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身邊沒有擅畫之人,柴晏會畫,可是他沒有時間,識紅自告奮勇“王妃,奴婢可否試試?”
顏雪懷大喜,隻知識紅寫得一筆好字,卻沒想到她還會畫。
“無妨,臨摩而已,重要是與原畫相仿。”
識紅一夜未睡,把這三人的畫像各臨摩了三份。
顏雪懷看過後非常滿意,催她快去補眠,將畫像與柴晏的信一式兩份,,叫來哨子,道“馬上回京,一份呈給太子,另一份交刑部。”
哨子嚇了一跳,太子?
顏雪懷又叮囑他“到了京城不用急著回來,三天後再返程。”
送走哨子,顏雪懷問柴晏“我們還去福平嗎?”
柴晏搖頭“龐誌俠做得不錯,就讓他留在福平繼續查吧。”
次日,武知縣、範長敏,連同武知縣的家眷,一並押送大理寺,負責押送人犯的是江寧府的官員和衙役,江寧知府收到消息後,一夜沒有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來見柴晏。
柴晏麵無表情“本王隻能查到這一步,餘下的就交給知府大人了。”
江寧知府連聲應是,汗如雨下。
待到哨子回來,已是十多日後了。刑部頒發了海捕公文,將三人畫像下發全國各地。
顏雪懷歎息“茫茫人海,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抓到他們,好在這會兒還不能整容,否則海捕公文畫得再像也無濟於事。”
“整容?什麼整容?”柴晏愕然。
顏雪懷拍拍自己的嘴巴,這嘴
“沒事,我又走錯村子了,對了,晚上吃啥?”
柴晏他這媳婦哪裡都好,就是動輒就會走錯村子。
兩天之後,柴晏和顏雪懷準備動身了,全婦人卻帶著小兒子求見。
顏雪懷疑惑,全婦人為何要見她?
全婦人並不知道顏雪懷的真實身份,她帶著兒子,同陳家村的裡正,先去的福平縣衙。
他們在村子裡便聽說縣太爺被抓了,如今在縣衙裡主事的是京城來的大人。
陸錦行和鄔二公子已經先一步動身了,主簿和通判都還在審查之中,福平縣衙的政務,暫時由江平同知劉謹代管,龐誌俠協助。
全婦人一行來的時候,恰好珍珠也在縣衙裡,這個案子的後續雖然交給了龐誌俠,但是當中有些事情,龐誌俠不知道,珍珠卻是清楚的。
此案事關福王,這是不能讓龐誌俠知道的。
珍珠不敢怠慢,找了個借口,便帶著全婦人一行來了馬家集。
顏雪懷想到陳大鐵假死時的決絕,再次見到全婦人時,神情裡便又多了幾分親切。
“你來見我,可是有事?”顏雪懷溫聲說道。
全婦人看到顏雪懷喜出望外“太太,我就說能見到您,裡正爺非說不一定,您看您看,我這不就見到了?”
“是啊,見到了,你的兩個兒子都還好吧,怎麼沒帶著大的一起來?”顏雪懷問道。
“托太太的福,那天您去過我們村,村裡人都說我肯定是沒有說謊,我家大小子也沒有說謊,否則京城也不會派大官過來,原先不信我的,這會子也信了,他們都說,一定是那死鬼有了外心,想停妻再娶,裡正爺說老陳家從來沒有出過這種畜牲,哪怕有朝一日他回來了,老陳家也不認他了,我爹要把我們娘仨接回去,讓兩個孩子姓全,裡正爺先前是不答應的,前天縣城的衙役來了我們村,說那死鬼不但沒死,而且還是海捕的重犯。
族長和裡正爺商量以後,開了祠堂,把那死鬼從族譜裡劃掉了。
我爹聽說以後,昨天便又去找裡正爺,這一次裡正爺答應了,我可以帶兩個兒子大歸,兩個兒子改姓全,但是我們家在陳家村的田地和房子,都要交給族裡,其他東西都能帶走,隻這房契地契不能帶。
我爹問過我家大小子,大小子同意,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今天裡正爺陪我們娘倆一起過來,一來是送我們來見太太,二來也是要在縣衙裡辦那啥子文書,我那大小子這會還在縣衙裡呢,我就帶著小的過來了,一會兒還要回縣城,跟我家大小子一起回去。”
顏雪懷鬆了口氣,陳大鐵隻是陳家的養子,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連縣太爺也拖進來了,陳氏族裡想來也看出些門道,不想再與陳大鐵扯上關係,當務之急,便是開祠堂將陳大鐵的名字逐出陳氏族譜。
陳大鐵已經不是陳家人了,那麼全氏母子自是也不能再留在陳家村。
全婦人帶著兒子大歸,兩個兒子改姓全,繼承全家的香火,從此以後,與陳家再無瓜葛。
全婦人又道“那死鬼打死了高老太爺的女婿,我爹說這是死仇,所以我爹說了,想把家裡的田地全都賣了,帶著我們一家子搬去江寧府,開間小鋪子,我舅舅雖然不在了,但是表哥表姐都在那邊,彼此也能照應著。”
“這多好,你們可以從頭開始。”顏雪懷由衷地說道。
“托您的福,唉,我就和做夢一樣,原本以為這輩子就是這樣了,您來了一次,我們娘仨的命運就變了。”全婦人眼中都是感激。
顏雪懷真沒覺得全婦人要感激自己,她隻是去了陳家村,找全婦人問了幾句話而已。
“你這小兒子長得很好,看著就很聰明,到了江寧,想辦法送他進學堂念書吧。”顏雪懷說道。
“念書,兩個都要念書,我想好了,砸鍋賣鐵也要供他們念書,他們不能像我,稀裡糊塗半輩子,活得像個傻子一樣。”
全婦人狠狠抹了把眼淚,拍了一下大腿“哎喲,您瞧瞧我這記性,光顧著說這些有的沒有,忘了正事了。”
顏雪懷還挺喜歡這個婦人的,笑著問道“還有什麼事?”
全婦人一把扯過站在身邊的小兒子,對顏雪懷說道“你快把那年你看到的事情告訴太太,怎麼和我說的,就怎麼和太太說。”
男孩子隻有十歲左右,身材瘦小,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五官隨了母親,很秀氣的長相,小手揉著衣角,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