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褘話音一落,太寧帝臉都綠了,小龍剛剛還“飛龍在天”,立刻“亢龍有悔”。
當然,王敦的帽子比太寧帝的臉更綠。
方才漫長的一場秋雨,足夠宋褘想清楚後果,她不緊不慢的穿好衣裙,打開散亂的發髻,重新梳妝,“皇上愛美,我也愛美,一場露水情緣,皇上不用掛在心上。皇上知道我是清河公主的人,曉得我的立場,自不會回去向丞相抖露半分。”
宋褘梳好了發髻,回眸一笑,頓時滿室生輝。
男人麼,得來容易,就不珍惜了。就得吃一口永遠惦記著,才會把她記在心裡頭,永遠不忘。
宋褘走到房門口,震驚的太寧帝才回過神來:天啊,我做了什麼!我把丞相的女人給睡了!
太寧帝要追宋褘,發現龍體沒有衣服遮蔽,已是晚了。
宋褘回去換上自己的衣服鞋子,對宮女謊稱自己迷了路,她是丞相寵妾,宮女沒敢多問,遂帶著宋褘去未央宮。
宋褘謝恩,庾皇後見她粉麵桃腮,雙目含春,一雙秋水橫波目,似二八芳華的少女,心想難怪王敦會為她請封縣公夫人,這樣的美人,當然要精心嗬護才是。
殊不知宋褘剛剛睡了她的丈夫,此刻還在回味中。
宋褘叩謝皇恩,出了未央宮,一輛羊車停在宮殿門口,小內侍說道:“皇上念縣公夫人勞累,特賜了羊車送縣公夫人出台城。”
以王敦的權勢,太寧帝賜車送宋褘也說得過去。
宋褘上了羊車。
這是一輛九頭羊拉的大車,車廂寬闊,有兩張床那麼大,太寧帝司馬紹就在裡頭坐著。
男人啊。
宋褘早就所料,沒有尖叫,大大方方的跽坐。
太寧帝問:“你到底想要什麼?”司馬紹人生經曆算是豐富,他覺得今天的“誤會”不隻是露水情緣這麼簡單。宋褘想要什麼,他給就是了,千萬不要惹什麼麻煩。
宋褘道:“自古以來,年輕英俊正當年的皇帝不多,妾身就是想嘗一嘗龍體的滋味。”簡單的說,就是饞你的身子了。
太寧帝眉毛聳動,難以置信,“僅是如此?”
宋褘:“就是如此。”
雙目對視,太寧帝舔了舔乾燥的唇,“夫人嘗過了,覺得滋味如何?”
宋褘:“很好。”
太寧帝問:“比之丞相如何?”
男人啊!宋褘故意激將,說道:“各有千秋。”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太寧帝一把將宋褘拖過去,施展渾身解數,讓宋褘飽餐一頓,由於路程太短,又坐著羊車,宋瑋四舍五入算是吃了一頓快餐。
寂然飯畢,太寧帝又問,“筆直丞相如何?”
宋褘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太寧帝被撩得星火燎原,恨不得把宋褘留在宮裡,說道:“昔日衛子夫也是在車內承歡,夫人可想過當第二個衛子夫?”
漢武帝在車裡臨幸衛子夫。太寧帝的意思昭然若揭。
宋褘笑道:“我也算是風情萬種,實非良人。皇上莫要錯愛了。”
言罷,宋褘整了整淩亂的衣裙,下了車,此時羊車都出了台城,太寧帝縱有不甘心,也隻得默然目送宋褘離去。
宋褘撩完睡完就跑,徒留太寧帝失魂落魄。
自從清河搬到台城灼華宮,襄助傀儡帝後,中書省的中書郎王悅就經常在台城值房裡過夜。
王悅在夜色的掩映下,去了灼華宮,還沒和清河說上兩句話,太寧帝來了。
真是大煞風景。
兩人默默鬆開案幾下交握的雙手。
不請自來的太寧帝坐在兩人跟前,拿起茶壺猛灌,“兩位,我剛剛做了一件事對不起丞相的事情。”
清河王悅相視一眼:這個皇帝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你和王敦正在爭權,你們兩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對得起誰啊!
王悅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太寧帝歎道:“我剛剛臨幸了丞相的寵妾宋褘——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是她先……動的手,先勾引的我。”
王悅清河目瞪口呆。
太寧帝:“兩次。”
清河歪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