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黃藥師抓著魚看向淩有夢問，“清蒸還是紅燒？”
淩有夢站起來，視線從黃藥師的眼睛上滑過，他道，“你的眼睛好像越來越奇怪了。”
“嗯？”黃藥師疑惑道，“哪裡？”
“瞳孔顏色好像越來越淡了。”淩有夢抬起男人的臉，盯著那雙灰眸子。
黃藥師笑了一下開玩笑道，“說不定以後會變成其他顏色的。”
“變成其他顏色？”淩有夢微微眨了眨眼。
“會害怕嗎？”黃藥師心底又有幾分緊張了。
淩有夢搖頭，“不怕，不過是不同顏色的瞳孔而已。”
說著淩有夢又補充了一句，“彆是五顏六色的就好。”
黃藥師：“……若是怎麼辦？”
淩有夢眨眼：“……”
“不會的。”黃藥師笑道，“放心吧，不會是五顏六色的。”
淩有夢彎彎唇道，“走了，做紅燒魚去。”
吃過午飯，淩有夢便躺在躺椅上，看著夕陽。
黃藥師在淩有夢旁邊坐下，他握著淩有夢的手問，“今日怎麼好像不是很高興？”
“有嗎？”淩有夢奇道，“哪裡有表現出來？”
“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就是知道。”黃藥師輕笑，“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淩有夢微微偏頭，“黃藥師，你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因為……”黃藥師頓了頓，他低聲道，“因為你在我懷裡消失了。”
淩有夢怔了怔。
黃藥師笑了笑，“為了你，我可以做出任何事來，小夢，你在我懷裡消失，我怎麼能不做些什麼？”
淩有夢沉默了半晌，他道，“你不怕我並不喜歡你了？”
“隻要你還在這裡，我就會找到你，找到你，我就會讓你記起我，重新喜歡我。”
淩有夢敏銳察覺，“這裡？”
“嗯。”黃藥師道，“書裡。”
淩有夢愣了愣，他緩緩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你既然知道了，也該知道我不是這裡的人了。”
“對，我什麼都知道了。”黃藥師道，“所以如今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我了。”
“小夢。”黃藥師握緊淩有夢的手，他問，“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淩有夢抬眸看著麵前的黃藥師，他道，“在這裡，你無論如何都能找到我。”
“黃藥師。”淩有夢伸出手，握住黃藥師的手，“我想起來，我與楊過在一起的時候——”
黃藥師不太高興淩有夢嘴裡出現前男友的名字，但是他還是問，“怎麼了？”
“你是怎麼過去的？”
“在這裡我早就該死去了。”黃藥師伸出手摸了摸淩有夢的臉，“我因你而活著，也因你而去那個世界。”
淩有夢怔怔地看著黃藥師，黃藥師還是沒告訴他，怎麼成為了現在這樣，但是他想，黃藥師肯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頭。
那個時候他甚至不敢與自己多說一句話。
黃藥師道，“我很貪心，我不想要你的愧疚，我要你愛我。”
“我愛你。”淩有夢眼裡泛起笑意，“不必懷疑和擔心這一點，我不會因為愧疚與一個人在一起……若是因為愧疚，那我與其他人早便在一起了。”
黃藥師低低地應了一聲。
淩有夢微微眯了眯眼，又親上去，他聲音柔軟，人也柔軟，“黃藥師，做。”
。
淩有夢手枕在腦後，看著明豔的太陽。
陰影籠罩下來，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親吻溫柔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難過。
淩有夢的手環上去，與黃藥師接吻。
一吻畢了，淩有夢才問，“你怎麼了？”
黃藥師低聲道，“小夢，我永遠與你同在。”
淩有夢茫然地啊了一聲，“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死我也死，你活著我也活著。”黃藥師臉上的表情極為溫柔，“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將你留在這裡。”
淩有夢笑了起來，他道，“沒有。”
黃藥師搖頭，“我不能這樣自私地留你在這裡。”
淩有夢看著黃藥師，溫柔問，“所以你準備做什麼呢？”
黃藥師道，“你想去哪裡？”
淩有夢又愣了一下，“什麼？”
“你想去哪裡，我跟著你去哪裡。”黃藥師道，“去哪裡都可以。”
淩有夢：“什麼意思？”
“秦始皇曾經讓人尋三仙山，我們也尋過。”黃藥師道，“但是我們沒有尋到仙，隻是機緣巧合之後，我成為了如今的這般模樣。”
“我知道，隻要不留在一個世界，你就不會像平常人一樣生老病死。”
淩有夢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們去下一個世界。”黃藥師道，“你與係統綁定的，你死了它也會被毀掉，那麼它肯定想讓你離開。”
淩有夢知道，係統確實是這樣想的，它一直在試圖勸說自己不要選擇留在這個世界，不要不離開。
“我曾經和它做了一個交易。”
“所以。”黃藥師輕笑一聲，“這次不過是多帶了一個我，甚至都不叫多帶。”
“我永遠陪著你。”
黃藥師將淩有夢腰間的玉簫取下來，摸了摸那鮮紅的穗子道，“我住在這裡麵。”
他化為一道流光，玉簫變得更加富有光澤。
淩有夢愣愣地摸著簫，聽見係統說，【少俠，我們走吧。】
【不必擔心，下個世界他會出來的，這就是我與他之間的交易。】
【我也不會再封鎖你的記憶。】係統道，【下一次便由你自己選擇。】
淩有夢微微彎了彎眸子，把簫握在手中。
他低聲道，“那便走吧。”
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因為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有個人一直陪著他，永遠不會離開他。
這就是他想要的。
——正文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