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平(1 / 2)

“爺,晏侯實在是太過狂妄,奴才都看不下去了。他如此羞辱您,難道您還要忍著嗎?”姬桑身邊的隨從阿樸雙拳緊握,兩眼噴火般盯著晏玉樓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一個窟窿來。

簡直太囂張了,根本不把他們國公府看在眼裡。區區榮昌侯,早些年怎麼能與他們國公府相提並論。

姬桑垂眸,不徐不慢地道:“逞口舌之快而已,隨他去吧。”

“爺,這哪裡是逞口舌之快…”

“阿樸,你多言了。”

阿樸立馬閉嘴,臉色悻悻。國公爺以大局為重,礙著陛下的麵子,連這樣的氣都忍得下去。想想他們國公府,自打先帝駕崩後是越來越低調,處處避著榮昌侯府。到現在,都忍到這個份上了嗎?

爺真是太能忍了。

晏玉樓已經上了象征侯府威嚴駟驅馬車,車夫一揮鞭子,大力一揚,馬車便調轉車頭,駛離宮門口,絕塵而去。

馬車行至淮南王府附近被堵,裝箱籠的馬車排著好幾輛。王府和公主府的巷子被擠得水泄不通,連正路上都擠滿人。

隻聽得有人說是公主要出京,似乎要住上一年半載。晏玉樓微皺著眉,看這陣仗,確實像是要離京很久。

湖陽公主被下人簇擁著正要上馬車,猛然看到侯府馬車的徽記,走了過來。

晏玉樓好避著,掀簾下車。

“公主要遠行?”

湖陽細縫眼兒睇著她,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豔,“正是,父王念本宮在京中無趣,特許本宮出京玩耍一段時日。原想著此一去會有好久不能回京,臨行前未能與侯爺辭行,頓覺是一件大憾事。不想我們心有靈犀,侯爺竟然能趕上替本宮送行。”

“趕巧了,臣祝公主一路順風。”

她略略一掃,看到不少清秀的仆從,想來都是湖陽養的那些麵首。如此掩人耳目,必是淮南王的吩咐。

淮南王倒是個明白人,最近鬨的事情應該心知肚明。明著不能懲罰自己的女兒,暗地底卻是要樣子的。此次讓湖陽出京絕不是遊玩,應是類似於懲戒之類的清修,所以湖陽才會讓麵首扮成小廝。

大家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罷了。

湖陽毫不在意彆人會看出來,甚至很期望從晏玉樓的臉上看出什麼。然而晏玉樓麵上一派平靜,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心裡再次驚歎對方的好顏色,直道可惜。

“本宮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晏侯爺處處針對本宮,到如今方才是恍然大悟。卻原來是本宮與侯爺是同道中人,侯爺嫉妒本宮可以坐擁美男心生不忿,所以才會生出間隙。本宮不是氣小之人,侯爺如有所求儘管開口,但凡是看上本宮身邊的人,本宮一定雙手奉上。”

真是可惜,這般長相出色的男兒竟然不喜女子。枉費老天給了一張禍害女人的臉,不想最後還是便宜了男人。

湖陽想著,目露惋惜。

晏玉樓眸一沉,“臣不好這口,多謝殿下的美意。”

還挺會裝,這些個世家子啊貴女的,一個個沒意思得緊。男人嘛,養外室蓄小倌,私下縱欲無度麵上卻裝得人模狗樣。女人嘛,明明心裡嫉妒得要死,夜裡沒有男人陪著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偏要裝得賢惠大度,端莊得體。

湖陽心下不屑,臉上便帶了出來。

“本以為侯爺與其他人不同,是個敢做敢當敢愛敢恨的,不想也是個迂腐的。人生在世,喜歡什麼便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就討厭什麼,何必裝腔作勢違背自己的本心?本宮知道京中許多人在背後說什麼,他們罵本宮不知廉恥,罵本宮不守禮教。呸!本宮是公主,投了這麼好的胎還要夾著尾巴做人,豈不是白費好出身。你說是不是,晏侯爺?”

“公主出身皇家,自是可以任性而為。倘若生而為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要禮法何用?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隻憑一己之欲視他人生命如草芥,還要禮法做什麼?要是人人由著本心,隻怕世間早已大亂。”

正是因為有像湖陽這樣的人,世間才會有欺淩,才會有冤屈。

湖陽譏笑一聲,“侯爺想是對本宮誤解甚深,其實本宮這個人最是憐香惜玉。縱是有時候玩得狠了,心裡還是憐惜著的,疼著他們都來不及,萬不會謀色害命。”

晏玉樓眼一眯兩人視線對上,湖陽的眼神很是輕挑,然而瞳孔卻是真誠,似乎是在澄清什麼,絕不是隨口說說。

對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暗指什麼?

眼神掃到那些清秀的小廝,確實個個養得好。這些年來,公主府中的麵首來來去去,聽說還有自薦枕席的。

難道自己判斷錯了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