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疏離(2 / 2)

“你們買營銷號賣慘博同情,想要帶黑粉節奏,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管!但你這是什麼意思??”譚依依指著屏幕上一條被讚上熱評第一評論,氣到說話聲都在顫抖:“許淨洲你憑什麼汙蔑我??”

許淨洲耐心順著她手指方向去看,念出聲:

“怎麼可能是意外受傷,一定是被人使手段推下去。譚依依和許淨洲關係那麼差勁,不用我說大家也該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吧。”

這話等同在暗示,是譚依依背地下黑手。

網絡輿論最容易引導風向,發言者或許沒有真憑實據,但愣是可以捏造一股歪風,把整件事臟水全都潑到她身上。

許淨洲逐字認認真真念下來,念完後又抬起頭無辜看她:“依依姐,這跟我有關係嗎?”

譚依依睜大眼,“你!”

她情緒激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索性一股腦往外倒:“許淨洲,你敢說這不是你散發輿論??你就不怕被我抓到把柄?”

“不是我,”許淨洲平靜道:“依依姐儘管去找證據。”

譚依依被氣笑:“好。”

“雖然不是我,但依依姐,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牆,就算我沒興趣為難你,也有是彆人想為難你。”許淨洲垂下眼睫,

“我不會動刀,但不代表彆人不會。對依依姐我下不去狠手,但依依姐對家可以啊。”這人彎起眉眼笑,“依依姐,你說對不對?”

他沒把話挑明,但也已經說得**不離十。

譚依依得到自己想要答案,卻完全拿不出任何對策,來時憤怒早就被絕望澆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事不是許淨洲做,就算她查,也不可能查到許淨洲身上。

而對她下手也不是許淨洲。譚依依自己清楚,拍戲這麼久,她自己確實沒少得罪人,隨便拎個對家出來,就已經足夠借題發揮,徹底把她打入深淵。

“小洲,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跟你說,我真沒想搞你,上次工作人員事是王承銘教我,這次事真是跟我半點關係沒有!”

她竹筒倒豆子似一股腦倒出來,抿緊唇:“你想,我抓著你不放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們還是一個劇組,我何苦?”

許淨洲安靜聽她講完這些,說:“我知道。”

譚依依怔愣一瞬,有些茫然。

“所以,”許淨洲好奇問她:“依依姐,你知道是誰做吧。”

譚依依:“……”

李青在旁邊看著,覺得自己活像是個傻子。

許淨洲做了這麼多,他這兩天卻被瞞得分毫不漏。仔細想來,許淨洲也從未對任何人提及有關這件事一個字。

滴水不漏埋好局,又捏準時機坐收漁翁之利。

許淨洲等了幾秒,沒等到答案,有些失望撇嘴,準備轉身去看劇本。

“等等。”似是經曆了巨大心理鬥爭,譚依依深呼吸,問:“如果我把是誰做告訴你,你能幫我?”

許淨洲搖頭,“不是告訴我。”

譚依依眼神詢問。

青年回眸看她,眼底清透乾淨像是一汪泉水,這幅單純沒心眼皮囊無論何時都能讓人在倏忽間心軟,被瓦解警惕,

許淨洲眼神認真,“是告訴所有人。”

·

送譚依依走後,許淨洲又在劇組待到淩晨,拍完今天最重要一個鏡頭,

已經是淩晨三點。

李青總覺得他狀態不對勁,擔心下便陪著他拍完了戲,最後還儘職儘責把他送回住處,再三叮囑他不許瞎吃。

自打從魏總那裡搬出來後,這人突然多出個非常不好小習慣:總喜歡大半夜灌冰水吃冰飲,幾次胃痛到縮牆角。

許淨洲跟他保證後,李青才算放心離開。

淩晨四點。

住處是原主被包養前一直租住地方,很破,整個麵積差不多隻夠放下張一米五床,剩下地方就隻夠人轉個身。

許淨洲在原地站了許久。

他愣神,緩慢走到行李箱邊,從側邊口袋掏出一個小藥瓶。

掏出藥瓶後又後知後覺想起什麼,慌忙把藥瓶丟進旁邊垃圾桶。許淨洲急促喘著氣,又拉出行李箱,固執翻找著什麼。

最後從內側靠裡找到一個小本子。

本子前幾頁全都密密麻麻寫著小字。許淨洲翻出筆,邊寫邊咕噥:“太久沒有寫,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淩晨五點。】

【小洲許願,希望能再見到韓晝哥哥。】

他把字跡寫得異常工整,最後還頗有儀式感閉眼祈禱。

“叮鈴~”

放在床上手機突然響起鈴聲,猝不及防打斷他許願。許淨洲不滿蹙眉,不大情願拿來手機,

沒看來電顯示,他直接劃通電話:“喂。”

“許淨洲,”

男人語氣裡滿是煩躁和不耐,似乎給他打這通電話有多麼浪費時間:“你搬走就搬走,但能不能有點作為租客基本素質?”

許淨洲啊了一聲,沒接他話。

“你是?”他小心翼翼問。

魏準:“……”

“裝什麼裝?推卸責任?”魏準攥著手機,走到廚房抓了把鹽撒地上,“你看看這滿地鹽,”又端起茶幾上茶壺,隨意往沙發上一倒,“還有滿沙發水。”

折騰完這些,他站回客廳,瞥眼正呆滯立在玄關保姆,質問:“你就是這麼做事?我現在去哪裡找保姆?”

保姆:“……”

許淨洲聽完他話,愣了好久。

“不對啊,我走時候明明很乾淨。”他蹙眉。

魏準:“那你自己過來看。”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

魏準冷笑,“我不是不讓你走,你走沒問題,但你得把這裡給我收拾乾淨再走。”他補充道:“還有你房間那些,”

“魏先生。”

青年突然打斷他話,平靜語氣裡透出些許不耐:“我稍後還要拍戲,沒有時間去幫您打掃衛生。如果您沒錢請小時工,我可以請。”

魏準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回應。

音孔兩端摩擦出無形□□,無聲中醞釀緊張境地。魏準在這句話裡氣得半晌沒回過神,最後氣極反笑:

“我沒錢?”他譏嘲問:“我沒錢,拿什麼睡你?”

他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但也抹不開麵子再挽留。

按照許淨洲那個性子,八成會直接在電話裡麵哭起來,吵著鬨著跟他爭辯,說他跟以前不一樣了,然後再發一通脾氣。

“魏總,”

從音孔那邊傳出擰動塑料瓶聲音,青年喝水時聲響輕而撓人,在耳邊羽毛似輕搔。他喝好水,再開口時,話裡依然是十分冷淡和清醒:

“如果您想要錢,去書櫃第二層玻璃櫃裡,有張銀行卡,裡麵是您打給我錢。”他說:“但有一件事,我要跟您說清楚。”

他將語氣裡溫和與疏離控製恰到好處,“我和您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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