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又寫，“睡，不鬨你了。”
淩有夢唔了一聲，楊過抱得太緊了，他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是他睡著了。
他睡得極熟，臉都泛紅。
楊過定定地看著淩有夢紅潤的唇，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輕輕地按了按那唇。
睡著的人嘴裡吐出聽不清的夢囈來，柔軟的舌尖觸碰到指尖，楊過再次僵硬起來。
抱抱他尚且能欺騙自己欺騙他是因為取暖，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要如何解釋？
淩有夢甚至已經含住了那根手指頭，不知是不是把它當成了雞爪子，咬了咬。
楊過不僅身體僵硬，還有一處也硬，硬得他腦袋都發疼。
他沉默地想，完了，他對這個人有了欲望。
有了欲望，還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產生的愛意。
大概是覺得手指不好吃，淩有夢皺起了眉頭。
楊過忙把手指抽出來，他不敢再與淩有夢一起躺下去，某處尷尬，他得去衝個涼水澡。
等到房門關上，床上的淩有夢睜開眼，他有些疑惑地舔了舔唇。
他並非什麼都不懂，隻是他感到怪異的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為什麼那麼像楊過，至今天再見到楊過之後他就覺得有些怪怪的了。
可是若真的是楊過，楊過又怎麼能偽裝得那樣像哥哥？
……總不能他們是一個人吧。
不能吧，若是是一個人，圖什麼呢？淩有夢想，肯定不是的。
楊過洗完澡回來，帶著一身的寒意，他一開門就發現淩有夢睜著眼。
雖然知道淩有夢看不見自己，楊過還是窒息了一瞬。
他走近了淩有夢才細聲細氣地問，“哥哥，你去做什麼了？”
楊過又陷入沉默，他去做什麼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與淩有夢說。
淩有夢從被子裡伸出手來道，“哥哥，把手給我。”
楊過沉默地伸出手遞給淩有夢。
淩有夢握住他已經開始發熱的手仔仔細細地摸了起來。
楊過：“……”
淩有夢摸了許久才道，“哥哥，睡覺。”
楊過木著臉躺了下去，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想，要命，真的要命。
這次淩有夢閉上了眼，他什麼都沒想，他也不去想楊過和哥哥是不是一個人，前麵幾年猜得太多了，他如今什麼都不想。
無論後麵會怎麼樣，至少現在……
淩有夢把腦袋埋在楊過懷裡，手抓緊了楊過的衣服。
這是幫助了他許多的哥哥。
就如同以前的耶律齊……但是耶律齊退了一步，淩有夢便不願逼耶律齊前進一步。
若是他也後退，淩有夢自然也不會逼他。
淩有夢聲音微啞，“哥哥，你何時離開？”
楊過怔住，一瞬間他腦子裡掠過很多念頭，為什麼小夢問他何時離開？厭倦他了？
不對，小夢在難過，楊過看著淩有夢的臉想，是因為怕他走了難過嗎？
楊過指尖動了動寫，“不走。”
淩有夢彎彎眼，“不走…跟我一起嗎？”
楊過寫，“嗯。”
淩有夢道，“哥哥想好了嗎？我看不見。”
楊過皺眉，他覺得淩有夢總是因為眼睛而有些害怕，害怕因此被拋下，又害怕彆人不喜歡他，所以總是在抗拒著其他人靠近。
楊過寫，“不在乎。”
他並不在乎淩有夢看不看得，他看得見。
淩有夢輕輕笑了起來，他忽又問，“哥哥，你認識楊過嗎？我跟你說過的。”
楊過：“……”
他腦子又開始快速運轉，難道小夢發現不對勁了？若是小夢知道了會不會生氣？他現在是不是應該就說出來？
“今天我遇到他了。”淩有夢道。
楊過寫：“喜歡他？”
楊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寫出這三個字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寫這三個字的意義在哪裡，畢竟他曾經問過的，更何況就是楊過。
但是淩有夢微微睜大眼，那雙眼竟好似有些迷惑一般。
他聲音輕快，“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楊大哥人很好，我確實也很喜歡。”
楊過臉色一沉，所以小夢更喜歡楊過？
“我喜歡哥哥。”淩有夢笑眯眯道，“我也與你說過的。”
楊過皺眉，不行，若是更喜歡改之哥哥，那到時候改之若是消失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楊過已經想過許多次了，單單今天都已經想了許多次了，想來想去都是無解的，除非他告訴淩有夢他就是楊過。
可是他又開始擔心淩有夢多想。
“但是哥哥。”淩有夢又道，“若是我喜歡楊大哥，你是不是就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