很好奇她們家城主到底怎麼才能用二十個人挖一條十來裡的水渠。
蕭子瑢順手將要用的東西寫了下來,想了想說道:“順便再買一點筆墨紙硯,哦,紙要是貴可以不買,其他兩種買一點回來,炭筆有點不太順手,用的錢回頭先讓白燕記賬,回頭我補上。”
最主要的是炭筆也不太好製作,費時費力,還不如買一點。
劉彩娘抿嘴笑道:“哎呦,這座城都是您的,您乾嘛這麼見外?”
蕭子瑢堅持說道:“讓白燕記上就行了,反正早晚能還上。”
劉彩娘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多說,拿起東西看了一眼有些納悶問道:“硝石、硫磺?這端午節都過去了,還有要桐油做什麼?”
蕭子瑢笑道:“不是過端午的,你買回來就知道了,對了,硝石多買一些。”
劉彩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這些東西跟挖水渠有什麼關係,轉頭就去找陸柳商議,準備看是她們兩個誰去一趟。
其實從安全方麵來講,陸柳去是最好的,但陸柳這個人太過沉默,讓她跟外人交流實在是太難了。
是以劉彩娘決定親自去一趟,並且不打算帶之前買來的那些小娘子,擔心她們口風不嚴,而且萬一有一兩個想跑的呢?
蕭子瑢心腸軟,說不定會放她們走,但是劉彩娘覺得既然人是他們買回來的,理應就屬於他們,更何況原本這些小娘子的家裡都窮的賣兒賣女,好歹他們這裡還能吃飽穿暖,也沒逼著她們賣命乾活,總比回去要強。
劉彩娘這次過去回來的也快,畢竟已經去過一次,路途不說多熟悉至少不像上次一樣什麼都不懂,她買回來了蕭子瑢要的所有東西,隻是筆墨和硯台買的不是頂好,數量也不多。
劉彩娘帶著些歉意的看著蕭子瑢說道:“城主,筆和墨太貴了,我就做主沒買太多。”
蕭子瑢立刻說道:“沒關係,回頭我們自己做一點也行,主要是這兩種東西需要的時間太長,要不然就不讓你們買了。”
他原本也沒打算讓劉彩娘買太多,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就是很貴,一方麵是需要的材料珍貴,工序時間也比較長,更多是因為統治階層需要用這個來控製讀書人的數量。
朝廷一共就那麼多崗位,大家為了子孫後代著想都不想讓彆人來搶奪子孫的飯碗。
就算他們的子孫蠢得像豬,很多人也不希望聰明的寒士取而代之的。
當然這個統治階層再確切一些說就是門閥世家,而皇室不包含在內,反正他們的子孫後代總是比彆人生活的更好,而為了自己的權柄著想,皇帝會儘量選擇寒士,為的就是製約門閥,其實現在的齊國已經有了這個苗頭。
否則往前推幾十年一百年,哪怕蕭雪行是皇帝養子也不可能以二十五歲的年齡成為一州刺史。
不過這些跟蕭子瑢沒有關係,蕭子瑢現在正讓人給他弄竹筒,準備用竹筒裝黑·火·藥。
之前在匪寨的時候他還能讓那些劫匪幫忙調配,當然那時候也是劫匪們不能完全信任他,而現在隻有他知道這個配方,最多也就是讓那些有時間的小娘子來幫他打打下手。
蕭子瑢直接找了一個比較潮濕的不容易有煙火的地方製作黑·火·藥。
當他將第一個弄好塞上竹塞之後他忽然想起來煙花爆竹四個字,原本爆竹這個名字是因為過年的時候人們把竹筒扔到火裡燒,竹筒受熱之後爆開會發出響聲而得來的。
而如今蕭子瑢手裡這個則是真·爆竹,硬核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