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過年回家之前都特彆想家,一回到家又會無所事事。
顧笙的內心已經過了被嘲笑是大猩猩選中的女人這道檻兒了,現在臉皮特彆厚。家裡有親戚過來圍觀她,她就假借有事要出去,一個人去外麵閒逛。閒得無聊,乾脆就去騷擾周黎安。
今天大年初二,十院還是放假的。顧笙翻看了一下周黎安的朋友圈,這廝的朋友圈比他的臉還乾淨。除了幾張顧笙奇形怪狀的照片,和那天他過生日的兩人合照,都沒有什麼私人動態。顧笙正在刷呢,周黎安的朋友圈忽然更新了一條。
一張他站在落地窗前,穿著鬆垮垮的睡衣擼狗的照片。
睡衣特彆的薄,那種棉麻材質的大開領,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脖子,胸口看到一點點肌肉的弧度。長腿盤著,光從背後照過來,能看到清晰的腰線。周黎安是懂誘惑的,這露比不露要色.氣的多。‘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看到他,誰還看得見旁邊有什麼?
上麵寫了一句話:周京花想吃牛肉了。
這張照片跟周京花有半毛錢關係嗎?顧笙嘖嘖了兩聲,想起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騷話。
‘雖然端午節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我還是想念粽子的味道。哥哥,咱們來包粽子吧。我負責糯米和餡料,你就負責艾草吧。’
發完一通話,顧笙本來挺得意。但一想周黎安跟謝思雨那家夥是同事,謝思雨肯定有周黎安微信。自己發的這段騷話要是被謝思雨看到了,絕對會遺臭萬年。嘲笑她一萬年都是輕的,那女人絕對會被保存下來給她未來的孫子朗讀到九十歲。趕緊刪掉!趕緊刪掉!
隻不過不等她刪,周黎安的那條朋友圈忽然不見了!
顧笙:!!!!!
她再去翻,確定沒有了。長舒一口氣。
周黎安還是有點小心謹慎在身上的,估計是怕被同事看到有礙觀看,刪掉了。
既然刪掉了,那就算了。顧笙撓了撓臉頰,又覺得周黎安不一定看懂顏色諧音梗。畢竟那家夥是互聯網九漏魚,不上網的。
天空不自覺又下起了雨,陰雨綿綿的,不用打傘,但很冷。
顧笙在小區公園逛了一圈,找了個地方躲雨。
這個老小區住了很多戶人家,大部分人都認識的。顧笙這段時間在小區裡晃蕩的多,莫名跟一家經常遛狗的小孩兒認識了。
小孩兒六七歲的樣子,天天牽著一條跟他小腿差不多高的比熊在小區公園遛狗。小比熊哼哧哼哧地倒騰著四條腿跟在他屁股後麵,跑得聲嘶力竭。顧笙有時候出門會帶零食,看到就分他一點。前段時間還給他買了大波板糖和泡泡製造機,也算比較熟。
雨時下時不下的,天空陰沉沉。顧笙蹲在花壇的樹下,又一次看到那小孩兒。
那小孩兒依舊牽著那條比他小腿高不了多少的比熊,穿得小牛仔背帶褲加皮夾克,小馬丁靴還戴了個貝雷帽,一副特彆拽的樣子。看到顧笙,連拖帶拽地拖著小狗過來問她:“你乾嘛呢?”
南城今年冬天沒下雪,但是天氣也陰冷的厲害。今天早上還有點小雨,邪風夾雜小雨吹到身上刮骨刀似的冷。顧笙一摸口袋,今天啥也沒帶:“逛累了,歇會兒。”
小孩兒反而從口袋裡摸摸,摸出了一袋子Q.Q糖遞過來。那姿勢自然的跟大佬發煙似的:“來一個?”
“不了不了。”
這小老弟真的很有範兒,顧笙拒絕他的糖以後,小老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塞了一顆放嘴裡,口吻特彆老氣橫秋地問她:“你站著乾嘛?怎麼不坐會兒?”
小比熊脖子上套著繩子,就繞著小孩兒嗷嗚嗷嗚地叫喚打圈兒。
顧笙也挺無聊的,正好不想回家就跟小孩兒閒磕牙:“木頭座兒太潮了,石頭座兒又很冰涼,我還是站著吧。”
小孩兒大概是對過去吃顧笙的零食的知恩圖報,他小手把小比熊往顧笙跟前一牽:“你坐我狗身上吧。”
顧笙一愣,低頭看著小狗。
小比熊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也抬頭看著顧笙。毛茸茸的卷毛小臉蛋,烏黑濕潤的小鼻頭。看得出家長養得很仔細,毛毛都洗的很白吹的很蓬鬆。濕冷的斜風吹著小狗臉上茸茸的小卷毛,它垮著個小狗批臉,不大高興的樣子。
顧笙一聽樂了,立馬笑起來:“彆欺負狗啊,這狗才多大?我要是坐上去,不得一屁股坐死?你怎麼不趴著讓我坐你身上啊?”
小孩兒往旁邊石頭座兒上一趴:“來吧。”
顧笙:“……”這年頭的小孩兒真是熱情似火啊。
“你怎麼還不坐?”小孩兒扭頭皺著眉頭看向顧笙,還有點詫異自己都趴半會兒了顧笙還傻站著。語氣特彆霸道總裁地提醒她。
顧笙正準備說話,旁邊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響起了:“這就是你回家的樂趣?”
“帶小孩兒?順便坐小孩兒身上?”周黎安的身影從走道的儘頭慢慢地靠近,黑色的馬丁靴踩著濕漉漉的地麵,發出啪嗒啪嗒是聲響,“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癖好?”
“周黎安!”顧笙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她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南城的周黎安。這人不是說過年期間有很多事情要忙嗎?怎麼會突然到南城來?
身後趴在石頭座椅上還在催促她坐下的小孩兒不耐煩了,顧笙又尷尬又無語,趕緊上去一把將小孩兒提溜起來。
周黎安穿著一身修長的黑色長款羊絨大衣,烏黑的眼睛與頭發,皮膚白得像雪一樣。
南城這邊冬天是沒有暖氣的,冷得很嚇人。周黎安的眼下皮膚和鼻頭被凍成粉紅色,偏偏這人底子又很清透,跟化了凍傷妝似的:“父母一道過來陪外婆過春節。”
周黎安的外婆住在南城這件事顧笙是知道的。她回來的第二天,特意去看過。不過因為夏挽風在,顧笙沒跟周黎安的外婆說上話,就隻是放下東西離開了。
夏挽風最近的狀態特彆差,在舞團練舞期間也不專心,脾氣也不如以前溫柔。精神狀態和精致程度與以往比大打折扣。很多人猜測是不是她家庭遭遇變故,心裡惡毒點的猜測她家或許是破產了,不然富二代小姐怎麼淪落到變賣包包首飾來換錢的地步?舞團的訓練任務沒結束,她就提前放假離開了舞團。
顧笙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猜測跟周黎安有關。她就記得聽笑笑曾說過,周黎安斷了夏挽風的生活費。由奢入儉難,夏挽風一時半會兒估計適應不了平民生活。
“哦。”顧笙有點開心,走過去就一把抱住了他。
周黎安也喜歡她這個歡迎儀式。他性格可以冷淡,但顧笙不可以對他冷淡,他就是這麼雙標霸道的人。
任由顧笙抱著他,周黎安低頭看向旁邊抓著遛狗繩皺眉看著他的小孩兒。這小孩兒給他的既視感太強了,黑夾克皮襖加小馬丁靴,尤其是一隻標配比熊,特彆像去年遛狗的他。
“你在哪兒招來的小孩兒?”周黎安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