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淮南王妃(1 / 2)

死對頭愛上我 漫步長安 10289 字 3個月前

重新再看龔映時, 她的目光不免帶了幾分探究。對方身量挺高, 因為肥胖看上去拉低了幾分。五官尚可,也是因為胖顯得平庸許多。

這樣的長相, 實在是很難把他與姬桑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龔映擋在雪娘的前麵,大有誰要是敢把雪娘帶走他就和誰拚命的架式。雪娘之於他,或許談不上什麼至愛。但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而且還是一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男人, 更是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彆人搶走。

前一次是那人的命令,龔家夫婦未曾與他商量。他得到消息便趕了過去, 幸好晏侯爺還算識相,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人帶回來。

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放手。

晏玉樓眯起眸, 聲音隱含威脅, “龔三公子是想阻撓本官辦案嗎?”

龔老爺急得直冒汗,龔夫人狠狠瞪雪娘一眼。這個禍水,沒有引到彆人的府上,反倒是禍害了他們龔家。早知如此, 真不應該記映兒知道她的存在。

“映兒, 休得無理。”

使勁一扯,龔老爺把龔映扯到一邊。

晏玉樓冷笑一聲,這些人搞得她好像是要強搶民女的惡人似的。神色間帶出冷意, 再看龔家人時不免多了幾分思量。

最後雪娘她沒有帶走, 龔映她也沒有帶走。龔家不足為懼, 該防的是那個隱在暗處的人。她堂堂榮昌侯要是傳出和龔三爭一女的事情, 有損她的官聲也拉低了她的檔次。

既然不讓她帶人走,索性命人圍了龔府,不許人出去。

她與姬桑同時出手,一個派人圍了淮南王府,另一個命人圍了龔府。但凡是鼻子靈一些官員,都嗅出其中的不尋常。

淮南王府和龔家,看似完全不相關的人。可偏偏就是在出了質子被刺身亡的事情後,這兩家被信國公和榮昌侯派人圍了。要說淮南王和龔老爺,那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怎麼就扯一起了呢?

外人瞧著一團霧水,宮裡的太後們也是雲裡霧裡。

不同於晏琳琅對晏玉樓的全然信任,對此事根本不曾過問。姬太後可是急得在殿裡麵走來走去。這段時間以來,她明顯感覺到弟弟對她這個姐姐更是不願意應付。

以前瞧著麵冷心冷,但對她還是不錯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似乎越來越不怎麼進宮。出了這樣的大事,還是她三催四催,他才姍姍進宮。

也顧不上責問他,她劈頭蓋臉第一句就是罵晏玉樓。罵晏玉樓為人太過狡猾,自己挑好拿捏的龔家下手,把淮南王那樣的燙手山芋丟給他。

“哀家早就說過,那晏玉樓渾身的心眼子。鶴之你也是的,明知道淮南王是陛下的叔爺,你怎麼想都不想就派人去轉淮南王府。也是王爺心胸寬廣沒有與你計較,否則他如果發難,咱們姬家就完了。”

“晏家一家子的滑頭,晏琳琅是個奸滑的,那晏玉樓更是滑頭中的滑頭。你也是,怎麼能讓她得了逞。”

他們姐弟倆,難道真讓那對姐弟吃得死死的。這不能夠啊!論地位,他們國公府比侯爺可是要高一品。論身份,她是妻晏琳琅是妾,更是不能相提並論。怎麼就反過來了呢?他們姬家怎麼就落了下乘,讓晏家占了上風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都怪她沒有生孩子。

說到孩子,她更是心寒。晏琳琅好生養生了兒子也就罷了,畢竟對方比自己小得多身子骨好。可弟弟和晏玉樓相差不了多少,晏玉樓差點沒命了都還整出一個兒子來。鶴之倒好,府裡連個通房都沒有,更彆提孩子。

“你說說你,怎麼就事事不如晏玉樓了呢?以前瞧著,你可是樣樣壓他一頭。如今再看你哪哪都不如他。不說彆的,隻說子嗣。你和他一樣沒有娶妻,彆人卻愣是弄出一個兒子來。哀家現在也看開了,你說讓哀家不要和晏琳琅鬥要和睦相處,哀家也聽你的。你什麼時候聽哀家的話,早些娶妻給哀家生一堆的侄子侄女。”

姬桑靜靜聽著,對於姬太後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話方式習以為常。

姬太後說累了,心裡的鬱氣撒了出去,倒也不管他能聽去多少。她這個做姐姐的自認為該操的心都操了,旁的她可就無能為力。

再者,她也有些怵他。

心裡納悶著,這個弟弟論長相身份哪一樣不是高人一等,怎麼在婚姻之事上就如此艱難。偏生父母都不在,國公府裡也沒個人替他操持。她這個當姐姐的有心,無奈弟弟不領情。她居在深宮,許多事情都是愛莫能助。

看著他始終冷冷淡淡的樣子,不免心裡又生起氣來。

萬般糾結之下,隻好讓他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他一走,她又氣得直撫胸口。

“你說說,他每次進宮就擺出這樣一副臉色給誰看?要不是母親沒能生下嫡子,哪有他這個外室子當家做主的道理。”

她身後的嬤嬤是國公府出來的老人,聞言隱晦道:“娘娘,這話莫要再說。免得隔牆有耳被人聽去。”

“哀家知道,也就是在你麵前發發牢騷。”

“娘娘是個有福的,老國公和老夫人早早替娘娘謀劃好了一切。無論是在閨中還是嫁給先帝,您步步走來都有人相護。國公爺瞧著麵冷,實則心裡敬重娘娘。否則以延澤宮那位的手段,娘娘哪有如今的太平日子。”

老嬤嬤說得在理,姬太後也沒有出聲反駁。到底是心意有些難平,思量著自己她一個嫡女,到頭來還得看一個外室子的臉色,想想她都替自己覺得委屈。到底是不同母的姐弟,比起晏家那對姐弟來他們之間總是隔了一層。

“你說的哀家都知道,哀家說他也是為他好。他年紀不小了,怎麼就不願意娶妻呢?真是愁死個人,眼下還得罪了淮南王,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姬桑的想法誰能知道呢?

怕是誰也想不到他心裡真正在意的到底是誰,這世間的親人,他真正心裡承認的原先隻有老國公和國公夫人,如今唯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其餘旁的,都不算是他的親人。

這般想著,才出宮門就看到心中所念之人倚在馬車邊,看樣子在等他。

“你怎麼這裡?”

不是去龔家了嗎?

“等你。”

她回著,臉色是難見的嚴肅。

兩人有默契地上了馬車,一前一後到達明樓,直接上二樓雅間。阿樸和晏實守在外麵,兩人之間和諧了許多,再也不有以前那種互看不順眼劍拔弩張之感。

甫一關上門,晏玉樓便說了龔映的事情。

龔家為那人賣命,好處是什麼?如果那人有一子養在龔家,而龔家自以為此子是那人唯一的血脈將來必承其大業,這便解釋得通了。

“我想那人狡詐成性,應該不止你一子。那龔三穿著比其他兄弟都好,他一出事不僅龔大人出來頂事,便是那些兄弟們也爭先替罪。龔家人為那人賣命,圖的是什麼?先前我隻當龔家也是前朝遺臣,如今看來前朝滅亡已久,能讓龔家人傾力相助必有天大的好處。”

略一側頭,見身邊男人無波無瀾的樣子,道:“你早猜到?嗬,真夠奇葩的,他這是廣播種不愁沒有收成,還得了忠心不二的助力,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這樣一個能屈能伸毫無底線的人,萬一真成了事,她能想象得到等待趙家和他們這些臣子的是一些什麼下場。

順他者,他會暫且疑之用之。像她這樣和趙氏沾親之人,必是他殺雞儆猴的對象。到時候整個侯府,都會是他祭國的祭物。

“這事你怎麼看?”

“你怎麼看?”

“我?”

她莫名其妙地指指自己,實在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這是他的事情,事關他的親生父親和兄弟,為何要問她怎麼看?

他看看她,眼神幽暗深沉。

她會如何看自己?

像他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人,不光有那樣的身世,還有如此手段下作的親生父親。她出身高貴,父母恩愛已成佳話。之於她而言,揭開一切遮羞布的自己是這般的可笑。

她會在心裡看不起自己嗎?

如果,這都不是全部,還有更出乎意料的真相等著他,比哪說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雖不知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但他能肯定並不值得期待。

到時候,知道一切的她會不會露出嫌棄的眼神?

好大一會兒,晏玉樓才知道他在指什麼。說實話,她從來沒有把他和那人放在一起想過。在她的心裡,他是他,那人是那人,那人的孩子是那人的孩子,不是他。

她搖了一下頭,突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