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吃醋(2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250 字 4個月前

“你真當我是為那些人置氣,我隻是有時候替我們自己覺得不值。舉國上下汙七八糟的人和事太多,各部官員大到侍郎下至小吏哪個敢說自己手上乾淨。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懂,我自不會苛求他們兩袖清風分文不取。隻是連災銀的主意都敢打,那就不是一般的貪贓枉法,而是有不臣之心。固縣之事我還未與你細說,你要是親曆過必會覺得震怒。”

接著,她把在固縣夜宿時發生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包括有人盤剝災民的銀錢,明搶過往客人的財物等,末了思索一下,順帶提了平兒的事。

“下麵亂成這個樣子,我始料未及。”

“這事我知道。”

他在她身邊安插眼線,當然知道她一路行來發生的事情。她冷哼一聲,擰了一下他。他的肉堅實堅硬,擰得她手都疼。她隻得改成捏他的臉,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我還有賬沒有和你算,你為什麼買通花姑?”

“不是她。”

“不是她還能是誰?”

總不會是她最親近的采翠和晏實吧?這兩個人不可能背叛她,更不可能被他給收買。那麼…她想到一個可能。那時她與古幽蘭同行,還有那個錢三,隔牆有耳被人聽到也是正常。

固縣之事,錢三曾替她解圍。

“錢三是你的人?”

“嗯。”

他倒是好手段,京裡京外的手伸得極遠。若不是現在和她關係匪淺,隻怕以他們之前的狀態她根本鬥不過她。她自以為與他旗鼓相當,卻不知差之甚遠。

她天生算不上是玩弄權謀的高手,之所以能位極人臣,憑的是會投胎。

所以說投胎是門技術活,她要不是出生在榮昌侯府哪裡可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她要不是自小被當成男兒養大,怎麼可能不受這個時代的束縛。

上天的恩待無以為報,她唯有多幫一些人,才對得起老天爺給的第二次生命。

近午時他們眼看著快到山腳,遠遠聽著似乎有人聲。她連忙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心裡略有一些遺憾。

幾天的時間太過短暫,兩人以後再也不可能如此旁若無人地親近。瞄一眼他的神色,似乎也是相同的感覺。

那些人聲越來越近,她聽到熟悉的聲音。

“晏實,我們在這裡。”

“侯爺,是侯爺!”

晏實的聲音顫抖著,腳步急切。那麼高的山崖,掉下去的人不死也殘,這幾天他連想都不想。腦子裡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找到侯爺,要是侯爺有什麼不測,他便以死謝罪。

看到自家主子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眼前,他一個大男人差點熱淚盈眶。這幾天他們不眠不休地趕路,整個人像繃緊的弦一刻不敢鬆懈,更不敢去想即將麵對的結果。

神經大緊大鬆之下,他身體一軟倒在一個護衛的身上。

“侯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姬桑那邊要平靜一些,許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奴才。阿樸看上去明顯比晏實要鎮定許多,若是忽略他袖子裡抖個不停的雙手,怕是很難看出來這是他們主仆劫後餘生的重逢。

程風揚心有餘悸地鬆口氣,這幾天兩邊人馬摒棄前嫌共同趕路。好在兩位爺都沒事,否則朝堂內外還不知要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他的桃花眼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自家表哥看起來還好。隻是晏侯爺看上去有些不太好,臉色蒼白了一些。

也不知這兩人在一起幾天幾夜,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晏玉樓一看他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程風揚,好的不學歪心思倒是不少。隻不過他再是會想,也想不到他們這幾天是如何相處的。

要是他知道自己敬愛的國公表哥背著自己下山,眼珠子還不得掉下來。

她收斂神色,態度謙和對著姬桑道謝:“這幾日多虧姬國公相助,我感激不儘。他日姬國公若是有難,我定當義不容辭。”

“晏侯爺客氣。”

程風揚看著他們你來我往,覺得有些怪怪的。這兩人都相處了幾天,有必要如此生疏嗎?都說患難見真情,過命的交情不應該稱兄道弟嗎?

怎麼還是一副客套的樣子?

咦,不對啊。

那夜聽說晏侯爺是被馮世賢推下去的,可表哥是自己跳下去的。難道這裡麵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難道表哥對晏侯爺…

一股寒氣襲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自家表哥在看自己。他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用,表哥何至於這般生氣。

“表…表哥,你交待的事情我都已辦妥。”

眼見著表哥往前走,他趕緊跟上去,低聲說著這幾天的事情。而他們的身後,晏實也在向晏玉樓稟報她掉下山崖後的事情。

馮世賢當場被他殺死,花姑躲避及時傷得不算重。本來是也想一起來的,被他要求自己找一家客棧好好呆著養傷。

那夜山寨裡衝進來一群人,聽說是另一個山頭的山匪。為搶山頭夜襲山寨,山寨裡的三當家亂鬥中被砍死,二當家不知所蹤,寨子裡的人死傷過半,大當家和四當家帶著活下來的人關門閉戶休整山寨。

他是在下山途中碰到上山的程風揚一行人,程風揚聽說信國公也一齊墜崖著急忙慌地和他們一起來尋人。

她默默聽著,想著姬桑說過山寨裡原是他的人,現在混了不少有異心的人進去。她敢肯定山寨之亂定與他有關,這個男人下手是真狠。

前麵的姬桑走得很慢,程風揚以為表哥從山崖掉下來身體多少有些受傷,自然跟著放慢腳步。山路狹窄,前麵的人慢後麵的人自然就快不了。

晏玉樓慢慢地走著,嘴角慢慢翹起。

記得有人說過,越是心狠的人動起情來越是濃烈熾熱。誰能想到冷漠如他,居然是一個如此心細如發的男人。

下山之後,便不在固縣地界,而是在莽縣境內。

花姑一看到她,眼淚止都止不住。她再三表示自己沒有事,花姑這才抹乾了眼淚,主動要服侍她沐浴更衣。

她嚇得立馬拒絕。

沒有采翠在身邊,確實多少有些不方便。好在眼下有身孕在身,那月事不會再來,也就不用有人幫忙遮掩什麼。

姬桑一行和他們歇在同一家客棧,客棧裡掌櫃向他們介紹了不少莽縣當地的菜式。莽縣盛產香醋遠近聞名,用香醋燒的菜式就有許多種。

早在掌櫃說到香醋時,晏玉樓就感覺自己在咽口水。

姬桑何等心細,當下讓掌櫃的將拿手的菜式全部來一份。喜得掌櫃迭聲吩咐廚房,叮囑一定要用心燒製。

“各位客官要是嘗得好,可以買上一些。我們莽縣的香醋和彆地的不一樣,不拘是做醋魚醋排骨還是拌在菜裡,都是極為爽口的。”

不消說,這位掌櫃的定是有親戚開香醋作坊的。如此賣力推薦,自是想他們買上一些。

或許是她的胃口產生變化,也或許是幾天的食不知味讓她胃口大開。總之香醋做的菜很合她的口胃,她一連用了兩碗飯。

掌櫃的再問起時,姬桑毫不猶豫要了三十壇香醋,讓人送往宣京。再備上十壇放在馬車上,以便路上隨要隨取。

晏玉樓有些無語,她不過是懷個孕又不是要泡在醋壇裡,哪裡就用得著四十壇香醋。彆的男人送女人珠寶首飾華服胭脂,他倒好就知道買醋。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希望自己天天吃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