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白(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500 字 6個月前

采翠不在, 脖子上裹著藥布的花姑伊然成了晏玉樓的丫頭。她瞧著那十壇香醋搬上姬桑的馬車, 眼神說不出的驚訝。

“侯爺, 真想不到國公爺竟然愛吃醋。”

晏玉樓努力裝成正經的樣子,憋著笑。

“個人口味, 不過此地的香醋味道確實不錯。到時你去要一些過來,想來信國公不是小氣之人。”

話音一落, 便見程風揚板著一張臉過來。他先是看到馬車邊的花姑, 並未看到在馬車一探出頭的晏玉樓。

花姑脖子上包紮得很是醒目,一看就是傷到了那裡。程風揚之前已從晏實口中知道一些情況,當真見到人, 心裡的關心變成濃濃的嫌棄。

“你個蠢丫頭,躲都不會嗎?還弄了一身的傷,真是有夠笨的。”

隨手丟出一瓶藥,施舍般道:“拿去用吧, 這藥去疤最好。本來就生得醜, 要是再留疤還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你。”

花姑向來不在意外表,也沒想過嫁人的事。一看那瓷瓶精致,猜想裡麵的藥必是金貴的, 哪裡敢受如此大恩。

她連忙擺手, “公子, 不用了, 侯爺已經給過我一瓶。再說我皮糙肉厚, 留些疤也是不打緊的。”

侯爺給她的藥她用得已經很是心疼, 不也再浪費其他的貴重藥。

程風揚一口老血堵在喉間, 這叫什麼鬼話。什麼叫留些疤也不打緊,這死丫頭到底還是不是女人哪。

當下惱也不是氣也不是,隻用一雙桃花眼幽怨地瞪著。瞪得她心裡發毛,跟著打起鼓來,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程公子小氣得緊,以前在國公府時總捉弄她。不讓她吃好又故意整她,她實在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公子,那個我要上車了,你快些過去吧,阿樸大哥在等你呢。”

說完,她就想上馬車。

這時程風揚才看到晏玉樓,晏玉樓眼神戲謔,看得他頓時滿臉通紅。

“程公子以德報怨一片善心,先前我還擔心花姑在你府上會受氣,不想你如此關心她。說起來也是她的福氣,我在此謝過程公子。”

程風揚心下一抽,說不上話來。心想自己到底怎麼了,不就是一個野丫頭何值得他如此上心。他不過是看她可憐不與她計較,不成想那死丫頭沒心沒肺,半點沒有察覺自己的一片苦心。

罷了,一個丫頭而已。

“侯爺客氣,學生向來體恤下人。這藥既然送出萬沒有收回的道理,不如侯爺替學生轉交,勞煩了。”

晏玉樓含笑表示會勸花姑用藥,晏實有眼色地把藥接過來。

程風揚道過謝神情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馬車邊,不明白心裡那泛開的淡淡惆悵和酸澀是為哪般,千般思緒最終化成一聲長歎。

抖開扇子,搖了幾下,神態風流地上了馬車。

另一邊的馬車內,晏玉樓把玩著那個瓷瓶。不用打開聞她都知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不僅見效快而且還不留疤。就這麼一瓶價值百兩,不比自己給花姑的差,足可見程風揚的心意。

“你為什麼不肯收他的東西”

“我不敢,這藥看上去很貴重。我…我受不起…”

花姑低下頭去,兩隻手絞在一起顯然很是不安。做為一個女人,再是粗枝大葉隻怕也感覺出有點不對。她不過一個丫頭,公子為什麼會給她用這麼貴重的藥?心裡隱約有些想法又不敢去想,生怕是自己想多徒生笑話。

晏玉樓猜到她在想什麼,倒是有些讚同她的做法。以她的身份,若是程風揚真有什麼意思也隻有做妾的份。

清河程家是什麼門第,那樣的世族大戶根本不可能接納一個平民孤女。甚至做妾都是千難萬難,頂多是個通房。

“你做得沒錯,不過一瓶藥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花姑聽晏玉樓一說,才把藥收下。

從莽縣出發走上官道,一路西行。途中但凡打尖住店,飯桌上都會有莽縣香醋燒的菜。不說花姑以為自己發現信國公愛吃醋,就是程風揚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家表哥是個無醋不歡的人。

阿樸一臉苦大仇深,要不是自己護主不利國公爺怎麼會跳下懸崖。必是那幾日吃了一些苦頭,國公爺才會口味大變。

他自以為猜得沒錯,一張臉越發擰成麻花。

一行人快到滸洲府城時,終於追上采翠和平兒。主仆舅甥相見,都有說不完的話。眼看著自家侯爺抱著表少爺關切問話,采翠幾番欲言又止。

終於等到主仆二人獨處時,采翠憂心自責。

“侯爺,都是奴婢大意,您責罰奴婢吧。”

“我何事要責罰你?”晏玉樓問道。

采翠不敢看她,隻將隨行的箱籠打開,翻開上麵的衣物露出底下的月事條和棉包。她這才恍然大悟,神情複雜。

“侯爺,奴婢大意居然忘記提醒您。您這次是怎麼過的…?”

晏玉樓沒有想瞞采翠,做過自己的貼身丫頭,又是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這樣的事情瞞也瞞不住。

她慢慢坐下,示意采翠也坐下。

采翠見她臉色鄭重,不由心往下沉。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可能,最令人膽顫心驚的便是有人識破侯爺的身份。

那可是欺君之罪!

“侯爺…”

“彆怕,沒你想的那麼糟糕,隻不過有些棘手。”

采翠的心因為她這句話忽落忽起,心重新提起來。臉上慘白一片,唇抖著眼神不安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她忽爾一笑,“你彆緊張,不是壞事。”

“侯爺,您莫嚇奴婢…”

采翠的表情像哭一樣,晏玉樓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傻丫頭,我什麼時候嚇過你。確實不是壞事,但對我們而言很是棘手。我這次根本沒來月事,你可還記得那次我們去常山伯的事嗎?”

“那次侯爺您…”

采翠驚駭起來,她記得侯爺那次回來多有狼狽。當時侯爺說沒事,讓她不用擔心。難道其中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重提舊事,晏玉樓眼神晦澀。被人下藥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情,下藥後與人一場桃花醉春風更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情。

然而當時的桃花雨落,到如今已結碩果,終是瞞不住人。

“那次啊…我被人下了藥,然後找了一個男人。”

“那…那…您是…”

她淡然一笑,輕輕用手合上采翠微張的嘴,“彆太驚訝。世間有男女,男女交合繁衍生息本就是天道法則。我得天眷顧一舉得子,我們侯府後繼有人,你當替我高興。”

采翠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隻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大哭一場。侯爺是什麼身份,便是真要生孩子,也不應該隨便找一個男人。

“侯爺…”

“你怎麼還哭上了?傻丫頭,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這孩子既然來了,萬沒有不要的道理。我晏氏香火不能斷,所以我才說棘手。不過我相信有你們在,我們定能渡過難關。”

她定定看著采翠,采翠拚命抹著眼淚,努力扯出笑臉。

“侯爺說的是,奴婢高興。咱們府上要有小主子了,老夫人要是知道還知歡喜成什麼樣子…就是…嗚…”

采翠不敢問那個男人是誰,隻在心裡替自家侯爺委屈。侯爺沒有提那男人,怕是身份很是不堪。像侯爺這樣的金枝玉葉,竟然被人陷害淪落到委身一個低賤的男子。一思及此,她的心就跟刀割似的。

晏玉樓拍著她的肩膀,“好采翠,你快彆哭了。”

“奴婢不哭,侯爺您想吃什麼?奴婢去替您做。”

“不用了,這事有人操心。”

采翠不疑有他,以為侯爺把吃食的事情交給晏實。晏實的忠心沒人能比得上,有他照顧侯爺的飲食定然是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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