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懷原本是想女扮男裝的,無奈現在的她,穿上男裝還是女的,怎麼看都是女的。
她索性在臉上下功夫,關上門在屋裡化妝,待到她和蒔蘿從屋裡出來時,柴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家香菜,臉蛋黑裡透紅,眉毛又粗又黑,就連一雙玉手,也變成了黑爪子。
蒔蘿也是如此,原本白白嫩嫩的小丫頭,現在變成了黝黑的村姑。
兩人身上是一模一樣的藍地小白花粗布衣裙,咧嘴一笑,黑黑的小臉上露出雪白的牙。
柴晏一口茶含在嘴裡,強忍著沒有咳出來。
前台村。
柴晏一行到了前台村,他一副有錢公子的打扮,一進村就引起了注意。
有人過來打聽,找上了這一行人裡最接地氣的哨子,哨子又黑又瘦,看上去就是個鄉下小子。
哨子說自家爺是從這裡路過,看到這裡的風景不錯,進村看看。
片刻之後,這番話就傳到了裡正耳中。
進村看風景的?
前台村和後台村,三麵環山,風景確實不錯。
可是有錢的公子哪裡的風景沒見過,為何巴巴地來這裡看風景。
裡正讀過幾年書,腦子活絡,立刻便幫這位有錢公子找到了理由。
這是來看風水的,陰宅風水!
此時已是傍晚,村子裡房子最好的就是裡正家,柴晏一行便投宿在裡正家裡。
裡正單獨給騰出了一個小院,又讓自家婆娘去張羅晚飯,珍珠正想阻止,柴晏叫住了他。
晚飯是裡正的閨女送過來的,那姑娘十六七歲,長得白白淨淨,眼角還有顆紅痣,看上去有幾分嫵媚。
姑娘一身簇新的衣裳,使勁往柴晏臉上看,柴晏轉過身去,姑娘還拔著脖子往他轉身的方向瞅。
顏雪懷走過來,拉著那姑娘,笑語盈盈:“這位姐姐,我向你打聽點兒事,行不?”
柴晏他們一進門,姑娘就留意到這兩個穿花衣裳的了,一個比一個黑,和那個黑瘦的小廝像是一家子,不說彆的,就論臉蛋,這兩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顏雪懷拉著姑娘就往外走,姑娘回過頭來,衝著柴晏嫵媚一笑。
柴晏......你笑得很好看,下次彆笑了,我害怕~
他當然害怕,姑娘衝他笑,顏雪懷也在衝著他笑,笑得陰風陣陣,柴晏脖子上一片冰涼。
片刻之後,顏雪懷進來,說道:“我問清楚了,這姑娘是裡正的女兒,二十年前的那位裡正,是她祖父。
王家出事的時候,這姑娘還沒有出生,但是她聽她姐說起過,王家的人死後不到半個月,她祖父便死了,據說是後台村有人辦喜事,她祖父去喝喜酒,多喝了幾杯,晚上回來路過鐵索橋時,從橋上摔下去了,橋上隻留下了一隻鞋,屍體也沒有找到,如今祖墳裡埋的是一身衣裳和那隻鞋。”
柴晏眯起眼睛,又是一個意外身亡的。
顏雪懷笑著問他:“你猜我是怎麼讓她說出這事的?”
事關裡正家的事,在村子裡還真不一定能夠打聽出來。
柴晏見她笑得不懷好意,便問:“你得怎麼說她說的?”
顏雪懷笑著說道:“也沒啥,就是吧,就是我說能幫她在少爺麵前美言幾句......”
至於美言什麼,顏雪懷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柴晏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我沒有惡意的。”顏雪懷很無辜。
“可是我有惡意!”柴晏咬牙切齒撲了上來......
次日一早,柴晏說要去看看風景,帶著顏雪懷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又去看了那道鐵索橋,他們沒去那處被大火燒過的廢墟,太引人注目了,難免會讓人懷疑。
昨天夜裡,琉璃便到那處廢墟看過了,果真如李雲珠調查的一樣,那處廢墟二十年沒有清理,雜草叢生,一些小動物在裡麵跑來跑去。
柴晏和顏雪懷正準備回裡正家,迎麵走來一個漢子,那漢子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腳上沒有鞋子,身後背著一隻糞筐,隔著很遠,就能聞到一股子臭味。
柴晏和顏雪懷閃到路邊,想讓那漢子先過去,沒想到漢子卻衝著他們走過來,周掃塵一個箭步擋在前麵,嗡聲嗡氣地說道:“乾啥,有事?”
漢子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這位爺,你們是城裡來的吧,我這兒有個寶貝,你給出個價。”
漢子伸手,從懷裡摸出個布包,周掃塵揮手:“一邊去,沒人買你的東西。”
“彆啊,我這是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如果不是缺錢,打死我也不賣。”漢子被周掃塵逼得連連後退,手裡卻緊緊抓著那個布包。
顏雪懷心中一動,對周掃塵說道:“姑姑,讓他把東西拿出來看看。”
漢子大喜,連忙打開布包,布包裡是一枚玉佩。
柴晏凝眉,對周掃塵說道:“把玉佩拿過來看看。”
周掃塵伸手,漢子卻不肯給,像是生怕周掃塵把玉佩搶走不給錢。
周掃塵罵道:“不長眼的東西,我家少爺家大業大,會貪你一塊破玉嗎?”
漢子這才把玉佩交給周掃塵,周掃塵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看,又聞了聞,確定沒有問題,才把玉佩遞給柴晏。
光滑瑩潤,潔白無瑕,如同凝脂,這是上好的羊脂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