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安撫地拍了拍淩有夢的肩道,“彆怕，今日這人若是敢糾纏你我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那富家子弟痛得嗷嗷叫，這會兒聽見這些話哀嚎得更厲害了，他隻恨今天出門沒帶打手,此刻隻能放狠話,“你可知道我爹是誰？”
“誰管你爹是誰？”楊過哼笑一聲,“我隻知道你不該用你的豬手來碰他。”
“要麼你現在乖乖地滾,要麼我打斷你的命根子，省得你見人就發情,知道還以為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野獸。”
那富家子弟確實不是個爭氣的,聽見這話也不硬剛，連滾帶爬地跑了還留下一句，你等著。
楊過道，“一個渾人，也隻配說幾句狠話。”
淩有夢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楊過罵人這麼厲害。
楊過低頭看著懷裡的淩有夢隻當他被嚇到了，他道，“彆怕,人已經跑了。”
淩有夢從楊過懷裡出來，膜拜道，“楊大哥,你好厲害。”
楊過被誇得心花怒放，此刻卻還要故作矜持，“倒也沒有,我送你回去。”
淩有夢道,“楊大哥,你何時來的襄陽，你見了我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楊過一頓，隨即慢慢道，“我來得早，你前麵不是告訴我說耶律楚材要送你走？我方才見到你便知道你來了襄陽。”
淩有夢低聲道，“我與哥哥一起來的，我方才出來本想去琴行，誰知道被那人纏住了。”
“你與哥哥？”
淩有夢點頭，他臉上泛出笑意來，“嗯，哥哥，不是耶律齊，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我在外麵耽擱了很多時間，他應該回來了，我回去找他。”
楊過心中又開始冒酸泡泡，完全忘記了那個哥哥是他自己，他道，“可是那天你與我說的那個哥哥？你就這樣喜歡那個哥哥啊？”
淩有夢點點頭道，“自然要喜歡的，他很好很厲害。”
楊過心頭更酸了，若是哥哥不見了隻怕淩有夢要難過死了。
楊過道，“你不是說不與我一起走，也不與他一起走？”
“說來話長。”淩有夢簡單說了一下道，“他那樣對我，我自然是要與他一起走的。”
楊過：“……”心梗。
更心梗的是他如今根本不敢與淩有夢說他就是那個哥哥。
楊過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送你回去吧。”
淩有夢道，“這裡過去也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好。”
楊過抿嘴，他道，“好，那我先走了。”
淩有夢點頭。
楊過：“……”竟然毫不留戀沒有絲毫挽留。
楊過走了，淩有夢撚了撚手指，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楊過給他的感覺實在太像哥哥了。
他不再多想，仔細聽著腳步聲與交談聲，避開這些人往客棧方向去。
直到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來人一言不發。
淩有夢輕輕嗅了嗅笑道，“哥哥回來了？”
楊過：“……”
“哥哥。”淩有夢道，“你帶我去當鋪吧？我想去琴行買把琴，嗯……要賺錢。”
楊過一愣，他沉默半晌，拉著淩有夢往客棧走，還沒吃東西呢，當東西還是買琴都得先吃過東西才行。
楊過雖然不說話，但是淩有夢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意思，淩有夢手指摸過楊過手心的老繭，令楊過一震。
他知道淩有夢沒有其他意思，但是此刻他卻不可否認自己對淩有夢的動作有了彆的想法。
楊過握緊了些，淩有夢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他總覺得哥哥真的給他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不是一開始那種相識已久的熟悉感，而是另一種哥哥與楊過十分相似的熟悉感。
但是他微微歪了歪腦袋，卻什麼都沒說。
因為訂了一間房，楊過便從櫃子裡取了被子出來準備打地鋪。
淩有夢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問，“哥哥，你在做什麼？”
楊過沒有回答，淩有夢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楊過，踩在柔軟的棉被上時卻又因站立不穩而摔倒。
楊過眉頭一跳，趕緊伸出手把人抱進懷中。
淩有夢微微一頓，輕聲道，“哥哥，床很大，你不用在地上睡。”
懷中的人說話時仰著頭，楊過明知他看不見，但是看到這雙漂亮的眼睛時還是無法自製的心跳快了幾瞬。
他微微垂首，微微加重了力道，又扶著淩有夢站好。
“哥哥。”
楊過握住他的手寫，“好。”
淩有夢彎了彎唇。
他與楊過並排躺在床上，淩有夢不覺得有什麼，楊過卻隻覺得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旁邊貼著自己的人柔軟，呼吸也輕緩。
淩有夢聲音輕輕的，“哥哥，你好像不是很自在？”
楊過微微搖了搖頭，他心底有股勁，這股勁驅使著他伸出手，將淩有夢抱在懷裡，他的動作很重，淩有夢一愣，“哥哥，怎麼了？”
楊過的手指在淩有夢背上劃動，淩有夢微微抖了抖，感受著楊過寫的字。
“哥哥。”淩有夢聲音都有些顫抖，“彆在背上寫，我……我不知道你寫了什麼。”
像是有東西在背上遊走，淩有夢敏感的，根本無法感受清楚楊過寫的東西。
楊過嘴角上揚，他寫，“抱抱。”
淩有夢茫然地睜大眼，於黑暗中想看清什麼一般，但是他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