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逼近(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298 字 6個月前

淮南王愉悅地大笑起來, 似乎對於他這個回答很是滿意。

“本王真想不到, 區區一個女子竟然引得我朝兩大重臣相爭, 可見那古姑娘確有過人之處。要是湖陽有古姑娘一半省心,本王也不至於年紀一大把還要替她操心。真想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聊慰平生, 哎!”

“王爺既然如此喜歡古小姐,何必認做義女?將來古小姐無論嫁進國公府還是侯府, 國公爺和侯爺中的一位都將是您的女婿, 豈不兩全其美。”

王府管家的話一出,淮南王似乎很是意動,眼神看看姬桑, 又看看晏玉樓,極其認真地思考起來。

“沒錯,你倒是提醒了本王。不論是鶴之還是無歸,本王都很滿意。每次看到你們本王都深感遺憾此生沒有像你們這般出色的兒子, 說句實話早年本王曾動過心思。無奈湖陽太胡鬨, 本王實在沒臉提出結親一事。”

原來他曾打過自己和姬桑的主意,晏玉樓暗自慶幸。幸好自己身份夠高,否則若是一般的門戶隻怕真被王府招了婿。

她隻當他是隨口一提, 不想他竟然和管家討論起如何登門拜訪將軍府, 要帶什麼禮以及認親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

這樣的仔細, 怕是要當真。

她心下琢磨開來, 眼尾的餘光看到一邊坐著的姬桑。這人和往常一樣冷漠寡言, 神色自若麵容平靜。不知他是真的不以為意, 還是根本不把王爺的話放在心上, 抑或許是對於娶古幽蘭之事並不排斥。

淮南王與管家商議了好一會兒,管家喜氣洋洋地去做準備。看樣子,認親的事幾乎已成定局,後麵就是招女婿了。

“本王好久不曾如此高興,若是能再添一女,必大設宴席廣告天下。”

“恭喜王爺。”

兩人齊聲恭賀,淮南王笑意不斷。

“同喜,將來說不準你們其中一位還會成為本王的乘龍快婿,喚本王一聲父王。若真有那一天,本王定要大宴群臣昭告天下。”

晏玉樓不接話,反正她是不可能娶古幽蘭,更不可能成為淮南王的女婿,那麼有可能做王府姑爺的就隻能是另一個人。

思及那個可能性,突然覺得心口有些發悶。略略甩開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打趣道:“能成為王爺的女婿那是何等的榮耀,到時宣京眾公子一定搶破頭。信國公娶妻之事迫在眉睫,可得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能贏得美人芳心。”

“晏侯爺說得極是。”

他不辯駁不否認,似乎真有意娶古幽蘭。

她臉上帶著笑,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淮南王隻當他們暗中較勁,聽著他們一來一往,更是欣慰。

“王爺,何事如此高興?”一道聲音從月洞門那裡傳來,緊接著一身官服的賀林走過來。看到姬桑和晏玉樓二人,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王府管家略躬身行禮,請他入座。

論長相,賀林自是長得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入湖陽公主的眼。隻是相由心生他眼神陰鷙飄忽,滿肚子的勢利算計畢現,令人很是不喜。

淮南王心情大好,提了一嘴想收義女的意思。

“這是好事,公主曾與臣說起過幼年。很是羨慕彆家都有兄弟姐妹,她一人著實有些孤單。若是她知道會多一個妹妹,想必一定會歡喜。”

湖陽公主跋扈放蕩,尋常的男子難以忍受。賀林算是個能忍的,這般忍耐圖的不過是湖陽的身份帶給他的榮華富貴。

一番話說得淮南王更是大悅,若說先前隻是意動,如今便是下定決心認個義女。

“湖陽的母親去得早,本王身為男子也不知如何養孩子。想著她要什麼便給什麼,但凡是她想要的東西便替她尋來。不想養成她如今的性子,本王著實慚愧。”

“王爺一片愛女之心,京中人人可見。若說王爺不是好父親,臣都替王爺叫屈。公主不明白王爺的一片苦心,臣在旁邊看得可是一清二夢。想必公主在京外修養一段日子後,定能想通其中的道理。”

“你莫要安慰本王,湖陽的性子本王最是清楚。本王隻盼著她以後安安生生的,不要再惹是生非便足夠了。”

“臣定會替王爺看著公主的。”

翁婿二人你來我往,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丈夫。對於湖陽那樣的女兒和妻子,他們怎麼會滿意。淮南王作為父親自會包容,賀林的心裡就不知是什麼想法。

賀林這個人,晏玉樓並不喜歡。

先帝當初替湖陽擇婿遵循的是你情我願,也就是說賀林在成親之前已經知道湖陽的品性。他既然選擇拿自己換取前程,就沒有立場在外人麵前流露出對湖陽的不滿。

那雙陰鷙的眼神,看向她。

“早就聽說晏侯爺是個惜才之人,此次春闈覓得良才真是可喜可賀。”

他不提這茬,晏玉樓還當他是個忍辱負重的,不想一開口就是滿嘴腥臭。心術不正,難怪願意娶湖陽這樣的女人。他在暗示她借著春闈拉攏人才企圖壟斷朝綱,分明是說給姬桑聽的。

這個挑撥,實在是太過明顯。

淮南王若真是為了平衡之術,處處提防她和姬桑擰成一股繩她能理解。但是這個賀林…難道說是王爺的心腹?

她微微一笑,“賀駙馬真會說笑,科舉選才為的是大啟江山,與我個人有何乾係?陛下年幼,我與信國公身受先帝重托替春闈把關,儘的是臣子的本分。良才是大啟的良才,是天下的良才,實與我一個臣子不相乾,王爺您說是不是?”

“無歸一心為天下世人皆知,陛下尚且年幼,朝中一切事宜都得仰仗你們二位。學文不會說話,你們多多包容一二。”

學文是賀林的字,他原名林學文。當年災荒逃難中喪父,後林母嫁給賀姓男子,他便隨繼父改名賀林。

所以他正是花姑尋找的人。

此時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雙拳緊握俊臉脹得通紅。在真正的世家權貴麵前,他總不由自主生出卑微感。仿佛人人都會笑話他為攀富貴,才娶了湖陽那樣的女人。麵前宣京城中身份最高的年輕權貴,他不由得自慚形穢,同時心生嫉恨。

“侯爺何必動怒,下官不過隨口一問。”

這是在諷刺自己心虛?

晏玉樓表情不變,誇張地長鬆一口氣,“賀駙馬彆怪我小題大作,身為臣子我自知什麼是應該忌諱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流言傳來傳去就會變味。萬一哪天傳出我獨斷朝綱有不臣之心,我豈不是冤得慌。”

賀林神色微變,深深看她一眼。

“侯爺居然想得如此之多,是下官言語不謹。下官知錯,還請侯爺責罰。”

“我豈敢責罰賀駙馬?賀駙馬言重了,既然是無心之言,還請駙馬爺日後慎言,莫要因為一時無心給彆人增添麻煩。”

“侯爺教訓得是。”

“無歸說得是,不可人雲亦雲,不可道聽途說。今日幸好並無外人,你說錯了不打緊。要是傳到外麵,彆人還當無歸有奪權之心,鶴之必會心生間隙。”

淮南王臉色凝重語重心長,賀林自是諾諾認錯,道是自己今日失言,並且當著淮南王的麵真誠與晏玉樓道歉。

好人壞人都讓他們翁婿做了,她有種被人擺一道的感覺。淮南王的平衡之術太過刻意,刻意到她覺得很是違和。以前淮南王表現得太過淡泊,一副根本不將權勢看在眼裡的超脫。最近倒是有些看不太懂,怎麼露出如此多的破綻。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王府的下人們又端上來新鮮的瓜果點心,將原來並未打動的東西撤下去。

“臣不日將出京,京中尚有許多事務沒有交待。王爺見諒,容臣先行一步,待他日歸京後再與王爺好生暢談。”

晏玉樓站起來欲告辭。

一直未出聲的姬桑跟著站起來,道:“王爺,災銀被劫一案臣思來備覺疑惑重重。恰巧事發隘雲穀地處饒洲邊界,饒洲知州程梁與臣是親戚,臣心中不安願與晏侯爺一同前往。”

他話音一落,淮南王臉上的笑意斂起,頗有深意地看了晏玉樓一眼。眼睛慢慢眯起,似在思考這番話的含義。

“你們二人皆是朝中重臣,災銀被劫一案雖然事關重大,卻不至於讓你們二人同時離京。本王覺得若你們一同前去,怕是有些不妥。”

“臣近日頗有困擾,太後娘娘一片苦心臣不能拒,又實在消受不起。王爺體恤臣等,不如就當是放臣出京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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