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兒身(1 / 2)

慢慢悠悠地喝完一盞茶,含笑望著那膽大的婢女。婢女再次紅透雙頰,嬌羞地替她續滿茶水,盈盈立在一旁。

“侯爺莫怪,我家國公爺向來就是這麼個性子。”

這話有些逾矩了,不應是一個婢女該說的。婢女一心想討好晏玉樓,將自己的身份立場都忘得一乾二淨。

晏玉樓笑意加深,“本官自不會與他計較,多謝茶水。”

婢女臉上更是緋紅,羞答答地目送她離開。

下人將她引到程風揚的住處,未進門便聽到琴聲,幽幽纏纏好不醉人,期間還夾雜著男女糜糜的玩笑聲。

她眉心一挑,這個程公子好雅興,什麼悲痛欲絕,原來是閉門尋歡作樂。

立在門口,自有帶路的下人前去叫門。驚聞晏侯爺來問案,裡麵的琴聲戛然而止,隻聽得好一通慌亂,男女驚呼連連。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了門。

晏玉樓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走進去。

琴架及茶水果子都未來得及撤下去,屋內彌漫著一股幽香,像是女人的脂粉香,又似香爐是裡的熏香。

說實話,她真佩服那采花賊的眼光。先前的柳雲生,還有眼前的程風揚,都生得一副好相貌。柳雲生似清風明月,極為賞心悅目。而程風揚長相風流,有世家公子之氣。

她故意仔細打量室內,麵色平靜,“程公子好雅興。”

程風揚擠眉弄眼,努力作出傷心的樣子,有些滑稽。“學生碰到糟心事,心情鬱結難散,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讓侯爺見笑了。”

作樂是真,苦就未必。

她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程公子不必緊張,及時行樂是你的權利,本官無權過問。本官今日前來,隻因舉人巷又出一苦主,案情有了新的發現。特來例行問案,你如實回答就好。”

屋內另有三名女子,看她們的穿著打扮,應是貼身丫頭通房之類的。三人行過禮後悄悄移到邊角,趁人不注意時趕緊溜出去。

“侯爺請問吧。”程風揚見她們成功溜出去,似乎大鬆一口氣。

晏玉樓似笑非笑,直看得人心裡發毛。

“程公子可否將當日情形說一遍?”

程風揚臉脹得通紅,眼神飄忽起來,“侯爺,學生隻記得那日喝多了趴在亭子裡,突然不知從哪竄出一個人來,將學生打暈了…”

打暈?

她皺起好看的眉頭來,柳雲生是被迷暈的,房間沒有任何異常,唯有窗台上一點泥土,足見賊人不僅膽大,而且心細。程風揚卻說是被打暈的,能做出此舉的,應是一位見色起意行事魯莽之人。

程風揚小心觀察她的表情,見她皺眉不說話,忙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小廝。那小廝得了主子的暗示,立刻補充道:“回侯爺,那日正是奴才侍候公子。公子喝醉後,奴才去尋馬車。不想回來時看到那賊人伏在公子的身上,奴才大喝一聲把賊人嚇跑了。”

“你可看清那賊人?”

小廝搖頭,“天色已晚,奴才沒看清楚。隻瞧著瘦瘦小小的,灰撲撲的。”

程風揚嫌棄地閉上眼,叫那麼個玩意差點給禍害了,簡直有損他的一世英名。時人好男風者不少,並不是什麼忌諱的事。若是一個像侯爺這般的美男,他倒是會勉為其難,順水推舟。

他眼神一瞬間的變化,沒能逃過晏玉樓的眼。

“本官問你,你家公子可有受到侵犯?”

這話問得直白,小廝臉都紅了。

程風揚更是脹成豬肝臉,拚命搖頭,斷然否認,“本公子豈是那等宵小能妄想的,當然沒有!”

“身上可有汙濁之物?”

“也沒有!”

“謝謝程公子相告,本官的問題問完了。想來程公子所言不假,若不然也不會有心情與丫頭談琴說笑。本官打擾了,程公子繼續。”

程風揚一口氣堵在胸,還得不情不願地哈著腰送她出門。

這個晏玉樓擺明是和表哥過不去,拿著他做伐子,淨問一些羞恥的問題。怕是明知故問,有意給自己難堪,借此羞辱表哥。

他眼神偷瞄,一時又被晏玉樓的長相所迷,萬分糾結。

一路上,晏玉樓未看他一眼。一直在想那賊人的意圖,根本沒有注意到國公府的下人們竊竊私語,丫頭們躲著偷偷看她。

程風揚自詡風流,受府中丫頭們的青睞。此次徹底被忽視,不由得怒視那些丫頭。這些奴才居然被晏玉樓的皮相所迷,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晏玉樓可是表哥的死敵。

偷看的丫頭越來越多,晏玉樓有所察覺,心無波瀾。身為宣京第一美男,這樣的場景她見多了,見怪不怪。

送她離開後,程風揚立馬火燒屁股般趕到姬桑的院子。

“表哥,晏侯爺走了。”

姬桑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寒令他身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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