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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升職記 月非嬈 18828 字 4個月前

顧衍之對於穗兒的這副表現,倒也不失望,畢竟穗兒向來害羞,他也沒指望穗兒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來親自己。

顧衍之笑了起來,隻是握著穗兒的手,他沒有說話,而在這個時候,穗兒卻突然俯下身,緊接著,一個溫軟的吻,貼在了他的臉頰上,他幾乎能夠感覺到穗兒身上甜甜的香味。

“穗兒!”

顧衍之滿臉驚喜、不敢置信且有受寵若驚的看著穗兒。

穗兒滿臉通紅,想要站起身離開,但顧衍之哪裡肯,他拉著穗兒的手,耍著無賴:“親錯了,要親這裡,才會不疼,這裡,隻有一點點的效果!”

顧衍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又是點了點方才被穗兒親過的臉頰,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穗兒被顧衍之這無賴行徑鬨得臉蛋紅的幾乎是要燒起來了。

她這會兒是真的後悔自己方才一時腦熱,竟是做出了這等讓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情來。

可是事情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她隻能趕緊伸手捂住顧衍之的嘴巴,讓他不要再說了。

但在這個時候,顧衍之卻是抓住了穗兒的手,將她兩隻手抓著分開,放在了自己的兩邊,而隨著顧衍之的動作,穗兒的身體被他拉著微微靠近。

顧衍之對視上穗兒的眼睛,俊雋的麵容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穗兒似乎是被迷惑,呆呆沒有動作,顧衍之微微伏起身子,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自己最想貼住的地方,然後伸手扶住穗兒的腦袋,微微下壓,額頭緊貼在了自己的麵上。

不知過了多久,穗兒昏昏沉沉,隻覺得腦子缺氧,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甚至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顧衍之拉到了床上。

而顧衍之笑的衣冠楚楚,斜靠在床上,目光略帶戲虐的看著穗兒已經腫了的嘴唇,他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癢癢的了。可實在是怕小丫頭臉皮薄,又心氣旺,真的將人嚇跑,反倒是不美了。

所以顧衍之隻是笑著看著穗兒,倒是得了便宜不賣乖,半句不提方才的事情。

顧衍之不提方才的事情,穗兒心中終於有些坦然,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略有些淩亂的發髻,麵上訕訕道:“我給你去端藥。”

“傻丫頭,端什麼藥,不是剛剛用過藥嗎?”

“那……我給你區端湯!”

穗兒又是想要起身,顧衍之則是抓著她的手,麵上依然是好看的輕笑著:“方才已經很飽了,再喝湯,也喝不下了,你陪我安靜的坐會兒便好!”

“……”

其實顧衍之這話的意思仿佛是真的沒什麼,畢竟顧衍之好像是剛用過膳沒多久,也用過藥沒多久,但穗兒不知怎麼的,就是想到了方才二人在床上的那些親密舉動,不知怎地,臉又紅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顧衍之,見顧衍之沒有看她,她偷偷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偷偷摸摸的小舉動,沒讓他發現,也沒有讓他看到自己亂想而臉紅了,

她趕緊深呼吸了幾口氣,麵上故作正經的坐在床上。

而她自以為小聰明的舉動,卻是引得顧衍之心底再次偷笑了起來。

這屋子,如今就他和穗兒二人,他除了看穗兒,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看了,如何會發現不了她的舉動呢。當然,他還是照顧穗兒的心理,就怕將人給弄害羞了,到時候惱羞成怒跑掉了。

顧衍之把玩著穗兒的小手,當然不可能真的就這麼安靜的一直坐著,沒過一會兒,他便是開口問道:“穗兒,我記得,你的生辰,快到了,這是你幾歲的生辰啊?”

前世顧衍之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穗兒的年紀,隻記得比他身邊的其它女人都要小些,生辰,更是沒有注意過,畢竟一個妾室的生辰,還真不會讓他在意。

而今世,柳秀妍當初將穗兒的賣身契給了他,上頭是記載著穗兒的生辰,隻記載了穗兒被賣時候的年紀,也沒有她如今的年紀。

所以,顧衍之才有有這麼一問。

穗兒聽著顧衍之的話,愣了一記,倒是不妨顧衍之突然提起了自己的生辰。

其實與府裡不少被賣身為奴的婢女不同的是,她是記得自己的生辰與年紀的,畢竟她當初被賣,是家中迫不得已,從小到大,她都是家中最寶貝的女兒。

便是被賣了,這些年來,家裡都始終記得她的生辰,每逢她生辰之時,都會帶上家中最好的東西作為禮物,給她帶來。

而年紀,一晃眼,她也快要及笄成年了。

穗兒並沒有隱瞞顧衍之,輕聲說了:“生辰自個兒這些日子倒是忘了,但今年,確是我及笄之年。”

“及笄?”

顧衍之聞言,愣了,他打量著穗兒,心中一時又驚又喜。

穗兒的摸樣瞧著,年歲甚小,他原本以為,自己還需多等幾年,才能等到穗兒成年,卻是沒有想到,穗兒竟然馬上就是及笄之年。

女子及笄,便是成年,便可以嫁人了。

但顧衍之的目光又落在了穗兒的身上,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雖然已是及笄之年,可不知道穗兒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吃的不夠好,模樣瞧著,比同齡的女子要稚嫩一些,雖然自打來了他的院子裡,在他的嗬護下,長開了許多,可還是帶著幾分孩子氣。

對這樣的穗兒下手,他自己心中也難免有罪惡感。

罷罷罷,至少比預期所想,要好上許多,顧衍之想著,倒是打定主意,近來定要好好盯著穗兒用膳才是。

穗兒可不知這會兒顧衍之是打著主意趕緊將她喂飽喂胖喂大了好吃進肚子裡。

隻是在顧衍之提到她的生辰時,腦子裡卻是想到了家裡。

當初……她的父母兄長來尋她的時候,聲聲切切訴說著各種希望,她也是滿口答應,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可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這等變化,她到底還是自己走到了顧衍之的身邊。

雖然她不後悔,心中卻始終覺得愧對自己的父母,更加有種無法與父母交代的感覺。

她難以麵對父母希冀的目光。

穗兒想著,倒是沒有繼續與顧衍之談情說愛的笑容,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

顧衍之觀察到了穗兒的神色,便是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

穗兒沒有如實說出,這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便會自己解決,倒也沒有想過讓顧衍之替她一起煩惱。

“又不說實話,這是還將我看做外人?”

顧衍之可不打算就此放過穗兒,雖然他知曉穗兒並沒有這個意思,可他想要知道穗兒的一切,包括她的喜愛與煩惱。

“不是,隻是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穗兒抿著嘴,心中雖然有些煩躁,但還是照實與顧衍之說了:“是我家裡……先時我便說過,家中是希望我能夠贖身回家的,所以當初我才會想法設法遠離你,家裡父母兄長還在盼著我回去,我先時也允諾過,可是如今,隻怕父母兄長會失望,我會自己好好與他們解釋的。”

穗兒說著,麵上露出了故作輕鬆的表情,顯然是不想讓院子跟著一起擔心。

但是顧衍之又哪裡看不出她的強顏歡笑,他摸了摸穗兒的腦袋,隻是笑道:“你是女孩子,便是贖身回家去,也是早晚要嫁人的,嫁給了我一樣可以回家去!”

這哪裡一樣!

穗兒抿了抿嘴,心中忍不住想著,自己若是回家去,先且不說嫁人不嫁人的事情,便是嫁人,家中父母兄長隻怕也不會舍得讓她早早嫁人,更加不會將她嫁的太遠,隻怕會在同村邊上尋一老實可靠男子,把她嫁了,日後還是一樣可以常常見到父母兄長。若是那個男人待她不好,父兄定然也會給她出頭。

而顧衍之……他高門大院,如今身份又變成了皇親國戚,她自然不可能被他明媒正娶。

而父兄遠離,即使她也相信顧衍之是會真的待她好,可是家中隻怕還是忍不住要惶恐擔憂。

但是如今她已經做了這樣的選擇,便不是她能夠後悔的。

穗兒也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這樣的想法,她便不想說出來,隻會讓自己不好受,也讓顧衍之不開心。

所以,對於顧衍之的安慰,她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它。

顧衍之看出了穗兒的不以為然,但他什麼都沒有解釋,隻因為這個言語上的解釋,不過是蒼白無力,真正能夠讓穗兒放下心來的,還是他日後的行動。

他隻是握著穗兒的手,依然什麼都沒有說。

他從不擔心自己與穗兒之間的感情,更加不會懷疑自己日後對於穗兒的好,也就是因此,所以他現在隻考慮一件事情,如何給予穗兒日後最好的一個保障。

他必須強大起來,給予穗兒最好的依靠才行。

隨著顧衍之養傷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傷勢也漸漸愈合,從原本隻能躺坐在床上,到慢慢由人攙扶著站起來,直至如今靠著自己,也能夠站起身來。

而顧衍之一日日好起來,最高興的人,除了穗兒,還有皇帝。

原本因為顧衍之身體緣故被拖著的冊封典禮,也如期舉行,顧衍之果然被冊封為大皇子,名字未改,隻改了姓氏,然後刻入玉蝶之中,記在皇後的名下。

至此,世間也再無顧衍之,有的隻有大皇子蕭衍之。

隨著蕭衍之被冊封,也影響到了後宮裡,甚至是前朝中許多人的情緒。

說來倒是奇怪,其它皇子對於蕭衍之被冊封的事情表現的十分坦然,甚至在慶典當日,還能坦然恭喜蕭衍之,倒是蕭言律,卻是有些繃不住了。

與蕭衍之做著表麵的和氣,私底下,動作越發頻繁,這些也都是在蕭衍之底下暗衛調查所得。

當然,若說蕭言律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情,便是主動去了禦書房,尋皇帝求了差事。

按照本朝規矩而言,一般皇子入朝辦事,皆是在成親之後,畢竟先成家後立業。

隻要待皇子成親,皇帝便會默許皇子入朝。

而蕭言律的親事,先時便已經被提前過,其實如今距離他成親的日子,並不算長,這自也意味著他入朝的日子,也不會很長。

可蕭言律卻是等不及了,尤其是在看到蕭衍之改了姓入了玉蝶後,更是寢食難安。

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有任何的錯誤,入朝辦事,意味著自己也能夠執掌一方權柄,尤其他與皇帝求了差事,而皇帝也算器重,給了他工部的差事。

如今六部中,工部自然不能與戶部、吏部這等部門相比,但比之禮部兵部這類如今清閒部門,卻是好上許多。尤其朝上大型水裡土木建設,工部所能掌握到的權利,比他所想的還要多得多。

而蕭言律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對他府邸的修整開始動工。

這事兒,倒不是蕭言律以權謀私,或是有意為之,而是工部那群人下意識所為。畢竟蕭言律如今來了工部,身份尊貴,底下官員不介意討好於他,聽聞他的府邸如今動工緩慢,抽調一部分沒那麼重要的人手過去修個府邸,對於工部匠人來說,完全是大材小用。

而此事對於蕭言律,更是半推半就,按照規矩而言,其實工部抽調一部分幫助皇子修建府邸,也沒有什麼問題,而且蕭言律的確是挺窩火這件事情,尤其是在一旁蕭衍之的府邸修整的光鮮亮麗,而他的府邸還是灰撲陳舊的情況下,這種情緒更是難以控製。

原本,蕭言律還能夠安慰自己說,到時候自己的府邸是皇子的規格,而顧衍之修整的再快,那也不過是大臣的府邸,可偏偏如今蕭衍之享受的,是和他同等的規格,這便讓他的心情有些微妙了。

當然,蕭言律在點頭應允下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心還有幾分忐忑,唯恐他的父皇責怪自己以權謀私,為自己行方便,當然他又不願意自己去皇帝那頭稟告這件事情,便是讓一個懂眼色的官員去擔了這個任務。

那官員拍著胸膛與蕭言律保證,隨後又告知蕭言律自己已經與皇帝稟告過這件事情,而皇帝並沒有阻止。

蕭言律到底小心謹慎,並不敢全信,自己尋了一個機會,求見了皇帝,又說起了這段日子自己在工部所做的一些事情,皇帝心情很是愉悅,還讚揚賞賜了一番蕭言律,如此,他的一顆心,終於完全放了下來。

工部,的確如蕭言律所想的一般,是個極好的地方。

如今國庫充盈,朝上對於工部興建之事,又甚少有反對意見,各部隻會支持,絕不會使絆子,而工部的工程,在蕭言律來前,其實已經興建了大半,蕭言律過來後,幾乎是撿便宜一般,一座座新建好的工程被寫成功績折子遞上後,裡頭首要提到的功績人物,便是蕭言律。

連蕭言律自個兒都被誇得飄飄欲仙,仿佛他真的成了折子裡那個親赴第一線,從工期開始到結束,吃住都在工程地裡的那個一心為民的好皇子了。

當然,蕭言律也不是沒有做過工作,畢竟是剛入朝,積極性甚高,又一心想要做出成績來給皇帝看,他的確是有好幾次吃住都留在了工部裡,不眠不休跟著工部的人一起討論方案、監察工程……

也因為蕭言律的這個態度,皇帝明知底下遞上的折子水分甚多,卻也不介意大肆讚揚賞賜蕭言律。

畢竟是自己嬌生慣養、又一慣疼寵的兒子,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會去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隻是皇帝卻是不了解蕭言律的性子,在一味的追捧中,他自我感覺,越發良好。

以至於在工部的幾名官員偷偷給他送了銀票禮品之時,他猶豫再三,竟是大著膽子收下了。當然,這並非是蕭言律不夠謹慎,而是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見錢眼開,這些時日,他為了籠絡底下人,動作甚多,花錢的地方,自然也多了起來。他手頭本就緊的很,平時就靠著貴妃給的那些銀錢勉強度日,如今乍然見到這麼一大筆財富,如何能不心動。

他在收的時候,心中是有些慌張的,可如今他已經到工部數月,這些工部的官員,他自認為已經收為自己人,而在那些官員提及,這原本就是工部裡頭的慣例,每一項工程,在購置材料、使用人工時,都會有一筆相應的款項留作自己內部時,蕭言律心動了。

他想的是,既然這個慣例在工部已經有這許多年了,那他如今不過是入鄉隨俗,隨了大家的規矩罷了。他若是不收,隻怕底下這些人心中不踏實,指不定就生了二心。

他如此,不過是為了收複底下人心罷了。

當然,蕭言律也是有腦子的,這錢財是收了,卻沒有馬上動用,即使手頭上再拮據,他也咬牙沒有動,繼續靜觀其變。然後,他看著工部的官員當真是個個富得流油,平日用度奢侈、底下私財甚多,然後一項又一項的工程結束,一筆又一筆的錢財送到了他的手中,他生生熬著,又見上頭沒半點風聲草動。

他終於忍不住,動用了其中一小筆的銀錢,這筆銀錢動用後,仿佛是砸入了汪洋大海之中一般,沒有激起半點漣漪。口子一開,蕭言律終於忍不住了,他也終於體會到銀錢不愁的感覺。

漸漸的,他花錢越來越大手大腳,送到張家的禮物,一次比一次名貴,連對待顧貴妃,都變得大方了起來。

顧貴妃倒是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也追問過蕭言律。

蕭言律對此,如實招待。

顧貴妃心中略有幾分忐忑不安,倒不是覺得這樣做不對,而是怕被人察覺,對此蕭言律拿出了工部官員說與他的話語安撫了顧貴妃,也讓顧貴妃心中略略鬆了一口氣。

但顧貴妃到底比蕭言律小心,隻叮囑他,便是伸了這個手,但花錢的時候,萬萬不可高調,畢竟盯著她們母子的眼睛可不少。

蕭言律對此,深以為然,倒不像先時那般張揚,反倒是低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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