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白(2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500 字 6個月前

可是當他們與姬桑一行人共同用飯時,聞到滿桌的醋香,她愣了半天。

這時花姑低語,“采翠姑娘,這些菜都是國公爺吩咐的。你是不知道,這一路我們都這麼吃,吃得我天天冒酸水。”

采翠心一驚,“你是說信國公吩咐的?”

“是啊,也不知道國公爺胃口如此怪異,居然頓頓都不少了香醋燒菜。”

可憐他們這些下人沒人敢說,她不過是一個丫頭哪裡敢提。連程公子都不敢說,何況像阿樸那樣的忠仆。

剛開始她還覺得挺好吃的,但是同一種口味天天吃,是個人都會吃膩。真難為侯爺,跟著國公爺這麼吃居然麵不改色。

采翠的心忽上忽下,不敢去深思。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自家主子和信國公飄去,心突突直跳。之前沒注意,現在再看隻覺得主子和信國公之間有些說不上來情愫。彆人看不出來,但她能清晰感覺自家主子在信國公麵前很是放鬆,那種放鬆就像在她和老夫人的麵前一般。

“國公爺確實與外麵傳的不太一樣。”

花姑聽了,很是讚同:“國公爺本就是個好人,我在他府上時總聽下人提及。他不喜人近身,卻極少責罰下人是個好主子。這一路他從未有過不耐之色,你看他和侯爺都成朋友了。”

采翠小心看一眼自家主子的臉色,侯爺與國公爺本是對頭,如果能做朋友那意味著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心裡亂成一片。

“傳言總是誤人,那些亂嚼舌根的人還曾誣蔑過我家侯爺,卻不知我家侯爺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自是的,侯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姬桑晏玉樓和程風揚一桌,他們下人一桌其餘侍衛分開來坐。這一頓飯吃下來,唯有晏玉樓一人覺得合胃口。其他的人對飯菜倒是沒有太多的要求,隻不過連續吃了多天同樣的菜式難免膩味。

菜是姬桑定的,程風揚不敢有異議,其他的人更是不敢說半個字。

入夜住店,采翠服侍晏玉樓躺下,遲疑道:“侯爺,我們與信國公同行,萬一他覺察出什麼,或是他存了什麼壞心思,我們怎麼辦?”

晏玉樓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頭搖得厲害,“奴婢是擔心您…信國公一直針對您,奴婢怕他對您不利。”

“國難當頭,信國公是個拎得清的。朝堂之上政見不同,那是難免的。若是有人想動搖國本,我與他自是站成一線,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晏玉樓故意說得正經,眼見著采翠緊張的模樣,不再打趣,“再者,他不是外人。”

一句話,采翠立馬明白了。

不知為何,原本應該是更讓人驚嚇的事實,她愣是長長鬆一口氣。原因無他,隻因信國公無論長相地位都能配得上自家侯爺。

侯爺與這樣的男子有肌膚之樣孕育子嗣,她覺得不委屈。

當下不知為何,她突然大哭起來。

晏玉樓被她一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這個傻丫頭,難道她以為自己和姬桑扯上關係,以後就要受製於人嗎?

“傻采翠,我心裡有數,他掣肘不到我。”

“不…奴婢不是因為這個哭…”她抬起頭來,淚水滿臉,“奴婢是高興…是高興…奴婢還以為…幸好是信國公…”

主仆多年,晏玉樓旋即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心裡莫名覺得安慰,隻有真正在意自己的人,才會計較這樣的事情。

說實話,和姬桑春風一度,自己不委屈。

“好了,彆哭了。”

采翠止住哭聲,依舊哽咽。

“那…國公爺會不會和您搶…”

她們果然是主仆,晏玉樓莞爾一笑。猶記得自己剛得知懷孕時,也和采翠一樣的想法,就怕姬桑和自己搶孩子。

“不會。”

得到這個答案,采翠總算破涕為笑。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抹乾眼淚走過去開門。見到門外清冷高大的男子,略有些不太自在。想到如今他和自家侯爺的關係,默默將人請出去自己守在外邊。

姬桑心下明了,徑直坐到床邊。

“今日如何?”

“還行。”

她說的是實話,這幾日許是菜式對胃口,她沒有再吐過。要是總吐個不停,難免會引來彆人的懷疑。

這個孩子,當真是個省事的。

他眼神柔和,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被子上,定在她的腹部。“明日我要折回饒洲,若是滸洲有什麼異動你先不要行事,即刻讓人通知我。”

“可是饒洲出了什麼事?”

“程梁被刺。”

她倒吸一口氣,之間路過固縣裡她就覺得饒洲很亂。一個小小的縣令敢那般明目張膽斂財,身後的人定然不是等閒之輩。

如今程梁遇刺,饒洲說不定已經亂了。

“有人想挑起大啟內亂,從京中科舉舞弊到滸洲饒洲之亂,我總覺得背後之人織了一張大網,想要將我們網在其中。”

他神色微冷,大手隔著被子撫上她的腹部。

“何人為漁,何人為魚,眼下尚不能定斷。無論背後之人在做什麼,其目的並不難猜。我之前另有打算在其中有些布局,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她不置可否,他之前想光複原氏肯定有一些暗招。比起他來,她就是一個溫室裡的傻白甜。這種陰謀詭計,就讓他去處理吧。

“依你來看,是誰做的?我覺得這一路行來,都有淮南王的手筆。你說他若真為平衡之術,用得著行如此蠢事嗎?”

什麼攝政王,什麼平衡之術,就跟鬨著玩似的。

“有時候計不在高明,奏效就行。無論是不是他,最後終會真相大白。你安心養胎萬事有我,切記不可和從前一般不管不顧,應謹記你如今並非一人。”

她笑了起來,隨手一撩頭發。因為出門在外她從不敢放鬆,寢衣之下依舊纏著布條。便是她此時散著發添了一分女氣,外人也很難將她與女子聯想到一起。

“我倒是不知,你什麼時候如此婆婆媽媽。”

“無歸,你答應我。”

他臉上寫滿不放心,手不由自主捧起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天知道他多想時刻與她呆在一起,守護在她的身邊。

然而滸洲之事一日不了,終究是個隱患。

她正色起來,便是他不交待她也知道輕重緩急。

“好,我答應你。”

臨彆之夜,千言萬語最終化為唇齒間的依依不舍,他清冽的氣息與她的幽香攪和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采翠守在門外,估摸著近一個時辰才聽到開門的聲音。那清冷高大的身影離開,轉眼消失在另一間客房中。

她深吸一口氣,這才若無其事地進房間。眉眼始終垂著,手下利落地收拾東西,不敢去看自家主子。

晏玉樓半靠在床頭,瀑布般烏黑的發散著,精致的五官明豔動人襯得那唇色越發的光彩奪目,令人不敢直視。

采翠不經意抬頭,便看到自家主子如此嬌豔的模樣,那紅得厲害的嘴唇似乎被咬破了。當下心跳得厲害,她再是未經人事也知道男女獨處一事會做些什麼。

事不關已時,她也曾與府中丫頭們議論過一些京中各家內宅之事。不成想冷清如信國公,在麵對自家侯爺時竟是如此熱烈如火,居然將主子的唇都咬破了。

思及此頓時麵紅心跳,重新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

心裡恍惚地想著有信國公這樣的父親,還有侯爺這樣的母親,小主子該是何等的玉雪可愛。小主子若是個小世子,以後不知要傷多少京中貴女的心。如果是個小小姐,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望穿侯府的高牆。

一時之間,她無比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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