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2)

衝田春政頓了頓,回抱住了她,眸中血色越發的明顯:“日本部分將官發動變革,殺死了我的父親。”

“……怎麼會,他們怎麼敢?!”未來梨佳眸中滿是驚訝,她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是啊,如同未來梨佳所說,他們怎麼敢?

可是哪怕衝田近身居高位,擁有權勢,可是卻抵不過亡命之徒的搏命廝殺。

那些人本就是叛軍,他們不在乎後果會怎麼樣,因為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瘋狂的,他們隻需要殺死他,達到目標完成既定的任務。這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危險無處不在處處相隨。

他隻鬆鬆的抱了抱她,隨即鬆開了手,扶住了她。

“梨佳醬,你好好在上海等我回來,我回東京一趟。”他買了兩張票,去一張回來一張,他沒有打算帶她一起回去,回國的路凶顯未知,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帶她回去。

才離開日本不過一個月餘,他就又重新坐上了回國的客輪,看著碧海藍天,可心境卻變了又變,僅僅一個月竟是如此一番歡悲境地。

衝田春政回到日本家中時,已是襲擊後第四天了,家中一片冷寂,隻剩下純子和祖父了,純子憔悴了不少,眼睛下一片青紫,見著了衝田春政回來了,便是忍不住撲進了哥哥的懷裡,哭的一塌糊塗。

哭了好一會,純子才鬆開了他坐在榻榻米上,開始一邊抽泣著,一邊勉強將那日發生的事情經過慢慢講述著。

隻是她的話語不能描述那日所發生的千分之一。

那日在睡夢中她聽到槍聲驚醒後,擔心疑惑的上了樓,來到了父母親的房間裡,那時候還是淩晨五點多幾分。

隨後她便親眼見著了那鮮血淋漓的場麵,親眼見著父母相擁而死的模樣。

劊子手成功殺死衝田近後,他們卻同聲淚俱下的純子說著抱歉並且解釋說他們本不想殺這個女人,可是她護衝田近在身下,這才沒有辦法將她一起殺了。

純子醬一邊抽泣一邊麵容憤怒:“他們為什麼可以用這種禮貌的口穩,來做著這樣凶殘的事情,是妄想彆人在日後饒恕他們嗎?!嗬嗬,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他握住了她的手,輕拍可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他們的確不可饒恕,他們的隻會被逮捕被鎮壓,迎接他們的隻會是死亡。”

是啊,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反差。

看起來一個謙和有禮的人,卻可以隨手拿起長刀劈砍著同類。

他無法形容,可是他明白為什麼會誕生這種現象。

如今衝田近死了,母親也死了,這個家就剩下他們兄妹二人了。

喪事在他回來後定下了日期,家中氣氛始終如同冬日一般冷冽,沒有了父親母親的家,便好似沒有了生氣。

衝田春政開始擔起了家中的家長之職,家長的責任加身,家中事情他便也格外上心,事無巨細也都經由他手決斷,這一時間倒是頗為忙碌了。

衝田純子才不過十六歲,雖然這個時代的法律裡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可是在他看來仍舊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除了家事上的事情需要他,妹妹的心理也需要他去建設,自他回來後,她便感了風寒,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力又鼻塞流涕,額頭摸起來便燙的厲害。

買了幾副中藥,熬著吃了幾天,在衝田春政的看護下才好些了。

報紙上的消息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略有進展。兵變發動者被天皇強製鎮壓,叛軍全部被捕剝奪軍階。

三月,喪葬完畢,衝田純子還要繼續學業,她目前就讀的高等學校隻差這半個學期便可以結業了。

問她結業後去哪裡就讀大學,她說她想去美國,衝田春政對此無比讚同,美國多好,在這個時代那裡是遠離戰爭的一片不可多得的淨土。

家中事務結束以後,他重新坐船回了上海,上海這邊的銷售公司,奉天那邊的工廠,一並也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若不是有著長久的積累和足夠信任的工作夥伴,他估計也早就累垮了。

有話即長,無話即短。

四月、五月接踵而來,日子渡過最艱難的時期之後,一切都又慢慢的回歸正軌了。

五月底的時候,他便放了很多公司的事務,主要在家中陪伴著未來梨佳了。

現在她已有近九個月的身孕了,晚上睡覺也隻能側身睡,平日裡便由他扶著,在房子裡慢慢走動著,她走的很慢,每每走一圈下來,便要些時間,按照她的說法是多鍛煉走動可以提高體質,到時候有力氣生娃。

同時也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雙腿開始由於增大的腹部壓迫下腔靜脈變得浮腫起來,往往要休息揉捏好長時間才會消退。

作者有話要說:你說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反差?:,,,