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侯爺對本宮頗有成見,所謂清者自清,本宮也不想多做解釋。侯爺要真是喜歡國公爺,當不要輕易放手,更不用在乎世俗眼光。人生在世,圖的就是享樂,活一日快活一日,快活一日就賺到一日,總好過死到臨頭才後悔不迭。”湖陽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一絲惆悵,原本令人討厭的眼神也沒有往日黏膩。
“即時行樂,確實是令人向往。公主活得瀟灑,無人能及。”
湖陽歎了一口氣,突然表情一變,眼神重新濕膩起來。仿佛剛才是晏玉樓眼花了,這人哪會有什麼惆悵,分明還是那個令人惡心的公主。
“晏侯爺有所不知,本宮嘴裡說得厲害,實際上也是遵禮守法的人。怎麼可能想什麼就做什麼,若真是那樣,侯爺怕不是要和本宮急眼?”
她抿起嘴來,故意作出嬌羞的笑。
看得晏玉樓一陣惡寒,狗改不了吃屎,湖陽果然對自己有過想法。這種感覺令人極不舒服,要是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公主請,臣再次祝您一路順風。”
“哎呀,晏侯爺,彆急著送本宮走啊。此次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讓本宮多看兩眼也好。你這個人吧,原是比信國公那根木頭要好,可惜啊…不過本宮不嫌,衝你這張臉,本宮光看著就覺得歡喜。”
“公主殿下,請自重!”
湖陽張開手,攔住她。
“晏侯爺莫要氣惱,本宮沒有彆的意思。其實嘛,本宮特彆佩服你,你竟然敢打信國公的主意。哎喲,你還真彆說,國公爺人是冷了些,長得真是好,就是比侯爺你差了些。本宮是垂涎已久就是不敢,本宮敬你是個人物有意結交,不知你願不願意?”
“公主殿下,您玩笑開過頭了。”
晏玉樓冷著臉,眼角餘光看到國公府的馬車緩緩停下,看到那修長的身影從車上下來。再看到湖陽臉上的戲謔,心頭火起。
她覺得這個湖陽簡直是個神經病,她就算是看中姬桑何需彆人從中指手劃腳,更不需要湖陽這樣的人替自己廣而告之。
湖陽胖胖的身體靠近,她下意識往後挪一步。此舉引得對方大笑起來,笑真的張狂又得意,像是遇到極有趣的事情。
此時,姬桑已經走近,行禮。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湖陽用自己肥碩的身體一撞,毫無防備的晏玉樓被撞飛出去,直直撲向姬桑。
眼看著人要著地,一隻大手攔胸將她托起。
站穩後,她冷著一張臉,怒視湖陽公主,“公主殿下,您太過份了。臣好歹是朝廷命官,豈容你如此羞辱!”
“湖陽,莫要胡鬨!”不知何時出現的淮南王黑著臉一聲厲喝,湖陽公主立馬變成乖巧的小貓般,縮著身體。
淮南王走過來,狠狠瞪她一眼,“為父看你的性子真是越發的不知收斂,原想著平日裡太過嬌慣你,縱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讓你去皇陵反省一年。看樣子,你不止性子張狂,且目中無人。既然如此,你便在皇陵呆兩年吧。為父瞧著下人帶得委實太多,那些個小廝,就不用跟去了。”
“父王!女兒是在和晏侯爺話彆。”湖陽跺了一下腳,顛著一身的肥肉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淮南王的身邊,嘟起嘴。“實在是無心的,不信您問侯爺?”
“為父看得清清楚楚,你還狡辯!”淮南王儒雅的臉上滿是失望,眼神中透著身為人父的痛心,對晏玉樓道:“無歸,湖陽不懂事,你彆和她計較。”
“王爺放心,臣自不會把公主的話放在心上。”
“好,好。今日湖陽胡鬨冒犯你,改日本王做東請你們過府,你和鶴之都要賞臉。來人哪,趕緊騰出路來,讓信國公榮昌侯先走。”
那些麵首裝扮的小廝們被人驅散,侍衛們挪出一條路,好讓姬桑和晏玉樓的馬車通行。晏玉樓行禮告辭,上了馬車後,臉就沉了下來。
好一個湖陽。
她的手下意識摸到胸前,記得那隻大手正好托在這裡,仿佛還有殘留的溫度像烙印一下揮之不散。
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吧?
這麼平,他肯定不會懷疑。真不知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悲哀,沒被人識破她很慶幸。可是身為女子被人襲胸都沒讓人生疑,簡直是一種悲哀。
而且白白被姬賊吃了豆腐,他竟然還一無所覺。
真他娘的。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