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安‘嗯’了一聲，倒是沒有跟上，反而在最後一排坐下來。
“黎安哥，你……”
夏挽風倒是想陪著他，被同組的人叫住，“挽風，過來一下，我們要走台了。”
她扭頭看向周黎安，周黎安目不斜視地點了頭：“你去忙吧。”
夏挽風咬了咬下唇，依依不舍地走了。
她從沒有哪一刻這麼討厭過顧笙！媽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毒？事業事業她撿了漏！愛情愛情她還撿漏！！這種自己背地裡搞了那麼多小動作全給彆人做嫁衣的感覺，真的是太糟心了！惡毒一點，夏挽風現在恨不得顧笙出了這個劇院就被車撞！
舞台上幾個人顯然還有事情要談，不方便打擾，謝思雨一群人在舞台附近的位置坐下。
“彆看她平時智商不高的樣子，其實她專業能力非常強的。”謝思雨比顧笙本人還激動，如數家珍地說起顧笙一路走來獲得的獎項。
“八歲就拿過國家舞蹈大賽少兒組的冠軍，十一歲開始參加各種舞蹈比賽，都拿到很不錯的成績。十八歲拿下DWC成年組的冠軍。高考還沒結束，就被好幾所國外有名的舞蹈學院發過OFFER。不過她腦子有坑，為了個渣男都沒去，選了北舞。”
“你們是不知道，因為這個填誌願的事，這傻子差點沒被她媽媽趕出家門。”
“好在傻人有傻福，她十九歲的時候，跳舞視頻被人拍了發布到網上，被幻影舞團的導師奧黛麗*麥克斯給看到了。奧黛麗*麥克斯為了她，特意來了華國，花了很大力氣說服她加入幻影舞團。然後，一年的時間，她就爬到了幻影首席的位置……”
謝思雨儘力地把聲音壓低，但因為太興奮，音調還是控製不住地拔高。
劇院裡很安靜，她的話一群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家阿笙不是智慧型選手，卻是天賦型選手。就意大利那個九十多歲的舞鞋老太太愛麗絲，退休好幾年。就因為看過一次阿笙的舞蹈，太喜歡了，親手給她製作了一雙芭蕾舞鞋。阿笙根本不跳芭蕾的……”
謝思雨吹得天花亂墜，舞台上顧笙被秦老師指點過後，去後台把裙子換下來。
紅色這條是五條裙子裡最重的一條，裙擺長不說，腰間還有珠鏈點綴。這條裙子跳起來不受阻礙的話，另外四條就可以不用麻煩去試了。
她人一離開，坐在最後排的周黎安默默地起了身。
秦老師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連帶看設計師的臉色都好了很多：“這次的問題就算了。下次如果再出現裙子不合身的紕漏，我們雙方就沒的談，解除長期合作關係。”
設計師連連點頭，保證這次的錯不會犯第一次。
秦老師嗯了一聲，讓幾個人跟她去一旁說話。
裙子的問題得到解決，價錢就好談。從簡單款變成華麗款，上麵用了不少新的設計和材料。但是因為袁青有錯在先，這個彌補就不好提價。設計師唯一的想法，就是腰上珠鏈的錢給要到：“這個珠鏈是用的真珍珠，水晶也是質地很清透的粉水晶。秦老師你看……”
裙子一共才六萬多，這幾條鏈子都有小一萬塊。彆的都好說，就是這個價格袁青沒辦法貼。
秦老師倒也不是吝嗇這小一萬塊錢。魅色這麼大項目都拿下來，一萬塊其實就是灑灑水。但她不是沒脾氣的人呢，這回就單純地記恨袁青的設計師做事不仔細，不想給她補價。
存了心的為難，雙方自然是隻能扯皮。
顧笙換好了裙子出來，又順便去衝了個澡。一開浴室的門，看清楚化妝台上靠坐著把玩一根孔雀毛的男人，差點沒被給嚇得心臟驟停。
她捂著胸口蹲下去，一句臥槽差點衝破口腔：“周黎安？等等，你怎麼會在這？！”
今天的周黎安一身休閒裝，簡單的白T恤，下麵一條卡其色的工裝褲。不西裝革履的時候年紀看起來小了好多歲。純黑的頭發與白皙的皮膚相互輝映，光照著他身上，雋秀的骨骼與身形，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清貴又洋氣。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貴公子氣？顧笙心裡亂七八糟的瞎想，就見他懶懶地抬起眼，目光懶散卻又放肆地在她身上遊走了一圈，然後目光在一個點定住。
顧笙心裡一驚，有點被他看得發毛：“你，你看什麼？”
眼前的人身體沒動，喉結緩緩滑動了一下。
臉偏到一邊，微微傾身將長胳膊伸出去，很自然地將化妝間的門給鎖上了。手滑下來，他的臉也沒轉過來，鴉羽似的眼睫被光照著，在高挺的鼻梁上劃出一道細長的黑影。
許久，他隻是冷淡淡的一句話：“彆扯了，起來吧。”
顧笙：“？”
她低下頭，發現胸口的結已經鬆開，猶抱琵琶半遮麵。
臉一瞬間紅到爆炸。
“以後換衣服，長點腦子知道嗎？”周黎安神情疏淡，沉穩的聲線非常具有迷惑性，“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及時的心如止水。否則以剛才那一分鐘的表現，你已經被我抱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