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終有一日你會變成我(2 / 2)

“也對。這麼強的執念,如果真的是你認識的人,不可能忍住不再出手的。”醫生的筆在病例上停了停,“也有可能對方真的是你不認識的人。你當時服用了高濃度的eve’sapple,很可能出現類似omega信期的症狀,讓這個優質alpha對你產生了保護欲,所以導致了他信息素內的aplus濃度過高。”

“但如果他再也不會咬我了,那就各自安好,彼此晴天?”安瀾說。

“我喜歡你的樂觀。”主治醫生也跟著笑了,“但是檢查還是要定期來做。”

就在這個時候,診室外麵的走廊傳來一陣騷動。

保安吹著哨子握著電棍衝奔跑著,還有醫生在大喊:“快點——快點打電話給alpha管理委員會!”

“所有Beta人員全部到西樓維持秩序!”

“他攻擊了自己的兒子!電棒呢!趕緊的!”

原本安靜有序的醫院忽然有了兵荒馬亂的感覺。

“怎麼了?”安瀾回過頭去看著門口。

主治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拍了拍安瀾的肩膀,對他說:“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出去看看。”

“好的。”

主治醫生出門之後,就把診室的門給關上了。他對門口導診的小護士說:“我的診室裡有個分化期的學生。你帶他從樓梯離開。”

他以為安瀾聽不見,但是安瀾卻抓住了兩個重要信息,一個是“分化期”,一個是“從樓梯離開”。

也就是說主治醫生已經知道大概出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很可能會對安瀾產生影響,再結合剛才有人呼喊要聯係alpha管理委員會——很可能是某個因為易感期而隔離在這裡的alpha出事了。

等到主治醫生走遠了,小護士打開門笑著對安瀾說:“同學,趙主任有緊急情況要處理,我送你離開醫院。”

安瀾點了點頭,小護士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樓上樓下已經有一些病人在撤離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忽然要我們離開?”

“我才剛做完手術,鎮痛棒還在身上啊。”

安瀾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隻知道自己的情況不適合接觸太過強悍的信息素。

他快步下行,走了兩層樓之後,某種氣味在空氣裡蔓延開來,鋪天蓋地像是層層疊疊讓人無處可逃的網。

整個空間化作了封閉的蒸籠,冰雪消融,海水被蒸騰倒吸向天空,天地之間的距離被無限壓縮。

安瀾的膝蓋發軟,雙手握住樓梯的扶手。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小護士扶著安瀾。

但是安瀾卻越來越脫力,承受不住直接跪在了樓梯上。

大腦仿佛充滿了悶熱的蒸汽,那是沸騰海洋的氤氳,恐懼感從心底蔓延向四肢百骸,頭皮都在發麻,背上都是冷汗。

安瀾用力想要站起來,他想要離開這股力量的鎮壓和掌控,但是它太強大了,原本遼闊的天空都要被這股力量拖拽下來,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讓萬物臣服。

終於,安瀾跪了下去,雙手撐著地麵,站都站不起來。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他是不是要死在這裡?

“同學?同學你趕緊起來!”小護士的聲音在耳邊一遍一遍地回響,但是安瀾就像是被沸騰的海水淹沒了一般,失去意識,失去呼吸……

安瀾無限墜落進了那片黑暗裡。

不知不覺,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在安瀾的腦海中蔓延,一點一點冷卻蒸騰中的海水,天地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悶熱的蒸汽轉化作了清新的雨水,從半空中回落。

那片海恢複了它的遼遠曠達。

“安瀾,安瀾你怎麼在這裡?”

清冽的聲音在安瀾的耳邊響起。他用力睜開眼睛,看到了顧礪羽就半蹲在自己的身邊,一手撐在他的耳邊,另一手就托著他的後腦。

“顧……顧礪羽……”

安瀾撐著上身想要坐起來,但是雙臂發軟,差一點倒回去,顧礪羽的胳膊繞過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我怎麼了了?”安瀾暈乎乎的。

“你被超強的alpha用信息素碾壓了,他的信息素影響了你的呼吸係統,讓你缺氧。還好他的目標不是你。”

顧礪羽一邊走,他們的身邊有無數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經過,然後在走廊的儘頭,一個男人被好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控製著,他的手上戴著某種特質的手銬,脖子上好像也被戴上了抑製信息素揮發的頸環。

冰冷到偏執的聲音響起,和顧礪羽的聲線很像,隻是更加沉厚,也更加恐怖。

“你很快就會理解我……然後你就不會再覺得我偏執,覺得我是神經病了。因為我們是一樣的……終有一天你會變成我。”

那個男人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冷到仿佛沒有感情,卻有一種魔性的吸引力,天生主宰一切。

那句“終有一天你會變成我”讓顧礪羽的肩膀很輕微地顫了一下。

安瀾側過臉望過去,顧礪羽卻把安瀾往上一顛,將他的臉靠入自己的懷裡。

“安瀾,彆去看他,也彆聽他說了什麼。”

顧礪羽低著頭,那雙眼睛裡的微光就像起伏的海麵反射的日光。

“好。”

顧礪羽把他抱進了一間很特彆的房間,沒有窗,四麵牆壁都被海棉封死了,他將安瀾放在了床上,而床的兩側還有束縛帶。安瀾緊張了起來,這明顯不是普通的病房。

但是顧礪羽卻輕輕摸了一下安瀾的額頭:“彆怕。這些都不是為了綁住你。但是隻有這樣的房間能隔絕其他的信息素。你在這裡睡一會兒,等到外麵的信息素都被清理了,你就能回家了。”

安瀾閉上眼睛,感覺到顧礪羽掌心的溫熱以及指腹的柔軟,他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就像一隻犯困的貓。

“嗯。”

安瀾躺了下去,顧礪羽把被子給他拉上,然後就轉身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安瀾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他是因為肚子太餓了,才醒了過來。

當他打開這間病房的門,才發現這裡是醫院西側的頂樓,他回頭看了一眼門牌,上麵寫著“封閉-3”,他心頭一顫,這種房間就是傳說中隔離那些進入易感期的alpha的“小黑屋”。

之前照顧安瀾的小護士拎著礦泉水跑了過來:“你醒了?我才走開一下你就起來了?現在沒事了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想問一下,把我送過來的同學……他叫顧礪羽,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小護士愣了愣,指了指走廊儘頭的一間封閉室。

安瀾愣住了,心裡一陣緊張。

“他……為什麼要到那裡麵去?”

“他承受了非常強的信息素碾壓,因為應激的關係,他目前的信息素很有攻擊性,需要到封閉室裡隔離。等到平靜下來了,就能出來了。”小護士回答。

“是誰用信息素碾壓了他?”安瀾問。

顧礪羽是優質a,這是全校皆知的。竟然還有人能碾壓他?

“這是他的**,你得問他。我沒有權利告訴你。”小護士抱歉地回答。

“哦,沒事,我理解。他大概要多久出來?”

“快的話,一個小時,慢的話,也許三四個小時。要不你先回家吧?”小護士說。

安瀾雖然很餓,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不能走。

顧礪羽在他倒下的時候趕來他的身邊,自己又怎麼能在顧礪羽隔離的時候就這麼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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